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箱下楼,林福生已经关下卷帘门,跟林宙站在后门处等她。
抬脚跟上他们,上了她的车。
林宙还是第一次坐静之的车。
陈福生还没上副驾驶,她就一屁股挤开人,一头扎进打开了门的副驾驶里。
陈福生紧咬后槽牙呆立原地,拳头渐渐捏起来。
林宙嘟着嘴,扭头朝静之卖萌说:
“姐姐,这回你看过证据了,你可是我亲姐姐,我就要坐前面。”
静之旋转钥匙,顺势睨眼过来,抬起正被妹子揩油的右手,凉飕飕的笑:
“你也知道我是你亲姐?”她冷下脸,“放手,一直摸,我怎么开车?”
林宙看一眼后视镜里更黑的那张脸,贼贼的露出八颗牙:“所以,不开车就能摸吗?”
“不能。”
陈福生简直就是从喉底挤出这两个字的。
林宙顿了一下,哼一声不理他。
近水楼台先得月,好不容易坐在旁边,林宙怎么会放过这次机会。
她轻轻嗅了一下车内香氛的味道,瞬间凑过脸,对静之笑嘻嘻的,“姐,你车里味道好特殊,我喜欢!是哪个牌子的香水呀?”
静之快被她气笑。
冷冰冰扭回脸去,五指张开摁到她脸上,使力把她推回去后,她立马启动车辆。
这才冷淡的说:“没用香水,我一般用84消毒液。
至于你说香,那可能是我今早烧香供祖师爷时,留在衣服上的檀香味吧。
你要是喜欢,这里右拐,一百米处有间纸扎铺,里面的香多得是。”
“……?”林宙瞬间闭紧小嘴巴。
不应该的啊……
她刚刚在医馆的时候,她看姐姐跟陈福生聊天的时候可温柔了,跟她聊天时,怎么就开始夹枪带炮,说话直呛人呢?
“阿之?”
后座突然传来陈福生低低的疑问。
“嗯?”
“你的手提箱这么小,是不是没带那些纸质资料?”陈福生指着宛如她手包一样大小的小箱子说。
静之瞥一眼头侧的后视镜。
陈福生正好对上她的眼神。
他眼里带着认真和疑惑,显然不是故意插话的。
静之眼神一下柔和下来,就连声音也软化不少,“不用带,我刚刚去楼上传真给林宇了,他现在估计都在看了,我把这些实物带过去给他就行。”
想了想,她又跟陈福生具体补充一句:“反正,刑警队办事迅速又严谨,他们肯定会抽取里头的残余药物重新检测一次的。”
林宙有些不是滋味的看着两人交流。
委屈巴巴瘪着嘴,“姐姐,那个人说一句,你答三句,这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
静之目不斜视,拿训妹妹的口吻硬起口气:“什么叫那个人,要嘛你就叫他陈师傅,陈大夫,要嘛,你就叫他姐夫。”
“我才不要!”孩子突然雄了。
“不要就闭嘴。”静之懒得理她,脑中还在思考等会要怎么跟警察陈述她这些年的遭遇。
林宙嘴巴翘的老高,往上剜的眼神直直瞪向后视镜里的陈福生。
陈福生正揣着兜闭目养神,察觉到带有强烈敌意得目光看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
目光缓慢划过林宙那个恨不得一激光炮毁灭他的中二表情,神态慵懒的从针织衫口袋里退出两手。
左手手指仿若无意,有一下没一下的旋动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冬天天黑得早,现在四点多快五点,外头的天已经渐渐黑了下来。
车厢内的顶灯开着,陈福生这么一转戒指,戒指上镶嵌的两颗小钻被顶灯一顿反射,顿时闪瞎了林宙的钛合金单身狗眼。
小姑娘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跟姐姐,又或者是自家哥哥跟姐姐,是完全不可能在一起的。
两人也商量过,这辈子默默在姐姐身后守护她就好。
结果陈福生这个程咬金突然杀出来,姐姐看起来还非常喜欢他。
不出意外,林宙被气得直哭。
偏偏她的自尊心跟静之一样强,眼泪流下来之前,她就直接扭头看向窗外。
频频抹脸的动作惹得静之有些在意,刚瞥她一眼,林宙干脆加大扭头弧度,拿后脑勺对着静之,指着外面的麦当劳。
“等会完事儿了,姐姐你给我买鸡腿堡!”
她的声音脆脆的,就是普通的萌妹声音。
静之没听出什么异常,收回眼神看向正前方。
边开车,边应声说:
“不是说要做明星,那些东西少吃。”
“我不胖。”林宙头也不回的犟嘴。
静之用余光瞥一眼她后脑勺,无奈讲:
“不是胖不胖的问题,会长痘,长痘就不漂亮了。”
林宙顿一下,她这么讲,是不是觉得我不长痘就漂亮了?
我现在就不长痘,所以姐姐觉得我现在挺漂亮?!
林宙用奇特的脑回路硬生生给自己劝好了。
扭回头,固定在左额上的刘海已经被放下来,林宙的眼睛被头发挡住大半。
“啪嗒”一声,林宙掰一下星星形状的小夹子,把它夹在后视镜上挂着的装饰穗子上。
边朝静之笑了笑:“不吃就不吃,哥哥会给我做饭吃的。”
对于这两个人,静之其实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长,论平时交际的时长,他们甚至比不上才跟静之认识两年的阿直。
一听林宙突然讲到她哥哥的私事,静之突然想起她之前那一句玩笑话。
鉴于今天得知的事实太过炸裂,静之此时脑洞也开得有些大。
“我说,你跟你哥哥真是双胞胎吗?要嘛你俩也去做个鉴定看看?”
“呃……”
没想到静之突然提出这个问题,林宙一时没想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半晌才点点头,“等这事儿过去再说,反正我知道宇哥跟我从小相依为命,不管是不是双胞胎,他都是我亲哥。”
静之无所谓的抿一下嘴,唔了一声权当应和。
谈到林宇,陈福生频频看过来,她还是不要说话了吧。
后半程的车厢里十分安静,这份安静一直持续到三人推开这个片区警局的大门。
这儿虽然是个老城区,但是警察局里还挺多年轻人的。
有年轻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朝气蓬勃的热闹气氛。
上回见到的南小龙此时弯着腰,指着电脑问着陈境什么。
陈境时不时推一下眼镜,表情严肃,低声和他交流着。
临近下班,局里气氛相对放松。
几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老警察分散四处,喝茶的喝茶,伸懒腰的伸懒腰
唯有靠近门口的一张空桌上,围满了人。
三人走进来,就听到那一圈穿着马甲撸起衣袖的年轻警察正咋咋呼呼的喊着,恐吓中间坐着的三个男人:
“好话说尽,看来不对你们来点手段,你们是不肯招了。”
“别对他们客气,林小姐都把监控器里保存的视频给龙哥发过来了,就是这三个人犯案的没错。”
坐在最中间的老大,双手被银色手铐铐着,他微阖着双眼,仿佛没在怕这群警察,说道:
“我们就是普通的装修工人,出现在监控器里是因为我们正在帮主家安装监控,除非你们有其他证据,否则我们是不会认罪的。”
他右边坐着的瘦子也缩着脖子,怯怯的附和,“阿sir,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讲求证据的,你们不能屈打成招啊,我们都是良民。”
“良民吗?”
一道女声从包围圈外响起,众人扭头一看,发现是静之来了。
视线奇怪的在她脸上绕了两圈,讶异于她的风格变化后,几个警察不约而同看向站在陈境另外一侧的队长身上。
南小龙抬起头确认一眼,便笑着朝静之招招手,“林小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看你发的视频呢。”
静之点点头,提着箱子朝他走过去。
静之给的证据非常齐全,有视频,有图片,还有几段录音。
南小龙吃瓜吃得正上头,打一声招呼后,他就把视线挪回电脑上。
林宇放下环着的手,朝她迎过来。
“呦,哥哥。”林宙兴奋扑过去,直接握住林宇伸出来的右手。
林宇:“……”
妈的,没想到有一天妹妹成了他的绊脚石兼情敌。
他甩开林宙的手,把手又朝她后面的静之伸过去,“你别捣乱,我拿证据呢。”
拿证据就拿证据,手伸得那么高干什么?
看着快搭上静之手背的大掌,陈福生眼皮一跳,接手小箱子,把它给林宇递过去。
啧,晦气。
人太多,陈福生被他属下围住,林宇这才发现他也来了。
举到腰上位置的手掌突然放低,林宇嫌弃的伸出两指,圈住箱子把手,一点儿没碰到林福生的手,把箱子接了过来。
算他识相,陈福生想着。
扭脸便拉住静之的手,来到一旁的空桌子旁坐下。
报案不看关系,静之挺直腰杆,端正态度对林宇说:
“林警官,我要举报林氏企业的副主管——郭女士,涉嫌严重违法犯罪,证据你们正在看,也可以自己验,如果需要做笔录,我现在就可以配合你们。”
“对了,那桌三个人,私自在我家门口安隐形监控,还在我们小区的电梯里抹不明白色粉末,粉末在箱子里的那条帕子上,也麻烦你们的技术员帮忙验验,我觉得有毒。”
“在公共场所投毒,请问要判几年?”
陈福生明知故问,配合一嘴静之。
林宇眉心一跳,目光扫过头铁的那几人,扬声回道:
“分两种情况。
第一种,如未造成严重后果,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例如在公共场所投放毒物但被及时发现未造成人员伤亡,或毒物未扩散至危险区域。 ??
第二种,若是造成他人重伤\/死亡,或重大财产损失,则犯罪人需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死刑?。
例如导致多人重伤、死亡或公共财产重大损失。”
静之牵住陈福生的手,自曝说:
“多人重伤的话……我和我男朋友被绝育了算不算啊?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换句话说,我们的孩子都被他们杀死了。”
“屁,就是普通面粉而已,你别血口喷人!”
一个黑衣小弟突然扭过头,慌里慌张的喊。
老大一脸惊愕看着他。
恨不得当场把他嘴给缝起来,人家自曝,他陪曝又算什么!
另外一个小弟心理素质也不是很强。
他哆哆嗦嗦的举起右手,“阿伟没说谎,我们真的只是抹面粉而已,投绝育药的不是我们。”
南小龙挑眉看过来,“所以说,你们真有同党给他们投毒了?”
老大简直想从桌子底下钻进去,刚刚还有点气势的他,此时面无血色。
一个警察拿起警棍架在直打哆嗦的小弟脖子上,“说,是谁下的药。”
小弟慌乱之中,一直斜眼过来看向旁边的老大。
老大冷眼看过来,仿佛在恐吓小弟闭嘴。
刚瞪一眼,旁边的警察就朝他的眼睛弹指过去,“瞪什么瞪,不许妨碍警察执行公务。”
小弟就是小弟,被两个孔武有力的警察围着恐吓两分钟,便把什么都招了。
“凶手,凶手是我老大的女人,住在她家楼下。”
静之满意的点点头,抬眼睨向面色莫名的林宇,“林警官,我发给你们的视频里,有我智能门锁上监控到的画面。”
“楼下周女士曾在我上班时,在门口打电话,我回放监控视频时,亲耳听到她在问郭雪芙女士下一步该怎么做,所以……还请你别心慈手软,务必秉公办理此事。”
郭雪芙的名字一出来,全警局的目光都朝林宇两兄妹瞥了过来。
南小龙惊讶的伸头过来,“这……她是来举报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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