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敦煌的路途,比四人预想中更为漫长艰险。离开洛阳城后,他们沿官道一路向西,途经长安、天水,再至兰州,沿途风景已从江南的青山绿水,渐变为黄土高原的千沟万壑。空气中的湿润气息早被干燥风沙取代,连呼吸都裹挟着沙砾的粗糙感,刮得喉咙发紧。
进入河西走廊境内,地貌愈发荒凉。官道两旁是无边无际的戈壁滩,稀疏的骆驼刺顽强扎根于沙砾间,偶尔可见几簇红柳在狂风中瑟缩摇曳,更添几分萧瑟。天空湛蓝得不见一丝云彩,炽烈阳光如燃烧的火焰,将地面烤得滚烫,空气被扭曲得微微晃动,远处景物模糊不清,宛若虚幻的海市蜃楼。
“这地方也太热了吧!”阿蛮骑着小巧的小马驹,脸蛋被晒得通红,额头上布满细密汗珠,她用袖子胡乱擦了擦,嘟囔道,“早知道这么热,我就多带几罐冰镇酸梅汤了,现在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黄沙,如细密钢针般打在脸上,生疼难忍。阿蛮下意识捂住口鼻,眯起眼睛,袖中的祖巫蛊似也感受到环境恶劣,不安地蠕动了一下,悄悄缩进衣袖深处。
李越骑着白马,身形挺拔如松。虽同样承受烈日炙烤,但他体内星力能自动调节体温,倒也不算难熬。他抬手挡了挡风沙,目光望向远处天际线,沉声道:“河西走廊自古便是丝绸之路要道,气候本就干燥少雨、风沙频繁。我们得加快速度,争取在日落前找到落脚之处,否则夜间赶路更危险。”
苏清雪骑着枣红色骏马,身姿飒爽,她取出水囊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刚才路过驿站时,驿卒说前方三十里处有一座废弃古驿,是旧时商队歇脚之地,主体建筑尚存,我们可以去那里休整。”
林昭折扇轻摇,扇去身边热浪,补充道:“古籍中亦有记载,这座古驿始建于隋唐,后因商路改道渐遭废弃。虽历经百年风霜,但地基稳固,应能遮风挡雨。”
“太好了!”阿蛮眼睛一亮,瞬间精神一振,“我们快点走,我想早点到驿站喝凉水、歇脚!”
四人加快赶路速度,马匹蹄声哒哒,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回荡。随着太阳渐渐西斜,气温稍有回落,可狂风却愈发狂暴,卷起的黄沙越来越密集,能见度急剧下降,前方的道路变得模糊难辨。
“不对劲,这风沙来得太诡异了!”苏清雪眉头紧蹙,警惕地扫视四周,“风中夹杂着一丝诡异能量,让狂风变得更加肆虐,不似自然形成的风沙。”
李越也察觉到异常,他抬头望向天空,瞳孔骤然收缩——原本湛蓝的天幕,此刻已被漫天黄沙彻底笼罩,远处天际线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黄色沙墙,如咆哮的巨兽般,正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他们疾驰而来。沙墙高达数十丈,遮天蔽日,所过之处天地失色,威势骇人至极。
“是强沙尘暴!”林昭脸色剧变,语气凝重,“这是河西走廊罕见的特强沙尘暴,威力足以吞噬商队、掩埋道路,我们必须立刻找到躲避之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阿蛮望着越来越近的沙墙,脸上露出明显的恐惧,声音都带着颤抖:“好……好可怕!我们快跑啊!”
“慌无用!”李越稳住心神,大声喊道,“跟着我,全速冲往古驿!只有进入驿站,才能躲过这场沙暴!”
他当即催动体内星力,注入白马体内。白马嘶鸣一声,四肢发力,速度陡然加快,如离弦之箭般朝前冲去。苏清雪、林昭与阿蛮也纷纷催动灵力,催促马匹紧随其后,四匹骏马在狂风黄沙中疾驰,身后扬起长长的尘尾,与逼近的沙墙展开了一场生死竞速。
沙尘暴的速度远超想象,转眼间便已近在眼前。狂风呼啸如鬼哭狼嚎,卷起的沙砾如冰雹般砸在身上,疼得人龇牙咧嘴。视线被黄沙彻底遮蔽,只能凭借星力感知与记忆中的方向摸索前行。
“快到了!前方就是古驿!”李越凭借星力精准锁定古驿位置,大声喊道。
众人顺着他指引的方向望去,一座破败的土黄色建筑轮廓在黄沙中显现,正是那座废弃古驿。驿站围墙已坍塌大半,屋顶多处破损,但主体结构还算完整,勉强能提供庇护。
四人催马冲到驿站门口,翻身下马,顾不上拍打身上的黄沙,争先恐后冲进驿站院内。刚一进院,身后的沙尘暴便已席卷而至,巨大的风力将院门上的破木板吹得“哐当”作响,漫天黄沙如潮水般涌入院内,能见度不足三尺,连咫尺之外的人影都难以看清。
“快关上门!”苏清雪大声喊道。
李越与林昭合力,将驿站那扇破旧的木门死死推拢,用粗壮的木杠顶住。木门在狂风冲击下剧烈晃动,仿佛随时都会被吹垮,阿蛮也上前帮忙,搬来几块巨石加固门板,总算勉强挡住了风沙的侵袭。
“呼——”四人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驿站院内一片狼藉,杂草丛生,地面散落着破旧的陶罐、腐朽的木材与锈蚀的铁器,墙角堆积着厚厚的黄沙。几间厢房的门窗早已不知所踪,屋顶漏下的黄沙在地面堆积起薄薄一层,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腐朽的混合气息。
“总算安全了。”阿蛮拍着胸口,脸上的恐惧渐渐消散,“这沙尘暴也太吓人了,差点就被埋在沙子里了。”
苏清雪走到院子中央,抬头打量着驿站屋顶:“这驿站虽破旧,但主体结构还算坚固,应该能抵御住这场沙暴。我们先在此休整,等沙暴平息再继续赶路。”
林昭则走到驿站墙壁旁,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这驿站废弃百年仍未被流沙完全掩埋,可见地基极为牢固。而且你们看,墙壁上有不少刻痕,应是旧时商队留下的标记或留言。”
李越没有参与讨论,他的目光被院子角落一口覆盖着破木板的枯井吸引。作为曾经的侦察兵,他拥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深知在沙漠戈壁中,水源是生存的关键。他快步走到枯井旁,蹲下身,轻轻挪开破木板,仔细观察井口痕迹。
井口布满灰尘与蛛网,看起来已干涸多年。但李越敏锐地发现,井口边缘的泥土虽表层干燥,却隐约透着一丝湿润气息。他闭上眼睛,催动星力顺着井口向下探查,星力穿透厚厚的土层,向下延伸约莫三丈后,终于感知到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水汽。
“有了!这口井并非真正的枯井,下方藏有地下水!”李越脸上露出惊喜笑容,“我们有水喝了!”
“真的吗?”阿蛮连忙跑过来,好奇地探头看向井口,“可这井看起来干巴巴的,哪里有水啊?”
“这是一口暗井,地下水藏在深层,需要清理井口、挖掘通道才能引上来。”李越解释道,“林昭,麻烦你用文道之力挖掘井口的干燥泥土;清雪,你用剑意劈开下方的坚硬岩层;阿蛮,你用土灵根之力稳固井壁,防止坍塌。”
三人齐声应下,立刻分工行动。林昭折扇一挥,一道柔和的文道之力化作无形铲子,将井口的干燥泥土一点点挖开、运走;苏清雪手持长剑,剑尖对准井口下方,一道道凝练的剑意精准劈出,将坚硬的岩层层层劈开;阿蛮双手结印,土黄色灵力源源不断注入井壁,让松动的泥土变得坚实稳固,避免挖掘过程中发生坍塌。
在三人的默契配合下,井口被不断拓宽、加深。半个时辰后,当挖掘深度达到三丈左右时,一股浓郁的湿润气息从井下散发出来,紧接着,清澈的地下水缓缓渗出,渐渐在井底汇聚成一汪小小的水潭,水质清冽,泛着淡淡的水光。
“真的有水!”阿蛮兴奋地跳起来,“李越哥哥你太厉害了!居然能在这么深的地方找到水!”
李越笑了笑,从行囊中取出水囊,系上绳子放入井下,打了满满一囊清水。他将水囊递给阿蛮:“先喝点水润润嗓子,这水很干净,可直接饮用。”
阿蛮接过水囊,迫不及待喝了一大口,清凉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流下,瞬间驱散了一路的干渴与疲惫,她满足地眯起眼睛:“真好喝!比洛阳城的泉水还要甜!”
众人轮流用水囊打水饮用,又用清水简单洗漱了一下,脸上的尘土被洗净,精神也振奋了许多。李越则利用星力在井口周围布置了一个简易聚水法阵,让地下水能够持续渗出,确保后续水源充足。
解决了水源问题,接下来便是寻找食物。李越凭借侦察兵的敏锐观察力,在驿站内仔细搜查起来。很快,他在一间相对完整的厢房内发现了异常——房间角落的地面看起来比其他地方更为平整,且覆盖的灰尘明显更少。
“这里不对劲,下面可能有地窖。”李越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地面,传来空洞的回响。
林昭与苏清雪上前帮忙,合力移开地面上的一块巨大石板,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入口赫然出现在眼前,隐约散发着淡淡的霉味与谷物的气息。李越取出火折子点燃,照亮地窖内部。
地窖不大,约丈许见方,里面堆放着几个破旧的麻袋,麻袋上布满灰尘,却依旧完好。李越打开其中一个麻袋,发现里面装着一些风干的面饼与肉干。虽已存放多年,但由于地窖干燥通风,这些食物并未完全变质,只是口感略显粗糙,勉强可以食用。
“太好了!有干粮了!”阿蛮看着麻袋里的食物,眼睛一亮,肚子忍不住“咕咕”叫了起来,“我早就饿了!”
众人将地窖里的食物全部搬出来,放在院子里通风处晾晒片刻。李越又用星力净化了食物表面的灰尘与细菌,确保食用安全。
此时,驿站外的沙尘暴依旧肆虐,狂风呼啸不止,黄沙漫天飞舞,根本无法出行。四人围坐在院子中央,一边吃着风干面饼与肉干,一边喝着清凉井水,暂时忘却了旅途的艰辛与危险。
阿蛮吃了几口干涩的面饼,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便从行囊中掏出之前游客赠送的巧克力与坚果脆,分给大家:“这是之前剩下的零食,我们一起吃,补充点能量,比干硬的面饼好吃多了。”
李越接过一块巧克力,剥开糖纸放入口中,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让他恍惚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他看着身边并肩而坐的伙伴们,心中满是温暖——虽身处异世,面临重重危机,但有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相伴,倒也不觉得孤单。
就在这时,阿蛮突然“呀”的一声,脸上露出惊慌神色,双手在身上胡乱摸索起来:“我的祖巫蛊呢?刚才沙尘暴的时候还在我袖子里,现在怎么不见了?”
她急得团团转,翻遍了衣袖、行囊,却始终找不到祖巫蛊的踪迹,眼眶渐渐泛红:“不会是被风沙吹走了吧?或者是跑丢了?”
“别急,阿蛮,祖巫蛊通灵,不会轻易跑远的。”李越连忙安慰道,同时催动星力在驿站内仔细探查。
很快,他便在自己的衣襟内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动静。他伸手一摸,掏出一只浑身沾满黄沙、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蛊虫,正是阿蛮的祖巫蛊。
此刻的祖巫蛊缩成一团,六条细小的腿紧紧贴在身体上,看起来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刚才狂暴的沙尘暴吓坏了。
“找到了,它在我怀里躲着呢。”李越将祖巫蛊小心翼翼递给阿蛮,忍不住吐槽道,“阿蛮,你这祖巫蛊也太胆小了吧!居然吓得钻进我的怀里躲风沙,比你还要胆小呢!”
阿蛮接过祖巫蛊,心疼地用指尖轻轻擦掉它身上的黄沙,嗔怪道:“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胆小!刚才都快吓死我了,下次可不能乱跑了,知道吗?”
祖巫蛊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在她掌心微微蠕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细微的嗡鸣,像是在认错求饶。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驿站内凝重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许多。
吃过东西,休息片刻后,林昭起身在驿站内闲逛起来。他向来对古代建筑与遗迹极感兴趣,这座废弃的古驿恰好勾起了他的探究欲。
他走到一间相对完整的厢房内,仔细观察着墙壁上的刻痕。这些刻痕大多是旧时商队留下的标记、日期与简短留言,记录着他们的行程、遭遇与祝愿。林昭一边看,一边不时点头,似乎从中捕捉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突然,他的目光被墙壁角落一幅隐藏在杂乱刻痕中的图腾吸引。这幅图腾被层层叠叠的字迹覆盖,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被忽略。图腾线条古朴苍劲,刻画的是一条体型庞大的巨蛇,蛇身粗壮,鳞片纹理清晰可见,头部生有双角,眼神凶猛锐利,仿佛要挣脱墙壁束缚,吞噬天地万物,气势骇人。
“这是……巴蛇?”林昭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凑近墙壁,仔细端详图腾细节,“《山海经》有载:‘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君子服之,无心腹之疾。’没想到竟能在此处看到巴蛇图腾。”
李越、苏清雪与阿蛮听到他的话,也纷纷走进厢房,围到墙壁旁,好奇打量着这幅巴蛇图腾。
“这就是巴蛇啊?看起来好凶啊!”阿蛮看着图腾上凶猛的蛇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苏清雪眉头微蹙,若有所思:“这座古驿位于河西走廊,毗邻敦煌,而巴蛇传说源自南方洞庭湖一带,与此处相距万里,为何会在此出现巴蛇图腾?而且这图腾的刻画风格,与我们之前在龙门石窟看到的武则天时期铭文颇为相似。”
李越仔细观察着图腾的线条、笔法与神韵,缓缓点头:“确实高度相似,都带着武则天时期特有的雄浑大气与细腻笔触。而且你们看这图腾的眼睛,刻画得格外传神,其中似乎蕴含着一丝诡异的能量波动。”
他催动星力,小心翼翼地探向图腾。当星力触碰到图腾的瞬间,图腾上巴蛇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微弱的红光,随即又快速恢复平静,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果然有问题!”李越心中一动,“这图腾绝非普通的装饰或涂鸦,其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林昭深表赞同:“我刚才仔细研究过,这幅图腾的刻画年代与莫高窟部分盛唐时期的壁画大致吻合,风格更是高度一致。这说明,巴蛇图腾很可能与莫高窟存在某种深层联系,甚至可能与守护土灵根的地藏法阵有关。”
“与土灵根有关?”阿蛮眼睛一亮,瞬间忘记了恐惧,凑上前来,“那是不是说,找到巴蛇的踪迹,就能找到土灵根了?”
“未必,但绝对是一条关键线索。”林昭摇了摇头,“《山海经》记载巴蛇居于南方,与敦煌相隔万里,按常理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其中的联系,还需要我们进一步探究。”
苏清雪看着图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会不会与流沙宗有关?古籍记载流沙宗擅长操控风沙之力,行事诡秘,且与幽冥殿往来密切。或许这巴蛇图腾是他们留下的标记,或是开启地藏法阵的关键之一。”
李越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流沙宗觊觎土灵根已久,他们很可能早已探查过莫高窟的秘密,这巴蛇图腾或许就是他们为开启地藏法阵留下的线索。”
他走到墙壁前,再次仔细端详巴蛇图腾。图腾线条刻画精准,蛇身鳞片排列有序,头部双角栩栩如生,细节处理极为精妙。在巴蛇的腹部位置,似乎刻着一些细微的符号,只是由于年代久远,又被风沙侵蚀、刻痕覆盖,已然变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你们看,巴蛇的腹部好像有一些符号。”李越指着图腾腹部位置说道,“这些符号很可能是解开秘密的关键,但现在过于模糊,根本看不清。”
林昭掏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想要将图腾与符号临摹下来,可由于光线昏暗,符号又极为细微模糊,临摹起来异常困难,只能大致勾勒出轮廓。
“我来试试。”苏清雪说道。她取出长剑,指尖注入一丝微弱灵力,用剑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图腾腹部的符号,将上面的灰尘、污垢与覆盖的刻痕轻轻清理干净。
随着灰尘与污垢被一点点清除,符号渐渐变得清晰起来。这些符号并非文字,而是一些古朴的图案,有的像是山川缩影,有的如同河流蜿蜒,还有的酷似星辰排布,隐隐透着法阵阵眼分布图的韵味。
“这些符号……似乎与地藏法阵的九宫阵眼有关。”林昭看着清理出来的符号,若有所思,“我在古籍中看到过相关记载,地藏法阵由九个阵眼组成,分别对应九宫方位,而这些符号的排列方式,恰好与九宫方位暗合。”
李越心中一动,将星力注入双眼,仔细观察这些符号。他惊奇地发现,这些符号的排列轨迹与星盘上的星纹存在某种微妙的呼应,仿佛是按照星辰运转轨迹排布而成。
“如果这些符号是九宫阵眼的位置标记,那么巴蛇图腾的核心作用,便是指引我们找到并激活阵眼。”李越指尖轻点图腾纹路,沉声道,“巴蛇头部直指西方莫高窟,蛇身蜿蜒轨迹竟与河西走廊至敦煌的地形暗合,而鳞片的疏密排布,恰好对应着沿途阵眼的分布节点,绝非巧合。”
他顺着图腾蛇身缓缓划过:“你们看,从蛇头到蛇尾,每三寸便有一道加粗刻痕,正好将腹部符号分成三组。第一组山川符号,应指向祁连山余脉的隐蔽阵眼;第二组河流符号,大概率与党河古河道的地下脉络相关;最后这组星辰符号,方位恰好对准莫高窟九层楼,极可能是地藏法阵的核心枢纽。”
苏清雪凝神审视,眉头微蹙:“可巴蛇传说源自南方洞庭湖,与河西走廊相距万里,为何会在此处成为阵眼指引?而且这图腾风格与武则天时期铭文契合,难道当年修建法阵的匠人,与南方有渊源?”
林昭折扇轻叩掌心,眸中闪过亮光:“武则天时期本就推崇‘兼容万法’,既尊佛教,也吸纳各地神只图腾。巴蛇‘食象除疾’的传说,在当时被赋予辟邪镇煞之意,用它作为掩护再合适不过——既符合盛唐风气,又能将关键线索藏在看似普通的吉祥图腾中,避免被外人轻易识破。”
阿蛮摸着掌心的祖巫蛊,忽然想起刚才的沙尘暴,连忙追问:“那刚才的沙暴来得那么诡异,会不会是流沙宗在附近搞鬼?他们是不是也发现图腾秘密,在操控风沙寻找阵眼?”
李越眼神一凝,点头认同:“可能性极高。流沙宗擅长操控风沙,那场特强沙尘暴绝非自然形成,大概率是他们探查古驿、触动图腾周边能量时引发的异动。他们定然也察觉到了图腾异常,只是未能及时破解玄机,才让我们抢占了先机。”
他再次看向图腾,巴蛇眼中那丝微弱的能量波动仍在流转:“这图腾不只是地图,更可能是开启阵眼的钥匙。待沙暴平息,我们便按图腾指引前行,务必赶在流沙宗之前找到所有阵眼,揭开土灵根的秘密。”
苏清雪握紧长剑,神色坚定:“流沙宗行事诡秘狠辣,且擅长操控风沙,前路必然危机四伏。我们先在此休整养精蓄锐,待风暴停歇便即刻出发,避免夜长梦多。”
林昭将临摹好的图腾与符号小心收好,补充道:“我再推演一下符号排布规律,或许能算出阵眼的具体激活方式。这巴蛇图腾暗藏的玄机,说不定还能帮我们破解地藏法阵的外层防御。”
阿蛮低头看了看掌心的祖巫蛊,小家伙似是感受到众人的决心,不再瑟缩,微微昂起头发出清脆嗡鸣。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也会尽力!有李越哥哥、清雪姐姐和林昭哥哥在,我们一定能赶在流沙宗之前,找到土灵根!”
窗外沙尘暴依旧咆哮,黄沙拍打墙壁的声响如战鼓轰鸣,却挡不住厢房内四人眼中的坚毅。围绕着地藏法阵与土灵根的争夺,已在这风沙锁途的古驿之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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