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落在手中的雪花化掉，莫离低头看向了眼前的坟墓。
说实话，自己除了思想外，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个地方是人类了，哪怕是精神海，也跟莉莉丝的精神之核和小彩凉精神丝线，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
可就算如此，莫离仍旧无法做到放弃某些东西，那便是人性。
其实身处这种末世，在生死存亡面前，人性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但莫离还是做不到放弃。
因为正是这些人性，才把自己和莉莉丝她们深深的联系在了一起。
哪怕是完全丧尸化的醋醋，到最后也逐渐理解这种情感，选择了跟随莫离他们。
莫离实在无法想象，失去人性的莉莉丝和小彩凉会变成什么样。
变成像其他精神系丧尸一样的疯子，谁都不认识？那是莫离绝对无法接受的！
“醋醋，把那颗晶核给我看一下。”
“嗯。”
醋醋点了点头，把身后黑色触手缠着的淡红色晶核，递给了莫离。
莫离望着这颗晶核，半透明，晶核内部还隐隐约约能够看见一些血丝。
一想到是从刚刚的小女孩丧尸体内挖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莉莉丝她们的原因，莫离的心中还是有些不适。
对于这只和自己小时候一样，被孤独折磨的丧尸，莫离很想拯救她。
但精神系丧尸之所称为疯子，正是因为他们治不好的那些精神疾病。
并不是所有精神系丧尸都像莉莉丝她们一样。
而且以丧尸的标准来说，莉莉丝和小彩凉也患有非常严重的精神疾病，只不过这种精神疾病，名为人性。
所以，自己必须要守护住最后一关，哪怕她们失控了，自己也要尽全力让她们恢复正常。
想到这，莫离继续观察着手中的内核。
这只精神系母体，只有二阶中级的程度，好在进化方向全部偏向精神力，和莉莉丝基本是同一类型的。
莉莉丝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但是这颗内核原本的主人所拥有的能力，却让莫离非常担忧。
幻觉……精神越敏感，情感越丰富的人，对于幻觉的抵抗力就越差，莉莉丝吸收这玩意儿，真的能进阶成功吗？
想到这儿，莫离又开始犹豫了。
自己原先最怕的东西，其实是孤独，是从小被孤立一直隐藏在内心中的恐惧。
但现在，莫离克服了孤独的恐惧后，心中却产生了另一个更害怕的东西，那就是害怕失去莉莉丝她们。
这是很致命的弱点，但也能作为自己变强的动力，总之，这个内核还得再斟酌一下，才能交给莉莉丝。
“会不会有其他更合适的个体？”
莫离拿出地图，随后叹了口气。
精神系丧尸太少了，母体级的更是少之又少。
女王系算是精神系的一个变种，对莉莉丝也没多大用。
这样看来，自己从末日爆发时开始到现在，真正的纯精神系丧尸，也只见过莉莉丝，还有刚刚那只被自己杀死的母体。
莫离望着地图上的标注，除了玉树市外，已经没有其他精神系丧尸了。
“诶……”
“莫哥在叹什么气呢？”
小彩凉问道。
“我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颗晶核给莉莉丝吞噬，我身为三阶丧尸，面对这只母体的精神攻击也差点栽了，要知道莉莉丝才二阶啊。
经过这么久相处以来，我完全看得出莉莉丝的内心比我还敏感，还脆弱，毕竟她的心理年龄跟外表也差不了多少，我害怕她挺不过去……”
听着莫离的担忧，醋醋和小彩凉没有说话，因为她们都知道其中的凶险。
不是因为害怕莉莉丝失败，母体级丧尸1到3阶的进化还算比较容易，只要基因序列到位了就能进阶。
重点是害怕莉莉丝进阶后，变得不再像自己。
“莫哥……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刚刚那只丧尸想要靠幻觉杀死你，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肉体系丧尸虽然被精神系丧尸克制，可等阶的差距并不是简单的属性克制就能超越的。
就算没有我们帮忙，你的内核也会刺激你，让你清醒过来，更不要说莫哥的内核还跟吱吱融为一体了。
吱吱并没有被催眠，而莫哥就算没有资吱吱的帮助也能摆脱幻觉，所以莫哥不要太小瞧自己，顺便多给莉莉丝一些信心吧 。”
“……”
看见莫离还是不放心，一旁的醋醋接过小彩凉的话，继续安慰道。
“其实莉莉丝的精神力天赋，是我见过的所有丧尸中最好的一个，她能在一阶时，就可以主动分裂自己的精神力和意志，把属于丧尸的那部分刮离出去，变成了花花。
更重要的是，花花继承了独立的意识不说，还会主动保护莉莉丝，相当于变相继承了一些莉莉丝的精神病，也就是人性。
让肉体系丧尸继承自己的精神病，哪怕是自己本体分裂出去的一部分，这也不是一般丧尸能够做到的，至少……小黑就做不到……
精神系丧尸进化的风险是不可避免的，换什么内核来都一样，而对于我们丧尸来说，放弃冒险就等于放弃了变强的机会，哥哥能有如今的实力，应该没少冒险吧？”
“确实……”
“所以，请多多给莉莉丝一点信心吧。”
听着醋醋的话语，莫离收起了内核。
“我们先回家吧。”
“嗯。”
两个女孩点了点头，在莫离打开空间召唤出狗子后，往营地的方向赶去。
莫离也想快速回城，但奈何花花的空间太脆弱了，承受不了醋醋和小彩凉的精神力，所以只能老老实实跑回家了。
传送出口莫离倒是打算留在这儿了，玉树市可是一座城市，虽然资源点很多，但也非常危险，就算母体已经死了，也有不少的高阶丧尸，必须要谨慎安排。
在危险的末日中收集资源出现伤亡，换做其他营地来说是正常的，但莫离绝对不会接受自己手下的任何一个人死去，因为死亡和离别，总是痛苦的，他想极力避免，哪怕多辛苦一点，只要能保护人命，那就是值得的！这正是徐陆当初教给自己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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