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下车后,珍珠就跟林正讲了凶手是谁。
出门前,他又闻到了那阵令人熟悉的除草剂的味道。
走出家门一看,隔壁赵子龙他爸,正背着一箱子除草剂在园子里喷来喷去。
“呦,老林啊,今天怎么那么早?中医馆又有人排队啦?”
林正没有说话,视线从他脸上,转移到他的拖鞋上。
赵叔不自觉的动动脚趾,奇怪皱眉,看着林正走去车库开车。
“越来越神经了。”
刚小声吐槽一句,林正的车就开到他脚边。
赵叔吓一跳,还以为脚趾要被他碾断了,连忙往后连退好几步,“老林你是不是老花了?我站这儿你没看见?!”
林正升起一半车窗,半点他半骂他:
“有人人不做,非要做鬼,我只看得见人。”
“见到恶心人的鬼的话,一般都是直接碾过去了事。”
嗡一声,黑色轿车开出私家车道,赵叔吃了一嘴尾气,脑子里琢磨林正说的那两句话,右手不由自主抬起来。
树荫下,他的右手手心,一个“殁”字隐隐发着亮。
难道他被选上当勾魂使者的事儿,被老林发现了?
……
林母新家在郊区,是个两层楼高,还带菜园的小院。
林正一进院子,就看到静之双手掩在身前,老实巴交站在她家玄关入口,好像在罚站。
左边敞开玻璃门的客厅,被围起来的篱笆挡住了下半部分。
但他依旧能看到屋里有两个女人相对而坐,聊着天,还不时指指门口,估计是在讨论静之。
拿了伴手礼,他轻着力道关上车门,不紧不慢走过来。
静之站着也不老实,右脚勾到左脚后面,去探那只蜷着身子睡觉的老猫。
还没走到她跟前,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咳嗽。
人和猫瞬间僵住。
猫往柜子底下挪了挪,懒得理这个许久不见的混世魔王。
静之勾不到猫,脸趴在柜子前,可怜巴巴对着她的老母亲撒娇,左脚越伸越长,往后探去。
林正已经进屋,她也没发现。
林正正想出声,就被林母暗暗飘过来的一个眼神定住。
她倒是要看看,她闺女多么不着调,心性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终于,静之的左脚勾到了林正的脚踝上。
温热的触感传来,皮肤接触到熟悉的布料,她一愣,转头一看。
果然还是那身板正的中山装,头发一丝不苟梳到后头去,带着黑框眼镜,直接让静之幻视她中学时期的教导主任。
她笑嘻嘻的朝他说:“你今天比昨晚还严肃。”
“咳咳咳!”
“咳!”
屋内接连响起林母跟文姐的咳嗽。
“阿之,刚刚妈怎么说的?你要跟他说什么?”
林母语气严厉。
静之不得不站直身子,把脚从林正脚踝上挪开。
一个非常标准的90度鞠躬对准林正,静之看着他脚踝上飘起的鸡皮疙瘩,偷偷弯了眉眼,嘴上非常老实的说:
“林大哥,非常抱歉,我不该冒犯你,您能原谅我这一次吗?”
冒犯?
她不会把误亲到他的那事儿说出来了吧?!
林正更加拘谨,右手紧紧捏着伴手礼的带子,喉头滚了滚,“没,没事。”
“进来坐,喝口茶。”
林母这才满意,走过来拉走林正,“跟你说东西别买,这回主要是让静之跟你道歉的。”
林正僵直身子被她拉到沙发上坐着。
双膝微并,两手搭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笔直,对林母说:“应该的,很久没来了。”
林母侧过头,对着捧着脸,歪歪扭扭站着的静之投去一个眼神——自己看,他多好,你不要你自己后悔去吧。
静之无所谓努努嘴,把视线挪到林正身上。
她妈妈给他倒茶,他永远把视线放低半个头,颔首接过杯子,礼貌抿一口然后放下。
茶杯很小,抿一口,基本半杯就没了。
于是林母又添水。
林正不喝又不礼貌,双手端起,招呼一声又喝。
两人进入了好一阵子的死循环。
直到林正微微打了个嗝,抬手阻止林母再添茶。
“噗。”静之笑眯眯的看着两人,玩着肩上一缕头发说:“妈,再添他就饱了。”
林母轻飘飘睨过来。
本想叫她过来坐,现在她决定,再让这衰仔站一会儿。
文姐见静之站得不停换脚,也知道她是累了。
6点多赶过来,到地儿七点半。
林正提早半个小时过来,这也才八点半。
她的首席大明星硬生生被罚站一个多小时,怎么也罚够了。
于是握住林母的手,跟她求情:“今早她还埋怨我不给她放假,后天又要去试戏了,林妈妈您就让她过来坐会儿吧?”
林母哪里不心疼。
静之一开始还好好的,后来站不动,扭来扭去。
累了就勾搭家里唯一的老猫转移注意力,她这个当妈的可是看在眼里。
“过来坐下。”
静之欢天喜地应一声,快步走过来,一屁股坐在文姐旁边,弯腰撩起一点裙摆,不停揉着发胀的小腿。
林正就坐在侧面单人座的沙发上。
他默默的把眼神从她白嫩的脚踝上挪开,看向电视墙边挂着的全家福。
来这么多次,他竟然都没发现,墙上那扎着两个小辫儿,眉心点着红点的小姑娘竟是她。
“阿正啊,一开始你是不是没认出来?”林母见他看照片,乐呵呵过去取照片给他。
林正老实点头。
静之环起胸,瞥一眼那张脸涂得跟猴子屁股的照片,自嘲说:
“我自己都认不出来是我,妆也太浓了。”
林母无语:“你小时候我叫你少弄点儿少弄点儿,你非要,说涂少了等于没涂,这能怪谁。”
静之心虚靠过来,抱住她的胳膊说:“那我现在会化妆了,等会要不要我帮你画一个,咱们一起出去逛街?”
林母呵一声,讽她说:“我可不想被围起来。”
静之眼神暗下来,每次她妈妈都这么说。
从她小有名气开始,她好像就没跟她妈妈一起出去过了。
文姐拍了拍她稍稍下垂的肩,说:“戴上口罩跟帽子,你别犯二,路人不会认出你的。”
静之:“??”
她是什么显眼包吗?
林正暗自发笑,见过两面,他现在能想象到她当街犯二的样子了。
社牛啥也不怕,性子一起,眼泪能说掉就掉,她可真牛。
林母还是拒绝。
说了句下午有病人挂她的号,文姐的嘴就被堵住了。
“喂,你们俩真的看不对眼啊?”社牛始祖林母侧过身,视线在林正和静之身上不停流连。
“要不你们再多了解了解呢?阿正安静,阿之活泼,我看你俩挺互补的。”
静之难得没话说,只是又瞥一眼面红耳赤的林正,觉得他相当好玩。
说一句就脸红,说一句就脸红,脸皮这么薄呢?
林正视线都不知道要往哪儿放。
慌乱之间,只能看向他对面的文姐脸上。
文姐的脸是全场最臭的。
“呃……”文姐欲言又止,“林妈妈,不是我要阻人姻缘,阿之正在转型期,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就算谈恋爱,也绝对不能曝光。”
“啊?”林母看向静之,“你演个鬼还有转型期?!你怎么不上天?”
静之:“……”
她发现她一回家,这张巧嘴等同于没有,完全接不上她妈妈的话。
林正尬得想挖条缝钻进去。
林母和文姐讨论半晌,文姐才妥协。
“至少等胭脂扣放映出来了,才能让阿之放出恋爱的消息。”
林母问:“啥时候放。”
静之玩着手指,“还没开始拍呢,刚刚文姐不说后天才去试戏吗?”
林母叹了口气,靠回椅背上。
一部戏要上映,少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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