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伤刚拆了线,陈峰就跟着中队扎进了塔克拉玛干边缘的绿洲。这次的任务不是狙击,是排查——半个月前,一伙暴徒在库车县抢了一家武器店,藏进了绿洲深处的胡杨林,留下的线索只有一枚刻着“狼头”的弹壳。
“这弹壳,和黑狼那伙人的不一样。”老赵捏着弹壳,在手里转了转,“黑狼的弹壳是制式的,这个是手工打磨的,边缘还不平整。”
陈峰蹲在地上,手指拂过胡杨树下的沙砾。绿洲里的风带着水汽,不像戈壁的风那么烈,却把脚印吹得模糊不清。他抬头看向远处的胡杨林,树干扭曲,枝叶枯黄,像一个个沉默的哨兵——暴徒藏在这里,就像鱼游进了大海。
“队长说,这伙人里有个‘枪匠’,能自己改武器。”陈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他们抢武器店,可能不是为了用,是为了拆零件改枪。”
老赵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无人机:“先飞一圈,看看有没有异常。”无人机升空,画面传回到平板上,胡杨林里的沙丘、海子、枯木清晰可见,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不对劲。”陈峰盯着平板,“这地方的胡杨太密,却没有动物的脚印——暴徒肯定在这里设了陷阱。”
话音刚落,无人机突然剧烈晃动,屏幕瞬间黑了。老赵骂了一句:“妈的,被打下来了。”
陈峰立刻抓起放在旁边的88狙,架在沙丘上。他的目光扫过胡杨林,枝叶晃动间,一道黑影闪过。“西北方向,三百米,树后。”他低声说。
老赵举起步枪,对准那个方向:“打不打?”
“等等。”陈峰的十字线牢牢锁住黑影,却没扣下扳机——那黑影的动作很笨拙,不像是训练有素的暴徒,更像是个牧民。
果然,几秒后,一个穿着羊皮袄的维吾尔族老人从树后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老旧的猎枪,枪口还冒着烟。“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的牧场飞东西?”老人的汉语不太流利,声音却很洪亮。
陈峰放下枪,慢慢走过去,掏出证件:“阿爷,我们是武警,在找坏人。您刚才看到有人经过吗?”
老人眯起眼,看了看证件,又看了看陈峰胳膊上的伤疤:“坏人?前几天晚上,有几个拿着黑枪的人,把我的羊赶走了,还说不准我告诉别人。”
“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老赵赶紧问。
老人指向胡杨林深处:“那边,有个废弃的油井房,他们好像藏在那里。”
陈峰和老赵对视一眼,立刻呼叫中队支援。然后,他们跟着老人,朝着油井房的方向走去。胡杨林里的路很难走,到处是枯树枝和乱石,陈峰的88狙斜挎在肩上,枪口贴着后背——在这种近距离环境里,高精狙太长,不如88狙灵活。
走了半个多小时,远处出现了一座破旧的油井房,墙皮剥落,窗户破碎,门口堆着几个油桶。陈峰示意老人停下,自己和老赵猫着腰,慢慢摸了过去。
“里面有人说话。”老赵贴在墙上,小声说。
陈峰点点头,从背包里掏出一枚震撼弹,拔下保险销,示意老赵准备。然后,他猛地踹开门,将震撼弹扔了进去。
“砰!”强光闪过,伴随着刺耳的响声。陈峰和老赵冲了进去,举枪对准里面的人。
油井房里,四个暴徒正围着一张桌子,摆弄着一堆武器零件。震撼弹的效果还没过去,他们捂着眼,瘫在地上,手里的零件散落一地。
“不许动!”陈峰大喝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暴徒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改装手枪,朝着陈峰开枪。陈峰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扣下了88狙的扳机。
“砰!”子弹击中了暴徒的手腕,手枪掉在地上。
剩下的暴徒不敢反抗,乖乖地举起了手。老赵上前,用手铐把他们铐住。陈峰走到桌子旁,拿起那些零件——有AK47的枪管,有手枪的弹匣,还有一些手工打磨的弹壳,上面都刻着“狼头”。
“这就是那个‘枪匠’。”陈峰指着那个手腕中枪的暴徒,对老赵说。
暴徒低着头,嘴里嘟囔着什么,眼神里满是不甘。陈峰拿起一枚弹壳,在手里捏了捏:“你改的枪,精度不行。”
暴徒猛地抬起头,瞪着陈峰:“你懂什么!我的枪……”
“你的枪,连三百米外的目标都打不准,还敢叫枪?”陈峰打断他,“真正的枪,是用来守护的,不是用来杀人的。”
这时,中队的战友赶来了,把暴徒押上了车。老人站在油井房门口,看着陈峰,竖起了大拇指:“武警同志,好样的!”
陈峰笑了笑,走过去,把老人的猎枪递给他:“阿爷,以后遇到坏人,先躲起来,别硬碰硬。”
老人接过猎枪,点了点头:“好,好。”
离开胡杨林的时候,夕阳已经西下,把胡杨树的影子拉得很长。陈峰扛着88狙,走在队伍后面。老赵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没用到高精狙,委屈你了。”
陈峰摇摇头:“枪不在好,能用就行。就像这里的胡杨,不管环境多差,都能活下来。”
老赵笑了:“你小子,越来越会说话了。”
陈峰看向远处的绿洲,炊烟袅袅,牧民的歌声隐约传来。他知道,这就是他要守护的生活——没有硝烟,没有恐惧,只有平静和安宁。而他手中的枪,就是守护这份生活的最好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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