陆景澄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公文包拿出一份打印整齐的文件,推到两人面前:“这是我针对东南亚光伏产业做的一份短评,1997年危机后,印尼、泰国的资产价格处于低位,但能源缺口在扩大,政府近期刚出台的补贴政策是个信号。如果切入,我建议优先考虑技术转让类项目,轻资产控股,避开当地复杂的土地纠纷。”
陈阳拿起文件翻看,里面不仅有数据图表,还有几个标的公司的初步尽调要点,字迹工整,逻辑缜密。他抬眼时,陆景澄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专业领域的自信:“做投资,时机比规模更重要。现在抄底优质资产,三年后回报率保守估计能到300%,但前提是团队能啃下本地化的硬骨头——这也是我离开投行的原因,更看好民营资本的决策效率。”
“如果你来操盘,团队怎么搭?”陈阳追问,“我们给你的权限是全权负责,包括核心岗位的人事任免。”
“需要三个核心岗:一个懂法务的风控总监,最好有跨境并购经验;一个侧重数据建模的策略分析师,能跟上高频交易的节奏;再加一个熟悉本地市场的投后管理负责人,东南亚优先。”陆景澄语速均匀,“这三个人选我有几个备选,都是之前合作过的老同事,能力没问题,只要薪资到位,一周内就能到岗。”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我看规划里提到办公场地在楼上两层,建议预留出独立的交易室和数据中心,服务器配置得按投行标准来,延迟率不能超过0.5秒——这是做对冲的基础。”
陈阳和林志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认可。林志成又问了几个关于团队成本控制、与母公司资源协同的问题,陆景澄都答得条理清晰,既没回避潜在的风险,也给出了具体的应对方案,甚至连香港证监会的牌照申请流程都比他们的法务团队更熟悉细节。
“最后一个问题。”陈阳合上资料,身体微微前倾,“放弃外资投行的高职来我们这边,图什么?”
陆景澄笑了笑,镜片后的目光更亮了些:“图两个字——‘灵活’。陈董能在三个月内敲定三家写字楼的收购,这种决策速度,投行的委员会永远比不了。对我来说,能亲手把策略落地,比坐办公室看报表有意思得多。”
陈阳靠回椅背,指尖在桌面上敲了两下,忽然道:“明天能入职吗?”
陆景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起身伸出手:“随时可以。”
两只手在长桌中间相握,力度沉稳。窗外的阳光恰好移到陆景澄的公文包上,折射出一点微光,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启动的投资布局,投下一枚清晰的注脚。
陈阳刚和林志成送走陆景澄,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响起。行政主管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陈董,楼下前台说,中央政府驻香港联络办公室的同志到了,说是提前没发函,临时过来的,还带着几位随行人员。”
陈阳与林志成对视一眼,林志成起身道:“我去迎一下。”
“一起去。”陈阳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两人快步走出会议室。
电梯刚到一楼,就见大厅里站着几位身着正装的人,为首的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形微胖,眼神温和却透着沉稳,正是驻港联络办副主任张明远。他身后的工作人员手里捧着一个红色锦盒,盒面烫着金色国徽,在大厅灯光下格外显眼。
“陈董,冒昧打扰了。”张明远主动伸出手,笑容诚恳,“知道您今天可能忙,本想提前发函,但想着洪水刚过,这份感谢宜早不宜迟,就直接过来了。”
陈阳握住他的手:“张主任客气了,快请上楼。”
一行人走进电梯,张明远笑着说:“今年夏天长江流域的洪水,牵动了全国上下的心,港岛各界也纷纷伸出援手。陈董旗下公司和您个人合计捐了2亿港币,这笔款子在灾后重建里派上了大用场,湖北、江西几个重灾区的学校和堤坝修缮,都用了这笔善款。”
陈阳点头:“都是应该做的,内地有难,香港同胞责无旁贷。”
到了23层,众人走进刚收拾好的大会议室。张明远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直径约5厘米的铜质奖章,正面刻着“抗洪救灾 无私奉献”八个字,背景是长江堤坝与紧握的双手图案,边缘镶着一圈镀金花纹。
“这枚奖章是国务院办公厅专门批准制作的,”张明远拿起奖章,郑重地递到陈阳面前,“代表内地政府和受灾群众,感谢陈董的慷慨解囊。您的善举不仅解决了实际困难,更让灾区人民感受到了香港同胞的深情厚谊。”
陈阳接过奖章,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表面,分量沉甸甸的。
林志成在旁补充道:“张主任,捐款到账后,我们一直和内地民政部门保持联系,上个月还收到了他们发来的重建进展照片,孩子们已经搬进新教室了。”
“好,好啊。”张明远欣慰地拍手,“陈董年轻有为,不仅事业做得大,更有这份家国情怀,值得我们敬佩。联络办以后就是你们的后盾,有任何需要协调的事,尽管开口。”
陈阳将奖章交给身旁的行政助理收好,笑道:“谢谢张主任。其实做这些,没想过要什么回报,只希望灾区能早日恢复元气。”
两人又聊了些港岛与内地的经济合作话题,张明远看了看表,起身道:“不耽误您工作了,我们这就告辞。后续我们会把这次捐赠的事迹整理一下,在港岛的几家主流媒体上报道,也让更多人看到这份正能量。”
陈阳亲自将他们送到电梯口,张明远临进电梯前,又回头道:“陈董,有空多回内地看看,尤其是去那些重建后的地方走走,感受一下那里的新变化。”
“一定。”陈阳点头。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林志成看向陈阳手里的奖章盒子:“这枚奖章得好好收着,是份沉甸甸的认可。”
陈阳嗯了一声,目光望向窗外——中环的高楼间,阳光正穿透云层洒下来,亮得有些晃眼。
下午三点,中环写字楼23层的办公室里,陈阳刚处理完公司本月的财务报表,内线电话响起,前台语气恭敬:“陈董,苏晴小姐到了,刚从机场过来。”
“让她直接过来。”陈阳放下钢笔,目光落在桌角那枚“抗洪救灾 无私奉献”奖章上——上午驻港联络办送来的,金属凉意还残留在指尖。
办公室门被推开,苏晴背着磨白的帆布包走进来,晒黑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却笑得格外明朗:“陈董。”
“坐。”陈阳指了指沙发,对进来的行政助理道,“给苏小姐倒杯温水。”
苏晴刚坐下,就从包里掏出一叠照片,语气带着感慨:“这是在湖北堤坝上拍的,战士们刚抢险完,满身泥污就坐在地上听我唱歌;这张是安徽的临时教室,孩子们跟着唱《国家》,跑调跑得厉害,却特别认真……”
陈阳一张张看着,照片里的舞台简陋,背景是救灾帐篷或斑驳的墙壁,但每张脸上的神情都滚烫。他合上相册,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苏晴面前:“这是公司给你的特别奖励,100万港币,单独针对你这次内地救灾慰问的。”
苏晴愣住,连忙摆手:“陈董,不用的,我去演出是应该的,公司能支持我去就……”
“拿着。”陈阳打断她,语气沉稳,“这是公司的决定。你这三个月跑了十几个灾区,嗓子唱哑了好几次,这份辛苦值得。”
他顿了顿,指了指桌角的奖章:“公司已经以名义捐了1亿,我个人也捐了1亿,该做的我们都做了。这100万是给你的,改善下生活,买些东西,不用想着再捐出去。”
苏晴看着支票上的数字,又看了看陈阳认真的眼神,捏着支票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眶有些发热:“那……谢谢陈董,也谢谢公司。”
“回来就好,先休息一周,下周再跟林总对接后续工作。”陈阳笑了笑,“林总那边估计早等着给你排新专辑的计划了。”
苏晴用力点头,把支票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像是揣着一份沉甸甸的暖意。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她身上,给那身风尘仆仆的行装镀上了层柔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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