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蓝峰的积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像覆盖着层厚厚的液态星空。阿芷踩着萧既明特制的冰爪鞋,鞋底的花纹与冰面的蓝脉纹完美咬合,每走一步,冰下就亮起道蜿蜒的蓝光,像在回应她的脚步。远处的主峰被层淡蓝色的雾气笼罩,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液态的蓝光在流动——那是冻蓝峰特有的“液态蓝脉”,此刻正顺着冰层的缝隙往上涌,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凝结成冰,又很快融化,形成循环往复的冰雾。
“云先生,这液态蓝脉真的和熔金漠的金脉是兄弟吗?”阿芷蹲在冰缝边,指尖的星点印记泛着七彩光,冰下的蓝脉在光的照耀下,显露出里面流动的金色光丝——与熔金漠的七彩金脉如出一辙。“知微堂的冰巫说冻蓝峰的地脉是‘寒金心’,液态蓝脉就是它的冷却液,和熔金漠的金脉共用一个地核源,是不是真的呀?”她的布包里多了块半冰半金的晶体,是刚才蓝脉与金脉交汇的冰缝里捡到的,晶体的冰面刻着蓝脉纹,金面刻着金脉纹,中间的交界线泛着七彩光,像道凝固的闪电。
云织雾正用祖父手札拓印冰面的蓝脉纹,手札的空白页上自动浮现出幅立体剖面图:冻蓝峰的冰层下,液态蓝脉与熔金漠延伸来的液态金脉在主峰深处交汇,形成个太极状的漩涡,漩涡中心嵌着颗灰紫色的晶石——正是地脉之始见过的共存纹核心。“是真的,”她指着剖面图上的漩涡,“守陵人在昆仑墟的冰简里见过记载,冻蓝峰与熔金漠是地核的‘冷热阀门’,蓝脉负责降温,金脉负责升温,两者的平衡直接决定着地核的稳定,就像人体的体温调节系统。”她将半冰半金的晶体放在拓片上,晶体的七彩交界线与剖面图的漩涡中心完全重合,手札突然震动,浮现出段新的文字:“冰火同源,失衡则乱,需以平衡枢为钥,调温以安地核。”
江叙白举着融合了七彩星轨的玄鸟令牌,站在冰崖边警戒。令牌的光纹在低温下凝结成冰蓝色的光带,沿着冰缝延伸,探知蓝脉的流动轨迹。他脚下的冰层突然发出“咔嚓”的脆响,裂开道新的缝隙,里面涌出的蓝脉中夹杂着黑色的冰晶——冰晶上的纹路与分脉教的熔金咒同源,只是变成了寒性的“凝冰咒”。“分脉教的残余势力就在主峰的冰洞里,”他指着雾气中偶尔闪过的黑影,“他们想切断蓝脉与金脉的交汇漩涡,让冻蓝峰的寒气无限蔓延,冻住整个地核源。”
萧既明扛着柄用冻蓝冰与熔金石混合打造的巨斧,斧刃的冰面能吸收寒气,金面能释放热量,在冰面上划出的痕迹会同时浮现蓝脉纹与金脉纹。“知微堂的冰巫说,”他往嘴里塞了块滚烫的金脉糕,糕点的热气与口中的寒气碰撞,呼出的白气都泛着七彩光,“冻蓝峰的‘冰火泉’在主峰冰洞最深处,泉眼一半冒冰雾,一半冒金焰,是蓝脉与金脉的交汇点,也是平衡枢的藏身之处。”他从背篓里掏出个铜制的“调温壶”,壶身刻着太极状的共存纹,“冰巫说这壶能同时盛装冰雾与金焰,用来浇灌平衡枢正好。”
沈清和正用星脉珠的能量调和冰面的温度,珠体悬在冰缝上方,下方的蓝脉不再剧烈冻结,上方的空气也不再让蓝脉快速融化,形成稳定的液态层。他的披风里,那株七彩色的和鸣花幼苗此刻分化出冰蓝与赤金两色花瓣,冰蓝花瓣吸收寒气,赤金花瓣释放热量,在高温与低温的交替中依然生机勃勃。“这些黑色冰晶是‘失衡冰’,”他指着冰晶里扭曲的蓝脉纹,“凝冰咒强行让蓝脉失去与金脉的共鸣,就像把体温计的刻度强行掰断,只会让地核的真实温度更加混乱。”他将半冰半金的晶体放在幼苗旁,晶体的七彩交界线释放出柔和的光,幼苗的双色花瓣突然缠绕在一起,在周围形成个小型的太极漩涡。
话音未落,主峰的冰雾突然变得浓郁,无数黑色冰晶从雾中射出,像锋利的冰箭,朝着众人飞来。萧既明立刻挥动巨斧劈向冰面,调温壶对着冰洞的方向,壶口同时吸入冰雾与金焰——原来冰洞深处的冰火泉已经被分脉教惊动,金焰正顺着蓝脉的缝隙往上窜。
“冰火泉开始失衡了!”阿芷看着冰缝里的蓝脉突然沸腾,冒出金色的气泡,气泡破裂时释放的热气让周围的冰层迅速融化,“它们在吵架!蓝脉说金焰太烫,金脉说蓝脉太冷,都怪分脉教在中间挑拨!”
江叙白的玄鸟令牌化作道冰蓝色的光箭,穿透冰雾射向冰洞,光箭在洞内炸开,显露出分脉教的阵法——八根黑色冰柱围着冰火泉,柱身的凝冰咒正不断吸收金焰的热量,让蓝脉持续降温,泉眼的太极漩涡已经变得极其稀薄,随时可能断裂。
“必须重新激活平衡枢!”云织雾将祖父手札的剖面图对着冰洞,手札的光与冰洞的蓝脉纹产生共鸣,显露出平衡枢的准确位置——就在太极漩涡的中心,被层厚厚的失衡冰包裹着。
阿芷突然想起半冰半金的晶体,她掏出晶体往冰洞扔去,晶体穿过冰雾的瞬间,冰面与金面同时发光,在洞内组成个巨大的太极图,将黑色冰柱的凝冰咒暂时困住。“它在召唤平衡枢!”她惊喜地发现,晶体的七彩交界线射出道光束,穿透失衡冰的包裹,照亮了里面灰紫色的平衡枢——那是颗拳头大小的晶石,上面的共存纹已经黯淡无光,显然被凝冰咒压制了很久。
沈清和的和鸣花幼苗突然飞出披风,双色花瓣在太极图中旋转,释放出的冰蓝与赤金能量顺着光束注入平衡枢。失衡冰在两种能量的交替作用下,开始层层剥落,露出下面鲜活的共存纹。“用调温壶!”他大喊,“需要同时注入冰雾与金焰,让平衡枢记起如何调节温度!”
萧既明立刻将装满冰火泉能量的调温壶扔向平衡枢,壶口的太极纹与晶石的共存纹完美契合,冰雾与金焰顺着纹路注入,平衡枢的灰紫色光芒越来越亮,开始缓慢旋转,将周围的失衡冰彻底净化成七彩的冰晶。
分脉教的教徒们看着重新旋转的太极漩涡,手中的黑色冰杖纷纷掉落在地。有个教徒突然跪倒在冰面上,掀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地脉纹——那纹路一半是冰蓝,一半是赤金,却被凝冰咒冻成了黑色。“我从小就怕热又怕冷,”他哽咽着说,“分脉教说这是病,必须除掉一半才行……原来我天生就该这样冷热共存……”
当最后一根黑色冰柱在平衡枢的光芒中融化,冻蓝峰的冰雾渐渐散去,液态蓝脉与液态金脉在太极漩涡中和谐地流动,蓝脉不再过度冻结,金焰也不再过度沸腾,形成稳定的能量流,顺着地脉纹流向地核源。主峰的积雪在能量流的温暖下,融化成清澈的溪流,溪流中漂浮着七彩的冰晶,像流动的彩虹。
分脉教的教徒们用调温壶收集冰火泉的能量,开始主动修复被凝冰咒破坏的蓝脉纹。“我们想留在这里,”之前的教徒望着太极漩涡,“帮冰巫看管冰火泉,告诉所有人,冷和热不是敌人,像蓝脉和金脉这样手拉手,才能让大地舒服地呼吸。”
云织雾将半冰半金的晶体嵌在平衡枢旁边,晶体的七彩交界线与共存纹融为一体,让漩涡的旋转更加稳定。江叙白的玄鸟令牌上,冰蓝与赤金的光纹交织,形成道新的星轨,连接着冻蓝峰与熔金漠的方向。萧既明的调温壶里还剩着些冰火泉能量,他笑着说:“这壶以后就是‘地核体温计’,哪失衡了就往哪浇点,保证药到病除。”
阿芷捡起块七彩冰晶,冰晶里的蓝脉纹与金脉纹正在跳太极舞,与她掌心的星点印记产生强烈的共鸣。“地核源说,”她笑着说,“它现在觉得刚刚好,不冷也不热,谢谢我们帮它把吵架的兄弟劝和了。”她看向冻蓝峰的东方,那里的冰雾中隐约出现个新的标记——是片被极光笼罩的平原,平原上的地脉纹呈现出螺旋上升的形态,像个巨大的发条。
“知微堂的极光猎人说,”萧既明指着标记的方向,“那边是‘旋脉原’,地脉能量会像发条一样旋转蓄力,每过百年就会释放一次,最近的旋转速度突然变快,怕是要提前释放了。”
阿芷握紧手中的七彩冰晶,感受着里面蓝金两脉的和谐流动,她知道,无论下一站是旋脉原,还是更遥远的地方,只要记得太极漩涡的旋转,记得冰火泉的交融,就能明白:所有的对立都是假象,冷与热、冰与火,不过是同一股能量的不同模样,就像大地的呼吸,有呼有吸,有冷有热,才能生生不息。
冻蓝峰的月光变得温柔,液态蓝脉在冰下泛着幽蓝的光,与熔金漠延伸来的金脉光丝交织,在冰层下织成张巨大的太极网。远处的冰火泉传来轻微的咕嘟声,像在哼一首平衡的歌谣,歌声里,冰与金不再互相排斥,而是像久别重逢的兄弟,手拉手流向地核深处,也流向每个懂得平衡之道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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