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堤拐了蒯朋先去了给他修房子的工匠家。那家人听说县尉亲自上门唬了一跳,见是苏长堤才放下心来。
“邹伯,我来麻烦您给我西厢房那边再造间屋子。”
“家里不够住了?”邹师傅问。
“嗯,当时忘了件事。”忘了他媳妇不会做饭了。“这是小事情。”邹师傅心说造一间屋子用得着找他?
“还有个事儿,我想在堂屋起个壁炉。”
“什么壁炉?”邹师傅眼睛一亮,这姓苏的净整些新花样,那茅房、澡房都很实用,这壁炉又是啥?
苏长堤大概描述了一下,邹师傅起身拿来笔墨,“劳烦您给画个大概?”
苏长堤捏捏笔,到底七扭八歪地画了起来。早知道早起那会让他媳妇赶工画一张得了。
邹师傅琢磨了一会儿,“我大体知道了,能改。”
“那您什么时候能过去?”
“很急?”
“嗯,我过一阵子要出远门。”
“那我明日带个徒弟过去建壁炉,建外边那屋子你自己找人如何?”
苏长堤掏出十两银子,“还是老规矩您得包料。”
邹师傅呵呵笑,“知道了。”
蒯朋拿着那图纸道:“大哥,你这脑子比手好使多了,你这壁炉若试好了,我家也改两处。”他爹娘岁数大了,每年冬天遭老罪。
邹师傅笑道:“苏大爷,您不来我也要找您呢,您家那茅房和浴房的样式老夫很是喜欢,能不能用到他处?”
苏大郎琢磨了一下,“行啊,您只管用便是了,就是家中皆是妇孺,不好带人去看。”邹师傅摆手:“有您这话就成了,怎敢去打扰尊夫人。茅房、浴房还有这壁炉我每年给您一百两银子,连续给您五年,您道如何?”
苏大郎点头,这是老手艺人讲诚信,不然他偷偷用了自己也发现不了。
“成,这银子到时候交给内子即可。”双方又订立了契约,苏长堤往怀里一揣就带着蒯朋走了。
“什么茅房、浴房还要收银子?大哥,你是不是得请人吃顿暖房酒?”蒯朋虽然负责给他收拾院子可本人还真没去过。
苏长堤带着人往衙门方向走,他记得那边好像有个颇大的茶楼。
“请自然是要请的,等我把家里安排明白的。”
“嘶,大哥,你可别忘了通知弟弟一声,那天酒水我包了。”
“哈哈哈这感情好。得了,听信吧,我琢磨着走之前吧,张罗大家伙聚一聚。”
“成,大哥咱们这是去哪?”
“买点好茶。”
“你啥时候讲究这个了?”
“我就不能有个喜好?”苏长堤斜眼。
“呃,恕弟眼拙。”两人互相打趣进了茶楼。
茶楼是喝茶的地方,哪里有苏长堤想要的东西?
“那个......受累我打听一下,文人围炉煮茶那套家伙事你们卖不卖?”
被拦住的茶博士和蒯朋皆一愣。
偏这茶博士认识蒯朋也不敢敷衍,只得跑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到底是个人精,让茶博士继续上茶,自己作揖后请二人落座,细细问来:“这位大爷是给什么人选茶具?”总不可能是自己用就是了。
“呃,内子好茶。”
掌柜的笑道:“女子体寒冬季不宜饮绿茶,我这里倒是有茶饼适合她,大爷要不要试试?”
“那便试试?”苏长堤看向蒯朋,用你的时候到了。
“合着你是带我来试茶的?”
“不行?”
“行,怎么不行。不过得快点,老太太可交代了回去吃饭呢。”
掌柜的闻言便催促人立刻拿来煮茶的陶炉和紫砂的煮茶器,茶博士拿来一块茶饼用茶刀取了一块放入水中,道:“这茶是从西南高原来的熟普洱,有暖胃消食的功效,尤其适合脾胃虚寒的人。”边说着边把茶洗了,正式开煮,“这种老茶头愈久弥香,可以一直煮着。”
苏长堤暗道,这和媳妇给他喝的可不一样,不过那日媳妇确实只喝了一杯,这个茶倒是对她身体好,最关键的是这个不费手腕子,这壶好,把手长,烫不着人,就是这炉子忒小了点,装不了几块炭。
不多时茶香四溢,闻之便口舌生津。
外行苏长堤:果然是好东西。
“麻烦问一下,这炉子有没有大一点的?”
“客人是想烤东西吃?确实有大的。”
“那给我拿个大炉子,壶就这个大小吧,这个撬茶叶的工具也来一套,这个茶饼也要,有精细的杯子也来一套。”
茶博士心说感情这位真是来进货的。
苏长堤以为所谓的大炉子是高一些的,没想到还粗壮了,不过那博士说可以烤橘子花生便也收下了,这一套东西花了二十两。
蒯朋看得直乐,“掌柜的,东西直接送我家去吧。”
两人喝了一肚子水,从茶馆出来,蒯朋才道:“如今心满意足了?”
苏长堤不看他,“你儿子没娘能行?”
“切,小孩子有奶便是娘,哪有那么娇贵?她从前闹那么一出,你就这么认了?”
苏长堤臊眉耷眼:“那还能如何?”
“大哥,不是我挑拨你们关系,只是这夫妻关系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便是东风压倒西风。你可不能太纵着她,女人惯会蹬鼻子上脸。”
“嗬,这是纳妾纳出来的经验?”苏长堤不高兴了,他惯着他乐意,管着吗?
蒯朋瞬间老实了,“大哥,别提了。大老爷一定是嫉妒我日子好过了,才送来这么个搅家精,又打不得骂不得。”
“怎么?齐人之福不好享了?我看你很高兴啊。”
蒯朋苦笑:“大哥,你快饶了我吧。”
“不是这风那风了?”
“我错了,错了还不行?”
苏长堤满意了,“走,给叔买酒去。”
“他就喜欢喝一口女儿红。”蒯朋道,“咱们喝点别的。”
“就女儿红吧,我一会儿要赶车。”
“赶车跟喝什么酒有什么关系?”
“你嫂子说赶车不喝酒,喝酒不赶车,是家规。”
好家伙!蒯朋没话了。
不过即便喝的黄酒苏长堤依然被没收了赶车的权利,周娇娇赶着车走了,车里装着茶楼送来的一箱东西。
看着周娇娇赶车,蒯朋想原来苏家还真有家规。殊不知,苏家的家规就这一条还是针对苏大郎一人的。
走了几步马车又停了,苏大郎跳下车回来了,蒯朋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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