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昴用拇指摩擦着安娜塔西娅的手。安娜塔西娅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她的内心仿佛有一个黑洞。
里卡多对我好,是因为他相信我的潜力。我对昴好,是因为我相信他是个隐藏的大奖。虽然是好意,但也有利可图。但昴呢?
她继续说道:“一个备受瞩目的客户在盛怒之下杀死了她,那天我哭得很厉害。尽管她对我很糟糕,对所有人都很糟糕,但我还是想念她。就因为她有时会对我好。在那之后,我又被送回了街头。”
昴很善良。就是善良。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这样。为什么?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如此在意这么一点点个人利益?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但她必须继续前进。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知道我必须尝试。
我必须这么做。
“我想说的是,有时候我们无法控制自己的感受。有时候,尽管我们应该有什么样的感受,我们还是忍不住紧紧抓住那些微不足道的快乐。也许我应该恨她,因为她太糟糕了。我的一部分确实恨她,但另一部分却没有。而且这两部分现在都还存在。”
拜托,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我一个人应付不来。我觉得他也应付不来。
「...... 这并不意味着你不值得比一个糟糕的骑士更好的待遇。如果尤里乌斯在这里 ——」
「尤利乌斯不在这里!」昴被她的喊声吓了一跳。
安娜塔西娅泫然欲泣,低声说道:“但你确实做到了。那天晚上,尽管被追赶,你还是选择停下来安慰我。为了保护我,你选择以如此自杀性的方式与那些强盗搏斗。而且,你选择告诉我那么多关于你过去的事,尽管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然后,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尽管你对尤利乌斯评价很高,但他并不完美。尤利乌斯一直在追求理想,追求骑士中的骑士。这意味着,无论我们关系多么亲密,他从未真正放松下来,向我敞开心扉。我不得不一直哄着他放松下来。”
她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你和他完全不同,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昴君。你有一半的时间表现得像个自由自在的孩子。你总是完全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和意图。而且你从不在乎社会传统或礼仪。我永远不可能和尤里乌斯就裸体女性问题进行长达六个小时的喊叫比赛。”
尽管如此,昴还是忍不住哼了一声。“你是说半裸的女人吧。”
原本逐渐消散的紧张气氛,现在几乎完全消散了。
“是啊,是啊,你这个混蛋。” 安娜塔西亚窃笑道。
昴也笑了。
“...”
有那么一瞬间,安娜塔西娅看起来若有所思:“该死,我可不是艾米莉亚。当你发疯的时候,除了握住你的手,我几乎想不出还能做什么。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的意图并不完全是无私的。我没有她那么善良或体贴。而且根据你的描述,你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简直就是个圣人。如果她在这里,你可能会感觉好多了。”
也许她本可以更圆滑、更成功地把你从这件事中拉出来。猜测是没有用的。
昴移开目光,陷入沉思,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安娜塔西娅身上。
「...... 你说得对。你不是艾米莉亚。就像我不是尤里乌斯一样。但艾米莉亚不会花好几天时间,在阳光下问我关于我家的每一个问题。当然,当我讲故事时,她会倾听并相信我,但她对故事本身不会特别感兴趣,只是因为我在讲故事。而且,虽然我们会争吵,但我们的争吵可能是完全温和的,也可能是惊天动地的。当你和我争吵时,我从不觉得我们的关系会因为我说错话而结束。你会澄清,试图理解我的立场,或者至少和我讲道理。这其实很有趣。有时候,和艾米莉亚在一起,感觉要么全部要么全无。」
昴微笑着,用双手握住了安娜塔西娅的手。
“你不是我的王选候选人。你是那个在没有人相信我的时候相信我的人。你是那个尽管不同意我的言行,却仍然以自己的方式给我建议和安慰的人。你是那个尽管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我却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可以把生命托付给你。”
...... 为什么这么信任我?我这辈子什么都没做过,却得到了这样的信任。虽然我其实说不出话来。那个男孩不知怎么就钻进了我的心里。
安娜塔西娅的心又开始温暖起来。她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 我不该称你为我的骑士。你是我的支柱。你是我喜欢开玩笑的人。你是我的 ——」安娜塔西娅开始哽咽,「我的朋友。」
她内心有什么东西轻轻碎裂,渗出苦涩和愤怒,因为她强迫自己从嘴里说出的话。
昴笑得更灿烂了,这让她喉咙里的哽咽感更加强烈。
是啊。朋友。就像其他人一样。而我甚至没有尝试过。重新开始真的会这么容易吗?
昴说:“你还有一件事说错了,” 安娜塔西娅看起来很困惑,“我对尤里乌斯评价不高。”
安娜斯塔西娅翻了个白眼:“哦,拜托。你刚才说的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壶遇见水壶。”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告诉我。” 她假装生气地瞪着他。
“不要。” 她用张开的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哎哟!”
“小混蛋。”
「好啦好啦!我待会儿再告诉你!」
“你也在告诉我 “ok” 是什么意思。”
昴翻了个白眼:“哇,我的朋友可真是个要求多、贪心的小公主啊。”
安娜塔西娅只是鼓起脸颊,摆出姿势:“哼!你知道的。而且我为此感到自豪。”
他们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轻声笑了起来。
“来吧,我现在的前骑士。你还有身体枕头的职责呢。”
昴皱起眉头:“我真不该向你解释那些是什么。”
“忍着吧。”
尽管内心温暖,安娜塔西娅仍然无法忽视灵魂中那一丝苦涩。由于不太了解自己的内心,她将这个问题推迟到明天再考虑。
————————
与此同时,在某位最优骑士的庄园里。
尤里乌斯感到情况不妙。
他目前正在翻阅几叠报告,这些报告都与魔女大罪司教傲慢的入狱有关,他正变得越来越沮丧。
他眯起眼睛。又一个矛盾之处。菲利斯,你这几个月都在做什么?
自从大主教逃脱以来,他只有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被提出。早晨到达监狱塔楼时,他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着甜美的气息。与威尔海姆会面后,答案很简单:麝香。也被称为睡眠花,其粉末能诱发人类入睡。
这解释了大多数守卫是如何被击倒的。那些受伤的人被认为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很可能能够抵抗粉末。采访他们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袭击者从黑暗中发起攻击,使用了他们无法辨认的魔法。
当发现这种方法后,尤里乌斯试图查阅记录,看看是否有人以某种方式将这种花偷偷带入监狱,然后有人得到了它。
然而,他所发现的只有错误的报告、几次警卫的重新分配,以及大量不适合进行人道审讯的材料。
守卫们的嘴唇异常紧闭。他们没有提供任何值得注意的信息,所有人的反应都一样。
“青负责一切。”
他立即去找菲利斯寻求答案。然而,菲利斯几乎处于紧张状态。他只专注于防止库珥修的病情恶化。无论怎么催促都无济于事。
威尔海姆也好不到哪里去。自从普里斯特拉事件以来,这个男人就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来,独自管理着整个阵营。他只在这个大主教在那里任职的第一周去过监狱,此后菲利斯几乎没有见过他。
尤里乌斯开始揉搓自己的额头。
「别担心,尤里乌斯!莱茵哈鲁特和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负责普里斯特拉的清理工作。」
尤里乌斯睁大了眼睛。
莱因哈德。
他需要找到莱茵哈鲁特。莱茵哈鲁特在那里,至少在第一天是这样,之后他因为几次任务消失了几个月。他需要在莱茵哈鲁特回来后立即抓住他。
咚咚咚。
尤里乌斯的注意力被打断后,他把报告和思绪都放在一边,留待以后再说。
“请进。”
“对不起,尤利乌斯爵士,我来晚了。考虑到芙鲁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地龙,她有点工作过度了。”
商人夸张地鞠躬表示感谢,然后继续说道:
“再次感谢您让我住在您家,而我要去首都处理事务。尤其是几个月前,您还在普里斯特拉组织了如此盛大的会议。”
尤里乌斯回以一个奇妙的鞠躬。
“这是我的荣幸,苏文先生。别放在心上。自从我们在对抗魔女教的战争中建立起传奇般的朋友情谊以来,这是我至少能做到的。”
几秒钟后,他们都抬起头,开怀大笑起来。
尤里乌斯微笑着挥手示意他坐到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的朋友。”
奥托对此咧嘴一笑,然后坐了下来。“彼此彼此。说到同盟,库珥修和菲利斯怎么样了?”
尤里乌斯表情严肃。
「糟糕透顶。自从大主教逃走后,菲利斯除了帮助库珥修之外,基本上就失去了工作。库珥修的情况也没有好转。」
奥托皱起眉头。“知道他可能去了哪里吗?”
尤里乌斯摇了摇头:“完全不知道,骑士们已经搜遍了整个露格尼卡。据我们所知,他可能在另一个国家。”
「你这么认为吗?我们可以去卡拉拉基看看。你知道有谁可能愿意帮忙吗?」
尤里乌斯沉思了一会儿,摸着下巴说:“我确实有一家公司,是我家族在卡拉拉基拥有的。目前由约书亚负责管理。这家公司在选举开始时落入了我的手中,不过我可能需要查看一下我在那里的联系人。”
「合辛公司?自从你在普里斯特拉告诉我们之后,我就一直感到惊讶。真不敢相信董事长会把它送给你。」
尤里乌斯皱起眉头:“是啊,我也不敢相信......”
为什么副董事长要把它送给我们?他几乎没有解释任何事,也不回复我的信。而且为什么要把名字改成卡拉拉基的创始人?
阿嚏!
尤里乌斯的沉思被奥托突然的喷嚏声打断。“你没事吧,我的朋友,生病了吗?”
“呃,没有,但我这几天一直在打喷嚏。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谈论我,” 奥托眯起眼睛,“而且是以一种坦率的侮辱性方式。”
“虽然你那奇怪的特殊本能值得注意,但我很好奇,我以前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
奥托挥了挥手。“我很久以前听过。虽然我记不清具体在哪里了。” 奥托耸了耸肩。
尤里乌斯点点头:“回到大主教,我需要一些帮助来理解一些事情,他被抓的第一周你在场,对吧?”
奥托的表情变得严肃:“是的,我和我的阵营。确实...... 很奇怪。”
尤里乌斯挑起眉毛:“怎么个奇怪法?”
“嗯...... 菲利斯告诉我们,那个大主教一直声称自己是我们阵营的一员,尽管我们根本不记得他。”
奥托揉了揉下巴,继续说道:
“然而,当我们所有人去拜访他时,他却一言不发。就好像...... 他完全是个哑巴。无论我们做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这真是太奇怪了...... 谢谢你,我的朋友,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现在有了一个初步的理论,但如果我是对的,后果将是可怕的。
菲利斯...... 你是不是扰乱了他的思维?
你真的那么渴望得到答案吗,逼迫着最小的可能性?
奥托有点困惑,但还是说道:“我总是很乐意帮助朋友,尽管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尤里乌斯只是给了他一个微笑作为回应。他看起来容光焕发。
奥托现在不仅感到困惑,还感到困惑和恼火,他继续说道:“总之,关于我在这里的事情。我在想,你是否对一次小型探险感兴趣?”
尤里乌斯举起手:“如果是与选举有关的事,我不得不拒绝。请允许我提醒您我家族的立场:我们将平等支持所有王选候选人。我们将充当候选人之间的联络员,在必要时团结各个阵营。虽然铁牙不能这么说,但他们目前还在恢复中,自普里斯特拉以来一直在休假。”
奥托只是翻了个白眼。“你每次都要这样做吗?”
「似是而非的否认是...... 骑士最大的优势吗?」
尤里乌斯犹豫了一秒钟。他觉得这句话不太恰当,但他以前确实用过。
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也许这整个事件正在侵蚀我的智慧。
商人没有理会对方的打嗝,只是笑着回应道:“那么,佣兵尤里呢,他会感兴趣吗?”
紫发骑士微微一笑:“虽然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我相信他一定会‘乐于帮助朋友’, 就像对付怠惰大主教那样。”
两位朋友讨论了向东前往奥格利亚大沙丘的远征计划。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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