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上官若猛然停住了脚步，似有所感的回过了头，望向了那遥远的地方。
她的眼中闪过挣扎，指甲掐进血肉的疼痛告诉了她，她不能回去。
一旦她回去，碧云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上官若眼神沉了下来，旋即再次迈开了步子。
……
……
“师尊，我进来咯”。
茯萝轻轻喊了一声，随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里面，墨如玉坐在软榻上，沉默的看着远处，脑海中不停的回想着挡在他面前的那黑衣人。
“师尊…”
墨如玉回过神，将视线收了回来，淡笑着望向茯萝。
“你怎么来了，不缠着你的墨墨了？”
茯萝努了努嘴，“师尊，你怎么老是这么没有正形”。
随后，她坐在墨如玉的对面，忽地从掏出了一块糖糕，递给了墨如玉。
“糖糕，墨墨最喜欢吃的”。
墨如玉接过糖糕，无奈的笑出了声，“你错了，阿年不喜甜食，她并不注重口腹之欲”。
茯萝小脸皱巴巴的，嘟哝道：“可是，他们都说这是墨墨喜欢吃的，师尊又是如何知晓的”。
“而且，他们每次递给墨墨，她都没有拒绝，都是吃完了的”。
“啊—”
茯萝惊叫了一声，抬手捂住了额头，幽怨的盯着墨如玉。
“笨”。
墨如玉收回了手，无奈又溺爱的看着她。
“阿年不懂得拒绝”。
说着，他悠悠的望着远处的房顶上，那里坐着了楚授衣。
“那为何，墨墨拒绝了你的琉璃剑呢？”
茯萝凑过脸，天真的问着。
墨如玉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眼神沉沉的看着茯萝。
“那说明你师尊我，特殊”。
“哦—”
茯萝似懂非懂的点着头，旋即立马道：“可我没看出墨墨对你有多特别啊”。
听着茯萝的话，墨如玉心中一噎，旋即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为师扣你灵石，让你再也吃不了糖糕”。
茯萝摆摆手，毫不在乎的道：“师尊，你扣吧，反正墨墨会养我的”。
说着说着，茯萝忽地沉默下来，眼神偷偷的瞄着墨如玉，似是想要对他说什么一般。
“想说什么就说，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听着他的话，茯萝这才犹豫出声，“师尊，你别难过，是那个人该死，是他想要杀师尊的”。
茯萝说着便抬起了手，如楚授衣摸她的头一样摸着墨如玉的头。
“啧—”
墨如玉蹙眉上下打量着她，缓缓道：“茯萝，为师发现，你的胆子最近是越发的大了”。
“为师的头是你能够触碰的？”
墨如玉的声音听不出好坏，却是让茯萝的手一顿，讪讪的收回了手，讨好的说道“师尊，我这不是怕你难过吗？”
茯萝的眼珠四处转动着，她抬着手挠了挠头，望着远处的楚授衣，她似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墨墨—”
她大喊了一声，旋即立马冲了出去，将墨如玉抛之脑后。
“果然我这个师尊还是比不过你的墨墨”。
墨如玉没好气的说道，随即轻笑了起来。
看着窗外奔向了楚授衣的茯萝，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与复杂。
“墨墨—”
楚授衣坐在屋顶上，看着底下来来回回走动的人群，她的眼中划过了一抹温情。
听着身后的呼唤，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随即缓缓稳住了身形。
果不其然，下一刻，茯萝整个人如一个炮弹冲了过来，像一只八爪鱼挂在了她的身上。
“墨墨…”
茯萝蔫蔫的靠在楚授衣的肩上，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楚授衣惊讶的挑了挑眉，轻拍着她的脑袋，轻声问：“怎么了？”
“师尊心里很难受，怎么办，我帮不了他”。
茯萝瓮声瓮气的说着，嗓音俨然带起了哭腔。
她知晓，虽然墨如玉一直与她拌嘴，面上不显，可心里却是始终接受不了，不愿放过自己。
楚授衣僵直着身子，若是换作之前，她早已将人推开，只是现在，她的心情太过低落。
“莫要担心，你师尊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己陷入魔障的”。
她的嗓音温和，似是烈日里刮来的一阵清风，让茯萝有些浮躁的心不由得平静了下来。
茯萝抬起了头，湿漉漉的眼睛扑闪着，加上她那炸毛的发丝，楚授衣忍了再忍，终是抬起手，在她的脸蹂躏。
“墨…墨…”
茯萝艰难出声，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从楚授衣的魔爪中挣脱。
她幽怨的盯着楚授衣，一张小脸变得粉粉嫩嫩的，让楚授衣的手中，一阵发痒。
“墨墨，你是把我当成了灵宠了吗？”
楚授衣脸上露出尴尬，随即有些牵强道：“怎么会，我们茯萝那么可爱，谁家的灵宠会有那么可爱”。
说着，楚授衣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心虚。
“楚楚，那我就不可爱了吗？”
身后幽幽的传出来一道女声，楚授衣脸上的笑顿时一僵，颇为无奈的转过头，就见红羽与叶轻意二人，匍匐在她身后，眼中满是幽怨。
“可爱，都可爱”。
这样说着，楚授衣还顺带伸出手，在二人的脸上捏了一把。
旋即，她猝然起身，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目睹一切的墨如玉，猝不及狭的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楚授衣险些慌不择路时，更是笑出了声。
而很快，他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方才笑的人，此时就站在了他的身后。
“好笑吗？笑得可还畅快？”
楚授衣的声音不急不缓，可在墨如玉听来，却像是在说，“好笑吗？选好要如何死了吗？”
墨如玉讪笑着回头，“不好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往的事情”。
楚授衣轻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会他那胡编乱造的理由。
“杀人的感觉如何？”
她走到软榻旁，拿起了一颗清甜的灵果，边吃边说。
听到这话，墨如玉脸上的笑缓缓敛了起来，直至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死的模样，一直在我脑海中挥散不去”。
“就好像是在怪我杀了他”。
楚授衣沉吟片刻，随后道：“那你该死吗？”
墨如玉不解的看着楚授衣：“什么？”
“你杀了他，那你认为你该死吗？”
“我…”
不等他说完，楚授衣再次开口，“其实你心明白，只是有些难以接受”。
“可就像月浮说的，你不杀他，那么此时，你便不可能完好的站在这里”。
墨如玉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任何的话来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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