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弹过程中，噬脑魔甚至“不小心”撞到了苏舟的脸颊，那软绵绵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又莫名觉得……有点解压？
“嘿！没想到你这材质，还挺够劲！”苏舟像是发现了新玩具，兴致更高了。
接下来，空旷的锻炼室里，响起了规律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嘭嘭嘭！”
“嘭嘭嘭！”
苏舟运球、转身、假动作、跳投……将久违的篮球技巧尽情施展，只不过他手中的“篮球”，是一颗不断扭曲、试图用眼球表达愤怒与绝望的活体大脑怪物。
此刻，噬脑魔的情绪值非但没有因为苏舟的“运动”得到安抚，反而在接连不断的拍打、撞击和翻滚中被消磨殆尽。
它那猩红色的情绪光谱剧烈波动，最终如同断电般彻底清空、归零，显露出一种茫然的、无主的野生状态。
“太……太可恶了！恶魔！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啊！”噬脑魔那环形口器中发出尖锐又带着哭腔的、近乎歇斯底里的精神咆哮，“我……我很娇柔脆弱的！不要再这样了……求求你，不要啊——！”
它试图再次挣扎逃跑，拖着疲惫不堪、满是褶皱的躯体，朝着角落蠕动。
可惜，它很快绝望地意识到，这里是与外界隔绝的船上密室，除了几处比它体型小得多的、用于空气流通的金属网口外，根本无处可逃。
“敢叫我恶魔？”苏舟嗤笑一声，大步上前，轻松地将这团试图缩进阴影里的“脑花”再次拎了起来，提到眼前，“也不找个镜子照照，看看咱们俩谁的长相比较符合‘恶魔’的定义！”
话音未落，苏舟左眼幽光再闪——
心心相印，与吾同心！
噬脑魔甚至没来得及组织起有效的精神抵抗，就再一次被强行拉入了苏舟主导的精神链接之中，意识被牢牢掌控。
——又来了。
同样的“篮球训练”套路，苏舟毫不客气地又来了一遍。
他将它高高抛起，看着它砸向地面再弹回，或者运着它满屋子跑动，甚至尝试了几个花式动作。
一次，两次，三次……
当苏舟重复了十几次这样的“康复疗程”之后，噬脑魔终于彻底放弃了所有幻想和抵抗。
它不再传递出任何需要“脑子”的情绪诉求，也不再试图逃跑或反抗。
它就那么软塌塌地、毫无生气地趴在地板上，所有的触须都无力地摊开，那颗独眼也半闭着，流露出一种生无可恋的麻木，活像一条失去了所有梦想的咸鱼，或者说……一条放弃了挣扎的死狗。
“我……我很乖的……”微弱的、带着讨好意味的精神波动传来，“请……请摸摸我……只需要轻轻的抚摸就好……”
此刻的噬脑魔，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那副顺从、甚至带着点卑微渴求的模样，简直能和动画片里最人畜无害的海绵宝宝相媲美！
“嘿嘿！这才像话嘛！”苏舟满意地停下动作，拍了拍手，“做个懂得看眼色的乖宝宝，它不香吗？非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狼狈。”
他心中暗忖：看来在绝对的“物理说服”和精神掌控面前，什么情绪价值、什么本能需求，都可以被重新定义和塑造。
看着脚下这团之前还张牙舞爪、现在却一副标准舔狗模样的噬脑魔，苏舟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诡异的“成就感”和欣慰。
“舔狗啊，舔狗，”他用脚尖轻轻碰了碰它，“早这么识时务，之前那些罪不就不用受了？”
“旺~！旺旺~！”
让苏舟大跌眼镜的是，这噬脑魔为了表忠心，它的精神波动竟然真的模拟出了清晰无比的狗叫声！
与此同时，它大脑褶皱中央那颗硕大的独眼里，迅速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或许是某种组织液），水汪汪地望着苏舟，眼神那叫一个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哎哟喂！”苏舟乐了，“你还真把自己当舔狗了？”
他蹲下身，带着几分好奇和戏谑，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噬脑魔那略带凉意、布满褶皱的“头顶”。
“嗡——！”
就在苏舟手指触碰的刹那，噬脑魔的整个躯体仿佛过电般轻轻一颤，原本灰暗的色泽瞬间变得翠绿欲滴，充满了生机！
所有瘫软的触须都疯狂而欢快地摆动起来，如同摇尾乞怜的小狗，拼命地表达着它的满足与忠诚。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苏舟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暂且就叫你‘舔狗’吧。”
说完，他随手将噬脑魔——现在该叫“舔狗”了——拎起来，放在了书桌上。
现在已经没必要再把它关进那个憋屈的糖罐子里了。
经过苏舟这一番“爱的调教”，这家伙连核心性格似乎都被扭曲了，舔狗属性暴露无遗，估计赶它走它都不乐意了。
“行了，看你折腾这么久，也该饿了。”苏舟想起它最初的需求，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个硕大肥嫩的胖头鱼脑袋，丢到了舔狗面前，“赏你的。”
舔狗的精神波动立刻传递出欣喜若狂的情绪，无数触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食人鱼，瞬间将胖头鱼脑袋包裹得严严实实。
不到片刻，触须散开，那鱼头已然干瘪下去，内部的脑髓被吸食得一干二净。
舔狗打了个精神层面的饱嗝，传递出一丝意犹未尽，但又似乎对这“低智商”鱼脑的品质不太满意的复杂情绪。
“舔狗，脑髓你也吃了，马屁你也拍了，”苏舟敲了敲桌面，将它的注意力拉回来，“现在，该轮到你好好交代一下自己的‘户口’问题了。
把你知道的，关于你自身所有的一切，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
舔狗闻言，立刻乖巧地点了点它那大脑状的“脑袋”。
几根最为纤细、柔软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出，如同数据线一般，轻轻连接到了苏舟伸出的手指上。
刹那间，一股庞大、混乱、包含着无数记忆碎片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潮水，顺着触须汹涌地涌入苏舟的脑海！
这其中有被噬脑魔吞噬的、来自不同冒险者的残缺记忆与临终恐惧，更有关于它自身成长的漫长古老记忆……
信息洪流瞬间将苏舟的意识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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