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性子跟小龟一样,没有十乘十的把握,是不会动手的。
两天假期匆匆过去,静之病去如抽丝,就算没好全,也得返工去。
林海则是失去了摸鱼走神、思考人生的机会。
因为潇洒交人了。
不过他贼的很,故意叫来一大串小弟到警局,叫林海自己辨认凶手。
“海哥,他摆明了就是在耍你!”
寸牛叉腰气愤讲。
一众警察跟着苦恼托脸站在一边。
对面那一字排开的小弟,不是在抠鼻,就是无所事事四处乱看。
林海捏了捏眉心,只能叫寸牛再去学校走一趟:
“叫当时的目击者来认吧。”
寸牛凑过来:“林老师跟温老师还要叫吗?”
林海眸光微顿。
静之自从那天吻他一下以后,就跟做完一件心事一样,放松得不得了,安心在家养病。
直到她去学校,也没再次提起这事儿。
倒是他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突然叫她来,林海觉得有些尴尬。
温老师更不可能,自从上次他倒了那两个菜,好像发现自己隐晦的嫉妒,林海完全不想再见到他。
摆摆手,叫寸牛只需通知那些学生。
并且这一套,不过是做给潇洒跟happy看的,其实叫不叫都无所谓。
happy至少不会再跟潇洒火拼,给他找事做。
潇洒受到敲打,也能安分一阵子。
而他,就可以安心再探刀疤的事。
……
被寸牛叫来的学生们,依旧维持前几天的说法,都说不知道,没看到。
连问十几个都这样,寸牛快要抓狂,猛拍一下桌子,对缩着肩膀的朱婉芳讲:
“你同学可说了,你当时可站得很前面,你现在不说,我可以按照妨碍司法的程序将你拘留!”
他越说声越大,朱婉芳都快缩进她妈妈怀里,母女俩抱成一团怯怯看着寸牛发飙。
林海走过来,轻轻拍拍寸牛肩膀,朝他摇摇头。
这情况他也能理解。
刀疤是因为她被欺负才站出来维护她的。
那个学生发飙拿刀砍刀疤,自己不注意被车撞死,这件事在是非观非黑即白的小孩看来,应该是罪有应得。
朱婉芳有顾虑也属正常。
挥挥手叫朱婉芳回去,林海捏了捏眉心坐回审讯桌旁。
寸牛捏着一片空白的笔录本,担忧皱起眉头:
“怎么办啊海哥?”
他指指后面那一大排人,“总不能留他们过夜吧?”
林海摩挲两下下巴,冷静讲:
“潇洒自视甚高,这次我不点两个人,他肯定会再把人送来一次膈应我。”
寸牛张了张嘴,苦恼说:
“那随便点两个啊?”
林海想了想,捂嘴凑到寸牛耳边:
“让他们都回去,潇洒自然认为我拿他没办法。他要把人再送回来的话,就随他。”
“happy那边的人,肯定也会这样想。刀疤替他做了那么多事,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放松警惕后,说不定会再次利用刀疤发展下线。”
“所以,找人盯住happy和刀疤那边,看看他们最近接头的位置在哪里。”
寸牛指指自己鼻子,“你说我啊?我一个人盯?”
林海坐了回去,一手撑着脸,朝总局办公室扬扬下巴,示意寸牛进去讨要人手。
“啊?”寸牛愁眉苦脸,“我不行的,肯定没人跟我。”
林海欸一声,“我提的话就更不行喽。”
他替寸牛想了个招,“最近不是有一批新进的辅警,带他们去。”
“他们没经验,总局不会在意的。”林海补充道。
寸牛似懂非懂点点头,不得不站起来,走进总局办公室。
就在林海转着笔数到二十时,进去一小会儿的寸牛就出来了。
表情兴奋朝他比个ok,林海就知道这事儿成了。
放下笔,召集那群愣头青去空审讯室里,低声跟他们商量着埋伏的要点跟计划……
……
隔天早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潇洒果然又把那些混混送来警察局,甚至宾士车开到警局门口放话:
“再找不到,可不关我事啊,是你们的问题喽。”
视线从一群混混脸上掠过,林海冷漠瞥向门口嚣张抽烟的潇洒,真想叫静之过来看看这一幕,这货不过是个双面人罢了。
寸牛担忧看他走回来。
“海哥……”
林海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
总局从办公室出来,望一眼外面的潇洒,皱眉讲:
“林警官,还没查出来吗?总不能一拖再拖。”
寸牛暗暗撇嘴。
什么叫一拖再拖,这可是命案诶,才过了不到一个礼拜!
林海跟总局打交道多年,丧丧走过去任他说个爽,林海这才说:
“再给我几天时间。”
“……尽快吧。”
敲打完林海,总局挺着啤酒肚回办公室。
刚刚还在旁边的寸牛,这时从角落里走出来。
他朝林海扬扬手机,表情十分严肃。
林海瞥一眼办公室没关紧的门,拉着寸牛来到卫生间门口。
这才说:“有线索了?”
“不是。”寸牛为难讲:“郭小珍打电话过来,说周佐治又欺负朱婉芳,把她拖到厕所里打,威胁她不能出来指认。”
林海:“……啧。”
学校的渣滓。
“没人管?”他问。
寸牛摇摇头,“小珍说静之病没怎么好,不敢告诉她,他们班主任更不行,连带他也被周同学威胁了一通。”
林海顿了顿,半晌,又啧一声。
静之还说他正义感足。
足归足,没有实力,莽着一股劲儿往上撞,这不是炮灰是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寸牛放下手机。
林海遥遥看着门口的潇洒,慢慢环起胸:
“寸牛,鱼不动,是因为没有鱼饵。”
他转过头,指尖轻轻点点寸牛的手机,“叫朱婉芳一个人过来认人。”
寸牛一惊,捏紧手机咽了口口水,小声讲:
“你要她当饵?林老师知道的话会生气的,她最护犊子了。”
林海耸耸肩,他也很难做,不放饵的话,刀疤如何能出现呢。
“总不能一直拖下去,这对家长也很难交代。”
寸牛没话讲,眸里带上两分犹豫。
见他不肯动,林海无奈拍拍他的肩,“要护着她的安全嘛,我晓得,等她认完人,我们两个去她家小区楼下暗中守着。”
“……行吧。”寸牛说:“那我叫她再来一趟。”
……
半个多小时后,静之领着朱婉芳过来。
“她爸妈没空过来,托我来一趟。”静之说。
林海倒没有很惊讶,只是看着她微微发白的唇有些担心。
不用他多献殷勤,局里的大姐早就盛了温水过来,“听说你肠胃炎啊?真可怜,这小脸白的。”
“好很多了,多亏了……”静之温柔朝她笑着,突然笑容一停,后半句隐入喉底。
大姐拿着抹布,边擦静之座位旁的饮水机,边低头问:“多亏谁?”
八卦的视线在寸牛和林海身上绕一圈。
林海正低头劝着朱婉芳,敏感察觉到视线,抬头看过来。
静之很凑巧避开眼神,垂眸抿着温水。
对上大姐的眼神,林海佯装只是不经意对视,梗着脖子又扭向朱婉芳,“不用怕,看到什么你尽管说。”
寸牛顺势将本子推过去给她看。
上面潦草写着一句话:我和海哥会去守着你的,放心大胆说出来。
桌子底下的手绞到发白,朱婉芳抿着唇回头去看那一排站到腿酸,歪歪扭扭的混混。
刀疤没在里面,不知为何,朱婉芳竟暗暗松了口气。
余光瞥到门口的潇洒,朱婉芳眸光一顿。
好在,潇洒没死盯她,而是无措用皮鞋捻灭地上的烟头,再匆忙扫到车下,两只大手一会儿托腮,一会儿摸摸后脖子,整个人局促到不行。
顺着他偶尔飘过来的目光,朱婉芳的视线又慢慢落到静之身上。
她正安静喝着水,不紧不慢翻阅腿边一本杂志。
有时侧头去看潇洒,也是冷眼把他瞪到背过身去。
老师……应该也会保护她的吧?
朱婉芳手指头一松,缓缓吐出一口气。
转头坚定指向两个当初帮忙打架的帮凶,“他,还有那个穿条纹衣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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