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琴上的神明在此时,低下了那似是充满了无限悲鸣的眼神,望向了底下的众人。
“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那你们,可要受住了”。
楚授衣轻声说着,将留影镜抛给了月浮,“月浮啊,带大家看看,这烂透了地方”。
月浮接住,勾唇笑了起来,眼神瞟向几人,浮起了看好戏的神情。
“你们看了哦~”
说着,将手中留影镜往上一抛,灵力注入,一道光幕浮现在众人的眼前,楚授衣从断崖到崖底的一切都一一浮现。
他们看着,楚授衣直捣了玄翼妖鹏的老窝,最后逼着它带她去到了崖底,却又在半空之中,跃下了它的背。
见着她在刚见到这满地白骨时,眼中闪过的悲痛,可见到吞噬兽出现在她的身后时,几人不禁着急。
而后,他们见到了楚授衣如何将它击杀,看着她从空中坠落时,靡初和楚池暝几人恨不得冲上去,将人接住。
好在看见玄翼妖鹏将她接住时,心中松了一口气。
而画面的最后,他们听到了吞噬兽最后的话语:“太久了,久到我忘了是何时来这的”。
月浮收回了留影镜,随着众人一起抬头望向了浮光琴上,不知何时躺下的人。
“齐诀清,若此时,我告诉你,幕后之人与各宗脱不了干系,你会如何选择?”
楚授衣望着被雾霾蒙住的天空,似乎要压了下来,将人全然罩住。
齐诀清迷茫的抬起头,此时的他不知要如何说,他还怀疑楚授衣吗?可她将自己未曾听说过的吞噬兽杀死了。
他怀疑师尊吗?他不敢怀疑,他从拜入师尊的座下,师尊待自己总是极好的,虽说他总是不着调,可他也从未说过自己。
哪怕自己走错了路,他也总在第一时间,将自己拉回正道,可如今,他们总是说,是师尊,他该怀疑吗?
楚授衣清冷的嗓音唤回了他的心神:“齐诀清,告诉我,你会如何选择?”
“我…”
“你是上衍宗的大师兄,你可知你该如何做?”
他还未说出口,楚授衣再次问道。
半晌,齐诀清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坚定的看着上面的人。
“若此事是我师尊所为,那我必将手刃他,然后护好上衍宗”。
同时,李铭几人也皆是走到了他的身后,显然他们的选择与齐诀清一样。
听到他的回答,无人看见的地方,她泛起白色的嘴唇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直起了身子,俯视着底下的人,“离水,将你知道的,告诉他们,无需保留”。
默默收敛白骨的离水与墨亦然二人听到她的话,放下了手中的白骨,脚步在地上拖出了一道长痕。
而离木也悄悄放下了手中的白骨,不声不响的回到了楚池暝的身后。
离水来到浮光琴下,面对着他们,那异常苍白的脸上尽是复杂。
“五年前,殿下离开落渊国后,我便也随着离开,想要寻找殿下,可在不久后,便被上衍宗宗主,严弋找到”。
“他以我弟弟的性命相胁,让我替他做事,而这些白骨,便是每年从断崖跃下之人”。
他简短的话语,将齐诀清心中最后一丝希望挫灭,识海中被一层层迷雾蒙住,让他心中一滞,无法呼吸。
“殿下,我说完了”。
离水垂下头,等着最后的审判。
楚授衣蓦地从浮光琴上跃下,正好落在了月浮的身前,她虚虚往后靠,恰好靠在了月浮的怀里。
“蠢货”。
看着离水垂着的头,她低骂了一声。
“严弋,也用药物控制了离水,若我没猜错,离水每月总会有一日,承受那噬心之痛,且一次比一次更疼”。
“若是没有解药,那么三次过后,他便活活疼死”。
“本殿说的对吗,离水”。
听到她说的话,离水猛然抬头,所以,殿下她什么都知道。
“哥,对不起,若非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
“对不起,哥”。
墨亦然倏地跪在他面前,满脸痛苦的说着。
离水正想将他扶起来,却在听到楚授衣接下来的话,扶他的手,僵在原地。
“你确实对不起他,也的确因为你的自私,他变成这般模样”。
“墨亦然,你还要装吗?紫境六阶,比离水还要高出一阶呢”。
楚授衣冷冷一笑。
“你滚啊,我听不懂你再说什么”,墨亦然朝她怒吼了一声,随后揪着离水的衣摆,乞求道:“哥,你信我,我是弟弟啊”。
“墨亦然,你住嘴,谁允许你敢这样与殿下说话的”。
离水虽对墨亦然万分亏欠和愧疚,可也绝不允许他如此无礼对楚授衣。
“哥—”
“我是你弟弟,亲弟弟”。
“她就是一个外人”。
墨亦然如同疯魔一般大吼。
“啪—”
离水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看着墨亦然眼中闪过的不可置信,他依旧不后悔。
“亦然,你是我弟弟,所以,即便杀了那么多人,我依然会救你”。
“可殿下她从救下我开始,便视我为亲人,更不曾亏待于我,而今日,她本可以不用管你,依然将你救出,所以,你不该如此不敬”。
离水沉声说着,从来不曾说过重话的他,今日打了墨亦然。
月浮淡然的注视着一切,方才,如若离水不动手,那么,墨亦然的命,如今已然留在了这里。
“所以,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楚授衣提步走到他的面前,华贵的红裙拂过地面,飘在了他的眼前。
楚授衣低声道:“为了他时刻关注你,所以你也自愿困在这里,即便知道他为了你受了诸多屈辱和折磨,你也在所不惜,是吗?”。
“墨亦然,你当真恶心,离水这么好的人,怎会有你这样的弟弟”。
离木突地从楚池暝身后冲了过来,眼里尽是厌恶,和对离水的心疼与不值。
他双手揪着墨亦然的衣领,咬牙切齿的道:“你可知,离水因为你,不仅背叛了殿下,也背叛自己”。
“你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你为什么,见不得离水过得好一点点,明明,他已经那么苦了”。
离木眼里溢出泪珠,离水被殿下救下时,他就在旁边。
离水瘦小的身形,蜷缩在一处狭挤的角落,破烂不堪的衣衫遮不住他身上的淤青和红肿。
见到殿下时,他紧紧的拽住着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人,可现在却因为墨亦然,再次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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