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露水还凝在屯田的麦苗尖上,靖南营的士兵已经列队出发。青石板路上,王胖子的燧发枪斜挎肩头,枪托的青布沾着晨露,泛着淡青的光;林小七的猎弓搭在臂弯,箭囊里的雁翎箭尾刻着“守家”,随着步伐轻晃;陈大壮背着工兵铲,腰间挂着备用的炸药包——不是作战用的,是昨夜特意装的,说要帮百姓清废墟。
“都精神点!”赵三拄着拐杖走在队前,枣木拐杖敲在青石板上,“第一班岗,要守出靖南营的样子!”
刚转过山弯,林小七的耳朵突然动了动。
“停!”他拽住王胖子的袖子,指尖指向村西头的晒谷场,“有动静。”
众人屏息望去——七八个穿破衣的土匪正围着百姓的粮袋,为首的攥着把生锈的刀,逼着一个老太太交出钥匙。老太太抱着粮袋哭:“这是我孙子的救命粮!”
“狗娘养的!”王胖子攥紧枪杆,就要冲上去,被林小七拦住:“别急,设伏。”
他转身对斥候营打手势:“狗蛋带两人绕到土坡后,堵他们的退路;我和王胖子正面迎。”
话音未落,林小七已经猫着腰摸向晒谷场的土沟。他摸出箭囊里的雁翎箭,搭在弓上,指尖扣住弓弦——箭尾的“守家”二字,在晨雾里泛着银。
“动手!”
林小七的箭“嗖”地射出,正中为首土匪的马腿。马受惊摔倒,土匪滚进麦苗地,疼得直叫。王胖子的燧发枪紧接着齐射,火药味混着晨露炸开,剩下的土匪慌了神,转身要跑。
“别让他们跑了!”林小七跃出土沟,猎弓连射三箭,射穿两个土匪的裤腿。陈大壮带着工兵营从后面冲上来,用工兵铲挡住土匪的去路:“缴械不杀!”
不到一炷香,土匪全被制服。
老太太抱着粮袋扑过来,跪在林小七脚边:“恩人啊!靖南营是活菩萨!”
林小七慌忙扶起她:“婶子,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周围的百姓涌过来,有的端热水,有的递毛巾,王胖子被挤得直笑:“俺们是来守家的,不是来当菩萨的!”
中午时分,队伍来到村东头的张大爷家。
张大爷的土屋塌了半间,房梁压在炕上,老太太坐在门口哭:“这屋子是俺和老头子攒了半辈子盖的……”
“婶子,我们帮你修!”陈大壮放下工兵铲,撸起袖子就往废墟里钻。他用铲子清理压在房梁上的土块,手掌被木刺划破,渗出鲜血,却像没知觉似的继续干。
“大壮,你手!”张大爷要给他包扎,陈大壮笑着摇头:“没事,俺皮厚。这房子,俺帮您修结实。”
王胖子帮李奶奶挑水,桶太大,他走得晃,水溅出来打湿了裤脚。李奶奶要接桶,他往后退:“婶子,俺有力气,您歇着。”挑到第三担时,他的肩膀红了,却还笑着说:“不重,俺在矿洞背矿石比这沉多了。”
林小七蹲在院子里,教村里的娃子射箭。他用的是自己的雁翎箭,箭尾刻着“守家”,递给娃子:“拉弓要稳,瞄准靶心。”娃子攥着箭,胳膊抖得厉害,林小七扶着他的手:“别怕,俺教你。”娃子射出一箭,歪歪扭扭扎在靶子上,高兴得蹦起来:“七叔叔,我中了!”
“中了好!”林小七笑着摸他的头,“等你长大,来靖南营当射手。”
傍晚收队时,发生了一件小事。
王胖子的枪托蹭到了百姓家的篱笆,刮下块漆。他赶紧掏出帕子擦:“婶子,俺赔您!”
“赔啥?”婶子笑着摆手,“俺家的篱笆,能挡个鸡就行。”
旁边的大娘端来一碗热粥:“弟兄们,喝口热的。”
王胖子摇头:“婶子,我们带了窝头。”他从怀里掏出个干硬的窝头,咬了一口,“这比啥都香。”
韩通要把士兵安排在营房睡,李昊拦住:“睡百姓的柴房吧,不占地方。”
士兵们没有怨言,铺了层干草,就躺下了。林小七抱着枪,闻着柴房的麦秸香,想起小时候在山里睡柴堆,觉得很踏实。
巡逻结束时,太阳已经落山。
百姓们站在村口送,王婶端来熬好的姜茶,林小七接过,喝了一口,暖到心里。娃子们举着糖纸跑过来,往他手里塞:“七叔叔,给你留的糖纸!”
林小七笑着收进怀里:“等俺下次来,教你们做糖葫芦。”
李昊骑在黑马上,望着队伍。士兵们的脸上沾着泥土,却都带着笑;百姓们的手里攥着没送出去的东西,却都望着士兵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韩通,”他说,“咱靖南营的第一班岗,守住了。”
韩通点头:“是,守住了百姓的粮,守住了百姓的房,守住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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