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巅的风雪似乎小了些，阳光穿透云层，在冰面上折射出刺目的光。魔王看着江辰伸出的手，血眸里的挣扎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释然的平静。
“合二为一，对你没什么坏处。”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少了之前的暴戾，多了几分坦诚，“首先，你的实力会暴涨。以你现在的根基，或许暂时承受不住我这三千年积攒的力量，但成为地球无敌，绰绰有余。”
江辰没有立刻回应，他盯着魔王的眼睛，语气凝重：“合二为一之后，我是不是也要继承你的残暴不仁？那些被你屠戮的生命，那些沾满鲜血的记忆，都会变成我的？”
“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魔王毫不避讳，“是你自己压制了三千年，把这些‘阴暗’剥离出去。现在，不过是回归本我而已。”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个只会压抑自己的伪善者？”
“回归本我？”江辰皱眉，“把杀戮当本能，把屠戮当常态，这就是你说的本我？”
“不然呢？”魔王反问，“光与影从来都是一体。你只想要光的温暖，却厌恶影的冰冷，这本身就是一种残缺。你以为压制住阴暗，就是完美？不，你只是在逃避。”
他向前一步，与江辰近在咫尺，两人身上的朱砂印记同时亮起，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我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真正完美。你会永远活在‘缺失’里，永远是个只会在乎别人眼光的圣母婊。”
“而如果你死了，”魔王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会彻底失去束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只知杀戮的机器，最终把这世界拖入毁灭，然后自我消亡。”
江辰沉默了。魔王的话像一把刀，剖开了他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问题——他的“完美”，确实是建立在“缺失”之上的。他厌恶杀戮，却也因此少了一份面对邪恶时的决绝；他在乎所有人，却也常常因此陷入两难。
“可以。”许久，江辰缓缓点头，眼神却异常坚定，“我答应合二为一，但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听我的。”
魔王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快，随即笑了：“听你的？你以为合二为一之后，还分什么你我？”
“至少在彻底融合之前，你得听我的。”江辰直视着他，“停止杀戮，释放所有被你囚禁的生灵，配合我稳定力量。如果你做不到，这合一之事，就此作罢。”
他知道，自己不能用“圣母”的标准要求一个活了三千年的杀戮机器，但他必须守住最后的底线——不能让更多无辜者受害。
魔王盯着他看了许久，血眸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点了点头：“可以。反正……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他伸出手，与江辰的手紧紧相握。两掌相触的瞬间，两人身上的朱砂印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庞大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流转，仿佛有什么沉睡了三千年的东西，正在悄然苏醒。
“记住你说的话。”江辰的声音在光芒中显得有些模糊，“停止杀戮，否则，我宁愿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得逞。”
“放心。”魔王的声音同样带着力量的震颤，“在彻底成为‘我们’之前，我会给你这个‘面子’。”
光芒越来越盛，将两人彻底吞噬。远处的迪丽热巴看到这一幕，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心里既担忧又期待。她不知道这“合二为一”会带来什么，但她相信江辰。
雪山之巅，光芒渐渐散去，原地只剩下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江辰的衣服，眉眼间却同时有着江辰的温和与魔王的凌厉，周身的气息既磅礴浩瀚，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压，却不再是之前那种令人窒息的邪恶。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抬头望向远方，眼神里闪过无数记忆的碎片——有江辰的温柔守护，有魔王的孤独杀戮，有三千年的封印之苦，也有这一世的爱恨纠葛。
“原来……这就是完整的感觉。”他轻声自语，声音里既有江辰的清澈，又有魔王的低沉。
他转身，朝着迪丽热巴的方向走去，步伐平稳，气息收敛，却自带一种令人心安的气场。
迪丽热巴看着他走近，一时有些犹豫——这到底是江辰，还是那个魔王？
“别担心。”那人笑了，笑容里是江辰独有的温暖，“我还是我，只是……更完整了些。”
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迪丽热巴的头发：“走吧，我们回家。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迪丽热巴看着他眼底那抹从未有过的深邃，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冰雪开始消融，露出下面青嫩的草芽。一场跨越三千年的浩劫，似乎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迎来了转机。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结束。合二为一的力量能否稳定？那些被屠戮的生命能否得到慰藉？这个“完整”的存在，最终会将世界引向何方？
答案，还在风中飘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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