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累累、后背一片狼藉的姜凡，是被白渊鱼以标准的“拖箱式”提上了关城墙头。
“搞……搞什么鬼名堂？”夜琉殇看着如同破布袋般被丢在地上、背上还在冒烟、衣服烧出几个大洞的姜凡，嘴角抽搐，“这玩得也忒奔放了吧？”
白渊鱼瞥了地上的丈夫一眼，声音清冷如冰碴子：“活该。得瑟过头，能捡条命回来已是烧了高香。”
姜凡喘匀气，忍着背后火辣辣和心口灼热的双重酸爽，内视一番发现大多是皮肉伤），这才放下悬着的心。
“多亏了娘子，要不我可就得噶在那了。”
他这态度，让白渊鱼紧抿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
“琉殇，你继续督防，他们可能去而复返，加强戒备！”
白渊鱼吩咐了一句，随即俯身，在周围无数魔卒惊愕的目光下，将那还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姜凡，打横抱了起来！标准的公主抱！
关墙上瞬间安静了。一众魔卒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掉地上。他们那新任的、才被俘虏，又跑回来，后背还在冒烟的主将大人，正被清冷如谪仙的白大人……公主抱在怀里？！
耳中听着关墙之上的议论声，姜凡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两人回到帅帐，白渊鱼摸出一枚丹药，喂给姜凡。
药力化开时背上的灼伤传来阵阵清凉。他龇牙咧嘴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那个仍在泛着暗红微光的诡异印记。
梧桐！快出来看看！姜凡拍着床榻连声呼唤。
一道白光自他眉心射出，梧桐的身影在半空中凝聚。
“叫魂呢？”梧桐不爽开口。
“你快帮我看看我中的这个什么‘击掌为誓’能不能解除！”姜凡急切问道。
梧桐射出蓝光，对着姜凡扫描了一番，：等你突破元婴再说。现在嘛...她突然露出促狭的笑容，就当多个纹身吧。
姜凡闻言，长舒一口气：“能解就好！”突破元婴对他而言，确实只剩临门一脚了。
“玩脱了吧？”梧桐抱着双臂，一脸幸灾乐祸，“屁好处没捞着，还挨了顿狠揍，啧啧啧。”
姜凡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咳…本来也只是想留条后路、结个善缘，哪料到那老狐狸下手这么黑。”他随即正色道：“不过倒也不算全无收获。那齐斌出手的气息，绝对是元婴之上的层次！更关键的是，他修炼的体系，感觉跟云梦州或者现在的魔修都完全不同！”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魔修攻打这些正派，是为了统一修炼法门？”白渊鱼开口插话。
“嗯？”姜凡眼前一亮，“也许并不是魔修本身的意志，也许是上边那位也说不定。”
姜凡说罢，手指竖起指了指天。
帐内烛火噼啪，跳跃的火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姜凡眼中精光暴闪，忽地压低声音，如耳语般道：“若是…我们将这真正的金丹大道，悄悄在苍兰州散播……”
“釜底抽薪？”白渊鱼摇头，冷静地泼了盆冷水，“想法是好，但眼下不行。苍兰州修士所修功法传承多年，根基已成。空口白牙跑去告诉他们练错了，要废功重练？别说信你，不直接把你当成魔军奸细宰了算好的。”她顿了顿，眼神锐利，“最好的时机……是趁乱！”
“乱？”姜凡沉吟，“要让苍兰州乱起来……那最大的变数，只有魔军真正杀进去的时候了。”
“玄鸩魔皇绝不会坐视苍兰州继续跳脱。”白渊鱼分析道，“今日一战试探，这苍兰州修士未必比云梦州强上多少。玄鸩一旦出手，苍兰州怕是顶不住。”
“玄鸩肯定不会放任苍兰州这么跳，通过今天的试探，这苍兰州修士未必比云梦州强上多少。玄鸩一旦出手，苍兰州怕是顶不住。”
“到时候凭我的身份也许可以从中渔利。为了合理接触苍兰修士，我还需要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来做掩护。”
他话语停住，目光灼灼地看向白渊鱼。
白渊鱼定定回望着他，忽然展颜一笑，那清冷容颜如冰雪初融一般：“双面间谍？”她指尖在姜凡掌心轻轻划过，带着酥麻的暖意，“我陪你疯。”
姜凡反握住白渊鱼的手，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死而无憾’的感觉。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咱们…富贵险中求！”
“单车？摩托？是什么东西？”白渊鱼歪头疑惑问道。
“这不重要！”
“好…好吧”白渊鱼轻声应道，眸中泛起涟漪般的笑意。她微微倾身，发丝垂落间带着淡淡的幽香。
咳咳...梧桐的身影在半空中夸张地抖了抖，这还有外人呢，你俩亲热等我走了也行啊。
姜凡头也不抬，不耐烦地摆摆手：“知道碍眼还杵着？自觉点！”
行行行，老祖我是看透了！有事的时候钟无艳，无事就只剩你的夏迎春！梧桐气呼呼地撇嘴，身影开始变淡，渐渐消失。
就在她那半透明的身形即将彻底消散于空气的刹那，帐内却幽幽地、无风自动地飘起了一段哼唱，调子无比熟悉：“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歌声袅袅，余韵悠长。
姜凡与白渊鱼相视莞尔。方才那一瞬间的旖旎氛围虽被打断，但两人十指紧扣的手，却自始至终不曾松开半分，仿佛那是连接彼此最坚实的纽带。
两日后，姜凡的伤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他披着猩红大氅在城关上缓步而行，不时对值守魔卒点头致意。
大人！一名亲卫急匆匆跑来，赵大帅已到营门外！
“赵大帅，赵无廷？”
姜凡眼中精光一闪，立即吩咐：速请夜统领点齐三百精锐，随我出迎！
营门外，赵无廷正等的有些不耐烦地。要不是亲自定下的规矩，他都想直接闯进去了。
突然听到整齐的踏步声由远及近，抬头便见姜凡率领三百魔卒列阵而来。
欢迎赵大帅莅临指导！
震天吼声惊起飞鸟无数。更让赵无廷瞠目的是，魔卒们突然展开一幅十丈长的猩红条幅，上面用金线绣着恭迎血骨关统帅赵无廷大人检阅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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