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强迫自己集中精神，随即右手再次凝聚金焰。
这一次，金焰不再外放成刀形。
她将鬼力全部汇聚在掌心，像一颗灼热跳动的太阳。
她要赌一次，用最强爆发冲破那股吸力！
“去你m的！”
白頔将掌心金焰猛地推出，那颗灼热“太阳”带着毁灭性力量，射向陈默和他手中的黑书！
金焰在空中划璀璨轨迹，所过之处，时间的凝滞被瞬间烧穿。
这阵炙热的攻击，连扭曲的书页文字都发出痛苦嘶鸣。
陈默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眼中倒映着的未来画面开始剧烈晃动，“预言”开始出现偏差。
他猛地将黑书挡在身前，同时身体爆发出刺眼白光。
那是他透支生命力，强行提取“未来”力量的表现。
“轰！”
小太阳与黑书碰撞的瞬间，整个图书馆仿佛被投入熔炉一样。
剧烈的能量冲击波向四周扩散，像是一颗导弹落在了地上。
书架轰然倒塌，旧书燃烧成灰烬，连空气都被撕裂出细微空间裂缝。
白頔被冲击波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图书馆最深处的墙壁上。
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喉头涌上腥甜。
她能感觉到，肋侧伤口疯狂涌血，黑光像附骨之蛆，已开始侵蚀内脏。
她艰难抬头，看向能量碰撞的中心。
陈默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只是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与年龄不符的皱纹，气息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这人体质多少有点离谱了吧？
他手中的黑书已经焦黑，书页大片剥落，但漆黑旋涡依旧存在，只是光芒黯淡了许多。
“你……超出了‘预言’……”陈默看着她，眼神复杂，有惊讶，有疲惫，还有一丝解脱，“但……还是太晚了。”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那本几乎焚毁的黑书向白頔方向推来。
漆黑旋涡旋转得更快，吸力也更狂暴，仿佛要吞噬她的灵魂。
白頔想再次凝聚火焰，可体内鬼力如同被戳破的布袋，疯狂外泄。
肋侧伤口剧痛无比，意识也开始模糊。
左手残肢的刺痛像潮水，一次次将她往黑暗里拖。
她看到陈默的身体晃了晃，最终无力倒下，彻底失去声息。
他成功了，用生命发动了最终“封印”。
而她，被这股来自“未来”、为阻止更大灾难而设下的力量，牢牢困住。
漆黑旋涡越来越近，周围一切都开始扭曲、崩塌。
她能听到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心跳，能闻到自己鲜血的腥味，混合着图书馆里那股冷冽的花香与金属味。
原来……成为传奇干员的难，不仅是被累死，还有可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人”手里？
她最后看了一眼图书馆外，那片被乌云遮蔽、看不到天光的天空。
然后，彻底被卷入那片吞噬一切的、代表“未来”与“终结”的漆黑旋涡之中。
身体的剧痛与意识的沉沦同时到来，世界陷入彻底的黑暗……
冰冷的水泥地还残留着前番战斗的硝烟味，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黏在陈默的衣领上。
他后背抵着墙，缓了足足有五分钟，胸腔里翻涌的滞涩感才慢慢褪去。
刚才被白頔分身的力量震伤的内脏，还在隐隐作痛。
指尖在口袋里摸了片刻，触到一个带着体温的玻璃瓶颈。
陈默缓缓掏出瓶子，那瓶子比拇指略粗些，瓶身布满细小的划痕，像是被反复摩挲过无数次。
里面浑浊的蓝色液体里，飘着几缕细碎的银絮。
晃一下，就泛开淡淡的荧光，像把碎星星泡在了水里。
“上一个叫什么来着……白仟是吧？”
他盯着瓶子，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眉梢不自觉地沉了沉。
白仟死在亚大伯斯手里时的惨状，还清晰地印在脑子里。
没有丝毫犹豫，他拇指抵住瓶口的软木塞，稍一用力就捏碎了脆弱的玻璃尖。
冰凉的液体顺着瓶口流到指缝，带着点海水的咸涩和草药的苦味。
他仰头一饮而尽。
甚至能感觉到液体滑过食道时，留下一道微凉的灼感。
不过从他脸上那狰狞的表情似乎可以看出来，这东西的味道并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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