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集团地下，一间经过特殊隔音处理的安保室内。
灯光惨白，照在张涛毫无血色的脸上。他双手被反铐在冰冷的铁椅上，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早已没有了平日里的精英模样。他浑身颤抖，额头上全是冷汗，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江辰坐在他对面，面色冷峻，眼神如同看着一堆垃圾。桌上，放着那枚刚刚从电玩城街机下取出的微型存储卡，以及一台正在播放监控录像的平板电脑。录像清晰地记录了他如何鬼鬼祟祟地放置存储卡的全过程。
“张涛，”江辰开口，声音没有任何温度，“人赃并获，证据确凿。你是自己交代，还是等我们把你移交司法机关，让你在法庭上慢慢说？”
张涛的嘴唇哆嗦着，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去玩游戏……”
“玩游戏？”江辰嗤笑一声，将平板电脑转向他，屏幕上切换到他与那个境外加密号码的通话记录，以及他多次非法访问公司加密文件的网络日志，“玩需要向境外传递商业机密的游戏？玩需要窥探总裁私人日程的游戏？”
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丝毫狡辩。
张涛看着那些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的证据，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是……是顾文轩……是三少爷指使我干的！”在巨大的心理压力和确凿的证据面前，张涛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如同倒豆子般交代了出来，“他……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盯着顾总，特别是顾总的身体情况和重要的商业行程……然后把消息告诉他……他会想办法传递给晟通或者其他……能给顾总制造麻烦的人……”
顾文轩！
果然是他！
虽然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这个名字从张涛口中说出来，江辰的眼神还是更冷了几分。这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为了争权夺利，竟然不惜勾结外人，出卖自己的亲哥哥，甚至利用对方最隐私的伤病作为攻击的武器！其心可诛！
“还有呢？”江辰逼问，“除了晟通，他还和谁有联系？柳玉茹知不知道？”
“柳……柳夫人……她应该不知道细节……三少爷说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钱都是他私下给我的……联系也是他单线……”张涛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江助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我上有老下有小……”
江辰厌恶地皱了皱眉，不再看他，起身走出了审讯室，将初步结果汇报给了楼上的顾砚辞。
总裁办公室内。
顾砚辞听完江辰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有一层寒霜逐渐凝结。他坐在那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令人心悸的声响。
顾文轩……
他的好弟弟。
他并没有感到多少愤怒，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源于血脉亲情的悲哀和彻底的失望。
直接动用家族权力或者法律手段清理顾文轩，并不难。但那势必会引发更大的家族震荡，让本就身体每况愈下的爷爷操心，也会让外界看尽顾家的笑话。
这不符合他利益最大化的原则。
他需要一种更精准、更有效，也更能震慑宵小的方式。
“把张涛的口供录音，以及所有证据的复印件，整理一份。”顾砚辞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匿名，送到顾文轩的私人别墅。”
江辰愣了一下：“只是……送过去？”
“对。”顾砚辞的唇角勾起一抹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附上一张字条，上面只写四个字——”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地吐出那三个蕴含着无尽警告和冰冷杀意的字：
“好、自、为、之。”
江辰瞬间明白了顾砚辞的意图！
这不是宽容，这是比直接惩罚更狠的敲打！
将足以让他身败名裂、锒铛入狱的铁证，轻飘飘地送到他面前，却不采取任何行动。这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在顾文轩的头顶，让他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之中，不知道这把剑何时会落下！
这比直接报警抓他，更能折磨他的心智，也更彰显了顾砚辞绝对的控制力——我随时可以捏死你，但我不屑于脏了自己的手，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缩起尾巴做人！
“是！我立刻去办！”江辰心领神会，眼中闪过快意。
当天晚上，顾文轩在自己的别墅里，收到了那份没有署名、却让他瞬间魂飞魄散的“礼物”。
当他看到那些熟悉的通话记录、访问日志，听到张涛那清晰的指证录音，尤其是看到那张只写着“好自为之”四个冷冰冰大字的字条时，他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瘫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
他知道了！
顾砚辞什么都知道了！
他完了！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身败名裂、在监狱里度过余生的凄惨下场。
而这种未知的惩罚，这种悬而不决的审判，比直接把他抓起来，更让他感到绝望和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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