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医破局

顾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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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她不立,碑自己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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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裹着咸涩的海雾漫过船舷时,殷璃的指尖先触到了岛屿的气息。

那不是她惯常熟悉的药藤清苦,而是某种更沉、更热的生机,像地底下翻涌的岩浆裹着草根香。

她松开船桨,任木桨在水面划出半圆,抬头望去——

那座昨日还隐在晨雾里的石碑,此刻正立在离海岸三步远的礁石滩上。

碑体并非寻常的青灰或汉白,倒像被千年药藤的根须反复浸过,黑得发沉,表面光滑得能映出她眉峰的轮廓。

最奇的是碑座与礁石相连的部分,能看见深褐的岩脉像活物般攀附而上,在碑底织成蛛网似的纹路。

“阿渊。”她侧头唤身后的人。

喻渊正俯身用船篙试探水浅处的暗礁,闻言抬眼,目光扫过石碑的刹那,指节在竹篙上微微一紧。

小舟擦着礁石靠岸时,喻渊先跳了上去。

他的玄色靴底碾过湿润的沙粒,却没急着靠近石碑,反而绕到碑后仔细看了一圈。

“没有凿痕。”他转身时,袖口沾了星点礁石上的苔痕,“岩脉是从海底直接拱上来的,碑体和礁石是同一块石头生出来的。”

殷璃跟着上岸,裙角扫过他方才站过的地方。

她望着那黑黢黢的碑身,忽然想起前世在终南山巅见过的“问天石”——传说那石头每三百年自裂一道纹,替凡人问天地不公。

可眼前这碑,纹路里浸着的分明是人间烟火气。

喻渊的手悬在碑面半寸处,又顿住。他偏头看她:“要试吗?”

“试。”殷璃应得利落。

她知道他在顾忌什么——这碑若真与医道命脉相连,贸然触碰怕是要引动天地气机。

可当喻渊的掌心贴上碑体的瞬间,两人同时吸了口气。

那不是冷硬的石温,倒像摸到了活物的皮肤。

地脉的震动顺着他的指尖往上窜,像无数细小的虫鸣在经脉里爬。

更奇的是他腰间悬着的《万问本草》书脊突然发烫,隔着三层衣料都能灼出红印——那是他用毕生医案抄成的典籍,封皮早被翻得发毛,此刻却像被谁喂了活气,书脊上的“万问”二字竟泛起金纹,与碑体里的震动同频。

“它在问。”喻渊的声音发颤,喉结动了动,“不是问谁对谁错,是问……怎么活得更明白。”他收回手,掌心里沾了层极淡的石粉,在阳光下泛着青玉色,“它不是纪念谁,它是活着的问。”

殷璃伸手接住他掌心里的石粉。

石粉落在她手心里便化了,像一滴极淡的药露,带着点苦后回甘的甜。

她望着碑身,眼尾的细纹都软了:“前世我总想着立碑记功,倒忘了真正的医道,该是块能自己长的石头。”

日头爬到头顶时,变故来了。

先是碑面浮起极细的裂纹,像春草顶开冻土般,从碑底往碑首蜿蜒。

殷璃数到第七道时,裂纹里渗出银色汁液,顺着碑体往下淌,滴进海里时竟溅起细小的彩虹。

她眼疾手快抽出腰间竹管——那是她惯用的取露器,竹节上还刻着“悬壶”二字——接在裂纹下方。

竹管刚碰到汁液,管壁突然泛起微光。

殷璃凑近一看,险些笑出声:竹黄表面密密麻麻爬满极小的“问”字,每个“问”字的竖笔都微微弯曲,像在挠她的掌心。

更奇的是这些字连起来,竟成了幅图——那是《千劫医经》里“心源诊”的补遗!

她前世写这章时卡在“七情淤塞如何破”,此刻图上却画着十二经脉络互相缠绕,最终在“膻中穴”处汇作个漩涡,旁注一行小字:“堵不如疏,疏不如引,引不如让它自己流。”

“他们用我的残篇,长出了新的根。”她捏着竹管的指节发颤,却笑得极轻,“那些跪在药田、守在医庐的傻孩子,原来早把我的话嚼碎了吞进肚子里,现在又吐出来,喂给医道吃。”

喻渊凑过来看,指尖轻轻碰了碰竹管上的“问”字。

字纹被他碰得歪了歪,倒像是在躲他的触碰。

“你看这图的起笔。”他指着竹管底部,“第一笔是从‘少商穴’开始的——那是前日沉船里老医正最后扎的针位。”

午后的风突然变了方向。

三十六城方向传来细碎的破空声,像有万千蝴蝶振翅。

殷璃抬头,便见无数玉简残片从云层里钻出来,每片都只有巴掌大,边缘还带着前日焚简时的焦痕。

这些残片绕着石碑飞旋,既不落也不碎,倒像在找自己的位置。

喻渊眯眼辨认其中一片:“这是青禾城医馆的《温病辨》,上月被雷火劈了半本。”又一片擦过他耳际,“那片是南荒游医的《虫毒录》,我亲眼见他投进火盆的。”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残片突然“叮”地一声,嵌进碑身的裂纹里。

紧接着是第二片、第三片,像暴雨打在青瓦上,脆响连成一片。

待所有残片都嵌进去时,原本黝黑的碑体已爬满金色纹路,每道纹都弯弯曲曲,细看竟是一行行医理——

“病在令出多门,治在众声归一。”喻渊念出其中一段,声音发涩。

他认得这是青年医监临终前攥着他衣袖说的话,当时那孩子咳得血沫子沾在他手背上,“从前我们总等你定规矩,现在才懂,最好的规矩是大家一起找规矩。”

“碑不吃字,它消化思想。”他伸手抚过那行金纹,纹路竟顺着他的指尖亮了亮,“那些被烧了、埋了、忘了的医理,原来都没死,只是换了副样子活着。”

殷璃没说话。

她望着碑身上不断生长的金纹,忽然想起重生那日跪在乱葬岗的自己——那时她怀里抱着被撕碎的医书,指甲缝里全是血,只想着“我要报仇,我要让所有人记住殷璃”。

可此刻,她望着这座会自己长、会自己吃思想的碑,忽然觉得从前的“要记住”,倒像是给医道套了副金枷锁。

日头西斜时,石碑的影子已经拖到了他们脚边。

喻渊捡了块贝壳在沙地上画着玩,画的是碑身上新长的纹路。

殷璃则坐在礁石上,看海水漫过自己的鞋尖。

她忽然想起昨夜药篓倒扣时,沙地里浮出的那圈光——原来那些曾仰望她的眼睛,不是闭了,是学会了用另一种方式看世界。

“阿璃。”喻渊突然停了笔。

他望着石碑,瞳孔里映着渐暗的天色,“碑在发光。”

殷璃抬头。

果然,原本黝黑的碑体正泛起极淡的微光,像有人在石头里点了盏灯。

那光不刺眼,却暖得让人想掉眼泪。

她站起身,正要走近些看,喻渊突然拉住她的手腕。

“先别急。”他的掌心还留着画沙的凉意,“你闻。”

海风裹着的药香变浓了。

那不是某味药材的香,是百种千种药材混在一起,却又各自分明的香。

像极了她前世在医圣祠闻到的——可医圣祠早被大火烧了,此刻这香,倒像是从石碑里、从海水里、从他们脚下的沙地里冒出来的。

天色越来越暗。

殷璃望着那座发光的碑,忽然想起青年医监说的“我们不再写给任何人看”。

原来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刻在碑上、写在书里,而是让医道自己学会走路。

她转头看喻渊,他正仰头望着碑上的光,睫毛在眼下投出晃动的影,嘴角那抹笑比晨雾更清透。

“阿渊。”她轻声说,“你猜今晚会发生什么?”

喻渊没回答。

他只是握紧她的手,望着石碑上越来越亮的光。

风里的药香更浓了,混着海水的咸,像极了某种古老的、正在苏醒的呼吸。

西北雪原上的雪,该要化了吧?

暮色漫过海平线时,第一缕微光从碑底渗出。

殷璃正用贝壳在沙地上画今日新得的医案脉络,笔锋忽顿——那光像极了当年她在医庐烛下翻书时,药草被月光浸出的薄亮,却比那时更活泛,顺着碑体纹路往上爬,像有无数萤火虫被揉碎了嵌进石里。

“阿渊。”她声音发颤,指尖还沾着湿沙,“你看。”

喻渊正蹲在潮线边捡被海浪冲上来的碎玉,闻言抬头。

他手中的碎玉“咔”地断成两截——碑面上浮起的不是单纯的光,是影。

西北雪原的影最先清晰。

老医正的白眉结着冰碴,枯瘦的手握着三寸冰针,正对着雪地里昏迷的少年心口。

殷璃认得出那是地息逆冲之症,前世她治这种病要连扎七处大穴,可老医正的冰针只在“至阳穴”停了停,竟顺着少年脊骨上的寒纹,刺出条蜿蜒的冰线。

“他用了我书里‘引寒归经’的法子,”她喉咙发紧,“却把七针并作一线,省了五成力。”

喻渊的手指无意识抠进掌心。

他认得出老医正腰间的鹿皮囊——那是三年前在雪灾里救过他命的游医,当时老人哭着说“殷医尊的书被雪水泡烂了,我记不全”。

此刻影像里,老人额角的汗落进雪地,冰针尾部竟开出朵极小的冰花,“他把《万问》里‘以寒制寒’的注脚,写成了自己的冰谱。”

第二幅影是南荒密林。

少年赤着脚踩在腐叶上,脖颈挂着串发光的虫茧。

殷璃瞳孔骤缩——那是她写进《虫毒录》的“听瘴虫”,本该用来探毒,可少年竟把虫茧贴在自己耳后,随着虫鸣轻拍胸口。

“他在……用虫鸣的节奏调气?”她踉跄两步,险些栽进沙坑。

喻渊忙扶住她,却见她眼尾泛红,“《虫毒录》里只说虫鸣能辨毒,这孩子倒悟出了‘以鸣导气’的新法。”

第三幅影是东海孤舟。

渔妇的银簪别着半片船帆,正用船桨在船舷刻痕。

潮声里,她的手指跟着浪头起伏,点向船中发烧的孩童——不是按穴,是随着浪涌的节奏轻拍,三轻一重,和着潮涨潮落的韵律。

“潮律调脉!”殷璃突然笑出声,笑声惊起几只海鸟,“我写‘四时调气’时总想着节令,她倒把潮汐当脉枕了!”

喻渊望着影中千变万化的手法,喉结动了动:“都是你书里的骨,可长出来的肉……”

“是他们自己的血。”殷璃接口。

她伸手触碰碑面,热度烫得她缩回手——方才还凉润的碑石,此刻像被太阳晒透的药罐,温度顺着指缝往心里钻。

“嗤——”

细微的刻石声里,一道新纹从碑首“唰”地垂落。

殷璃凑近看,石粉簌簌落进她衣领:“无师之域,方有真医。”

“这是……”她指尖抚过那行字,触感粗粝如新生的茧,“是他们刻的?”

“是碑在吃他们的思想。”喻渊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后退两步。

月光下,他眼尾泛着水光,“你看那些影——老医正的冰花,少年的虫鸣,渔妇的潮律,全被碑吃进纹路里了。它不是在记功,是在……”

“在长新的医道。”殷璃替他说完。

她望着碑上流转的光,忽然想起重生那日,她抱着被撕碎的医书跪在乱葬岗,指甲缝里全是血,只想着“我要让所有人记住殷璃”。

可此刻,碑上的影里没有她的脸,只有千万张陌生却鲜活的面孔——他们捧着她的残章,却走出了自己的路。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时,碑顶传来“咔”的轻响。

殷璃正靠在喻渊肩头打盹,被这声惊醒。

她抬头,见碑顶裂开道细缝,像春芽要顶开冻土。

缝里先冒出丝极淡的红,接着是半分金,两种颜色绞着往上长,竟在碑顶开出朵双色莲。

花瓣红如焰,金如日,每片都沾着晨露似的光,根系却扎进碑心,把黑岩染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

莲心突然泛起虚影。

殷璃倒抽冷气——那是“医尊令”。

前世她被污为逆贼时,这方刻着“医道至公”的玉令被当众砸成齑粉,碎玉渣子溅了她满脸。

此刻虚影却无半字铭文,只留个玉牌轮廓,像被谁用布擦过千遍万遍。

“他们不要新神。”喻渊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伸手接住片飘落的莲瓣,“他们要的是——没有神的庙。”

殷璃望着那枚空玉令,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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