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师傅,请看。”刘世轩将瓶子轻轻推到许心面前。
许心戴上手套,拿起放大镜和强光手电,没有说话。
王天河也凑过来,屏住呼吸,不敢再瞎嚷嚷。
许心先看釉面,光泽温润,宝光内敛。
再看青花,发色沉稳,有晕散,铁锈斑自然下沉,深浅不一。
指腹摸着瓶身,胎质细腻,手感滑润。
许心看得极为仔细,特别是瓶口、底足这些容易露馅的地方。
几分钟后,他放下工具,沉吟片刻。
刘世轩看着他,眼神里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刘总,”许心开口,语气平稳,“这东西,您多少拿的?”
刘世轩顿了顿,报了个数。
王天河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圆了。
许心点点头:“价格倒是不离谱。这瓶子,年份是清的,仿明永乐的风格。画工、胎釉都算上乘,应该是清中期景德镇仿古窑的精品,不是现代仿品。”
刘世轩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许师傅好眼力。我也觉得是清中的,但总怕自己走了眼。”
“不过……”许心话锋一转。
刘世轩的心又提了起来。
许心用手指虚点瓶身一处缠枝莲的枝蔓:“画工整体很好,但这里,笔触稍显犹豫,不够肯定。永乐本年的工匠,下笔如行云流水,不会出现这种顿挫。”
他又将瓶子微微倾斜,指着底足一处极细微的刮擦痕:“这里,磨损做得有点刻意了。真正的老磨损,痕迹更自然多变。”
刘世轩凑近仔细看,半晌,佩服地点点头
“受教了。确实如此!这一点破,越看越明显。”
他看向许心的眼神多了几分真正的欣赏,“许师傅不仅看出真假,还能断代,更能指出具体破绽,厉害。”
王天河立马插嘴道:“那必须的!我心哥可是……”
“天河。”许心打断他,对刘世轩说,“东西是好东西,收藏把玩足够了。只是离真正的‘永乐’,还差那一点‘气’。”
“气?”刘世轩若有所思。
“嗯,”许心点头
“年代带来的那种从容不迫、自信满满的‘气’。仿品做得再像,这口气,难摹。”
刘世轩抚掌轻笑:“精辟!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他小心地将瓶子重新好。
紧接着他非常自然地从内兜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素色信封,推到许心面前
“一点心意,许师傅务必收下。不能白劳烦您费神。”
许心也没矫情,用手指掂量了一下信封的厚度,点头收下
“刘总客气了。”
这是行规,凭眼力吃饭,收取相应的费用,天经地义,也是对彼此身份的尊重。
“许师傅,过几天我有个小型的私人交流会,东西都比较……特别,门槛也高些。”
“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坐坐,帮我掌掌眼?当然,酬劳另算。”
许心还没说话,王天河已经激动地一拍大腿,抢着答道
“去!必须去!刘总您放心!这种场合没我心哥镇场子哪行?他可是我们这片儿的‘定海神针’!是吧心哥?”
他一边说一边用胳膊肘猛捅许心。
许心被王天河这赶鸭子上架的架势将住了,但刘世轩的邀请确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有钱不赚那不是脑子进水了!
况且私拍会往往能见到一些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好东西。
他略一沉吟,迎着刘世轩期待的目光,点了点头
“承蒙刘总看得起,到时我一定到。”
“太好了!”刘世轩显得十分高兴
“到时候我再通知您具体时间地点”
刘世轩又寒暄了几句,便心满意足地告辞了。
送走刘世轩,王天河立马原形毕露,搂住许心脖子
“可以啊心哥!私拍会!这刘总绝对是个大客户!而且这路子不就拓宽了吗!”
“鉴宝捡漏被美女总裁一眼相中,吃上软饭”
“发财了不能忘了小弟”
许心嫌弃的把他扒拉开“王天河,你不白日做梦是不是会死”
“会疯的,心爷!”
王天河肯定的回答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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