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令行禁止的部下,朱慕嘴角扬起。更让他欣喜的是体内二十八道热流——它们正缓缓改造着身躯,气力在增长,骨骼微微作响,连身高都在不易察觉地增加......
最近必须多花时间锻炼身体,否则这突然暴涨的力气实在难以掌控。
方才他本想拔刀鼓舞士气,谁知一不留神竟将硬木刀柄捏得粉碎,可见力量增长之巨。
既然拔不出刀,他索性振臂高呼:
弟兄们,从今日起,咱们黑旗军正式成立!
第一个目标,皇觉寺。
快去禀告方丈,山下来了一伙陌生贼兵,打着黑旗穿着黑甲!
皇觉寺内,知客僧跌跌撞撞冲进庙门,扯着嗓子大喊。
寺中和尚顿时乱作一团,像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
肃静!大和尚佛性一声断喝,了空,山下有多少人马?首领何人?可曾打过交道?
住持,约三十名黑旗贼兵,首领是个戴黑面具的壮汉。知客僧了空连忙禀报,从未见过这般打扮的贼人。
听闻贼兵数量,众僧顿时松了口气。
佛性沉吟道:唤了净带武僧过来。
这时一个胖和尚支吾道:住持,了净他们去后山操练了......
皇觉寺后山密林深处。
篝火旁围坐着十余名武僧,烤兔肉正滋滋作响。
一个瘦高和尚迫不及待撕下兔肉,烫得直哈气。
黄狗子急什么,还没烤熟呢!
那瘦高的武僧眼中凶光一闪,恶狠狠道:“喊谁黄狗子?老子如今法号‘了悟’!”
“悟个鬼!重八哥还没动筷子,你倒先急上了?”
“呃!”
一听见“重八哥”三字,瘦高武僧顿时收敛凶相,讪笑着看向朱重八:“饿狠了,没忍住……”
说罢,他讨好地撕下一条兔腿,递过去:“重八哥,您先请。”
“不是还没熟透?”朱重八嘴上说着,手却干脆地接过,狠狠咬下一大口,嚼得满嘴流油。
其余和尚早已馋得直咽口水,见状一拥而上,眨眼间便将四只肥兔分食殆尽。
朱重八三两口啃完兔腿,笑眯眯瞧着众人狼吞虎咽,思绪却飞回了皇觉寺——
小九那边不知顺不顺利……能搞到多少粮……没了这群护院武僧,应当没人能拦他吧……
这些武僧说是出家人,实则与豪族家丁无异,荤腥不忌,剃度不过是掩人耳目,否则俗家子弟岂能久居佛门?
皇觉寺内,佛性和尚立于高处,望见山道上一队黑衣人正列队逼近。为首者高举一面漆黑大旗,迎风猎猎。
佛性细看之下,心头骤紧——
这群人步履整齐,身形魁梧,煞气逼人,哪像寻常匪寇?分明是朝廷精锐的架势!
队伍最前方,一名黑衣人尤为醒目。他身着皮甲,脸覆铁面,那面具通体乌黑,光滑如镜,仅露眼鼻,森然可怖。
此人必是贼首无疑。
一面具,便教人脊背生寒。
佛性面色惨白,朝山下颤声吼道:“大门堵严实没?!”
“马、马上好!”有小和尚慌声应答。
转瞬间,黑衣众已至寺前,肃然列阵。唯有黑旗在风中嘶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佛性冷汗涔涔,强撑道:“各……各位好汉,不知驾临小寺有何贵干?”
铁面首领朗声道:“大和尚,我黑旗军途经宝地,久闻皇觉寺乐善好施,特来化个缘。”
佛性瞠目结舌——这伙强人, 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
“寺里粮食也不多了,几位好汉不如去南边二十里外的村子看看,那儿粮食多。”
佛性的话让朱慕面具下的脸瞬间阴沉,南面二十里不正是他们村子的方向?
这秃驴竟想引祸水东流,真是歹毒!
“找你们寺庙要粮是化缘,是给你们积功德,死后能登极乐。若去抢穷苦百姓,那便是造孽。我们黑旗军行事光明,绝不干这等丧良心的事!”
佛性气得浑身发抖,抢寺庙倒成了行善?登极乐?你怎不自己先 ?
出家人也会动怒!
他一时忘了恐惧,怒喝道:“好汉,这可是菩萨道场,就不怕遭报应?”
“报应?”朱慕嗤笑一声,“我们向和尚化缘,与菩萨何干?这才是积德。若去抢穷苦人家,那才叫造孽。”
“若真有因果报应,那些 污吏、横行霸道的狗官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若真有天理,为何辛苦劳作的百姓反倒活得猪狗不如!”
佛性顿时语塞。
朱慕向来瞧不上皇觉寺这群和尚。
他们坐拥良田却不事生产,免赋免税。寺庙香火不断,和尚们衣食无忧,实在饿极了还能顶着光头去富户家化缘。
蒙元崇佛,僧人地位尊崇。寺田免税,名僧更是权贵座上宾。
这般境遇,让和尚们个个自视甚高,哪还有什么慈悲心肠?趁着灾年兼并土地、隐匿人口,甚至放 。
汉人百姓命如草芥,饿殍遍地无人问。和尚们却肥头大耳,车马出入,与权贵谈笑风生。
朱慕对这群人深恶痛绝。
佛性呆若木鸡,自幼出家至今,何曾听过这般离经叛道之言。
“大和尚,识相的就开门。我只取寺中八成钱粮,留两成够你们度日。若是不从,休怪刀剑无眼!”
“杀!”
二十余人齐声怒吼,杀气震天,竟似千军万马!
此时皇觉寺墙头又冒出几个光头,几个和尚正扒着墙头张望。
“方丈,开不开门?”一个小和尚颤声问道。
住持,我...我不想死啊!
墙头的和尚被黑衣士兵的杀气震慑,一个个缩着脖子瑟瑟发抖。
佛性面色铁青——就算护院武僧在场,恐怕也敌不过这群煞星。
各位好汉有话好说!本寺愿献上百石粮食作过路费...
五千多斤粮食足够朱慕等人吃上许久,但黑旗军还要养活互乡军和周边村落。
朱慕冷笑道:大和尚关门拒客,可不是待客之道。
佛性急道:佛门清净之地,粮食可以从墙头...
朱一附耳低语后,朱慕挥手打断:撞门!
四个黑甲士兵抱着巨木冲出树林。随着轰然巨响,加厚的寺门应声而倒。
和尚们哭喊着四散奔逃,墙头的佛性险些栽落。很快,所有僧人都被押到院中发抖,唯有住持被带到朱慕身旁。
你、你、你——朱慕随手点出三个和尚,杀了。
血光飞溅间,系统面板的可征召人数从跳为。这三个正是朱重八指认的恶贯满盈之徒。
带路去粮仓。朱慕的语调让佛性浑身战栗,你不想看见血洗寺庙吧?
不敢不敢!好汉这边请...佛性点头哈腰,满脸油汗,哪还有半点高僧模样。
......
孤庄村一带的百姓对徐达以朱重八名义招募青壮颇有微词,都觉得这是多此一举。
练兵?
练什么兵啊!
有那工夫不如多打理几亩地……
然而当朱慕率领黑旗军在附近频繁出没后,村里人对徐达组建护乡军的抱怨很快消散了。
朱重八依旧做他的和尚,待遇反倒比从前更好了——自从被朱慕劫掠过后,皇觉寺愈发重视起寺中武备。
......
琅琊山腹地,险峻处矗立着一座山寨。
山寨库房里,成堆的铜钱垒作小山,旁边整齐码着六箱白银。铜钱堆后方立着口巨型铜钟,当初为运它上山可费了牛劲。
朱一,铸钱的模子备妥了么?朱慕抚着铜钟问道。
九哥,都齐备了。朱一答道。
好,熔了这钟至少能铸十万钱,能多收些流民了。
可粮食见底了。
看来该谋划攻打阿木尔庄园了。
当初从皇觉寺劫的千石粮食,朱慕只留了小部分,余下的都让徐达暗中运回村中。
若不如此,那些操练的青壮早把地里收成吃空了。
琅琊后山。
一名老兵正操练着少年们,郭兴、郭英兄弟也在队列中。
这些少年都是从流民中精选的,每日除了操练,朱慕还给他们讲学,培养情谊。
......
半年后的某个深夜。
孤庄村万籁俱寂。
劳累的村民早已酣睡。
徐达辗转难眠,想着九哥说的十日后攻打阿木尔庄园的计划。
他眼前又浮现出日前见到朱慕的情形——
九哥似乎又长高了,体格愈发健壮,身上还多了种难以言喻的气度,既像官老爷,又有所不同......他也说不分明。
还有跟在九哥身后那几个武士,虽相貌各异,但那神情气度与对九哥的恭敬,简直和朱一如出一辙。
这小子,越来越有首领派头了!
攻打阿木尔庄园本是既定之策。
但九哥提出的计策,徐达坚决反对——对九哥而言实在太冒险了。
重八哥不在,自己得护着那小子周全。
......
正思忖间,忽听得村外传来几声犬吠。
徐达正昏昏欲睡,突然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
有盗匪!
他迅速套上衣衫,抓起枕边的兵器冲出门外。
夜色中,一条火龙正快速逼近孤庄村。
梆!梆!梆!
徐达奋力敲响警梆。
天德,出什么事了?周德兴光着上身跑出来。
盗匪来了!快叫醒乡亲们!徐达推了周德兴一把,继续猛敲梆子。
梆声划破夜空,惊醒了孤庄村及周边村落。
整个村庄顿时喧闹起来。
徐达边敲梆边奔向村口,黑暗中不断有人影向他聚拢——都是附近护乡军的弟兄。
这梆声就是他们的集结号令,早已演练过无数次。
不到片刻,他身后已聚集了近五百人。
徐达哥,还差几个没到。汤和低声提醒。
不等了!徐达沉声道,准备迎敌!
他指着逼近的高喊:弟兄们!后面就是咱们的家园和亲人,这些贼人要来烧杀抢掠,咱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
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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