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后的第三年，陈峰真的搬进了阿勒泰边境村。他在村头盖了一间小平房，门口挂着那块绣着昆仑山的挂毯，窗台上摆着两把擦得锃亮的枪——88狙和cS\/LR4高精狙，枪托上的包浆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每天清晨，陈峰都会扛着枪，沿着边境线的铁丝网走一圈。雪山上的风依旧凛冽，却吹不动他沉稳的脚步。遇到巡逻的边防战士，他总会停下来，教他们怎么判断风速，怎么在雪地里隐藏自己，怎么让枪和心融为一体。
“陈叔，您这枪法，现在还能打十环吗？”年轻的战士小王笑着问。
陈峰举起cS\/LR4高精狙，对着远处的雪山，做了个瞄准的动作：“只要眼睛不花，手不抖，就能。”
小王知道，陈峰不是吹牛。去年冬天，一只雪豹闯进了村里的羊圈，陈峰隔着两百米，用88狙一枪击中雪豹的耳朵，既赶跑了雪豹，又没伤它性命——那枪法，让村里的人都竖大拇指。
夏天的时候，李响带着特勤中队的新兵来边境村拉练。看到陈峰在院子里擦枪，新兵们围了过来，眼里满是崇拜。
“陈教官，您给我们讲讲当年的故事吧！”一个新兵说。
陈峰放下枪，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李响也搬了个小板凳，陪在旁边。“那是十年前，在喀拉库勒湖……”陈峰开始讲起当年的任务，讲起黑狼、灰狼，讲起88狙和高精狙的故事，讲起那些在戈壁、雪山里的生死对决。
新兵们听得入了迷，连呼吸都放得很轻。李响看着陈峰，眼里满是敬意——这些故事，陈峰已经讲了无数遍，可每次讲起，依旧像发生在昨天。
“枪是什么？”陈峰突然问。
新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话。
“枪是武器，更是责任。”陈峰拿起88狙，摸了摸枪托上的包浆，“这把枪，陪我救过孩子，守过牧场，赶过狼，也打过坏人。它的枪托上，有我的温度，有我的信仰，还有这片土地的温度。”
他把88狙递给旁边的新兵：“你们摸摸，这包浆，不是磨出来的，是用体温焐出来的。枪有魂，你对它好，它才会对你好；你握着它，就要守住身后的人，守住这片土地。”
新兵们轮流摸着88狙，脸上满是敬畏。李响看着这一幕，突然想起了当年陈峰把枪传给自己的场景——原来，传承从来不是一句空话，是用枪，用心，用岁月一点点延续下来的。
第十四章 雪豹与少年
初秋的一天，村里的维吾尔族少年阿卜杜拉，抱着一只受伤的小雪豹，冲进了陈峰的院子。“陈爷爷，救救它！”阿卜杜拉的汉语不太流利，声音却很急切。
陈峰赶紧放下手里的枪，接过小雪豹。小家伙的后腿被夹子夹伤了，血流不止，眼睛里满是恐惧。“别怕，我帮你治伤。”陈峰小心翼翼地抱起小雪豹，走进屋里，拿出医药箱。
李响正好来探望陈峰，看到这一幕，也过来帮忙。他按住小雪豹的身体，陈峰用酒精消毒，然后敷上药，缠上绷带。
“它怎么会受伤？”陈峰问阿卜杜拉。
“在山那边，有人放了夹子，想抓雪豹卖钱。”阿卜杜拉咬着牙，“雪豹是保护动物，不能抓！”
陈峰点点头：“好，我们去把夹子拆掉。”
他和李响带着阿卜杜拉，扛着枪，朝着山那边走去。山上的草已经黄了，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果然在雪豹的栖息地附近，发现了十几个捕兽夹。
“这些人，太可恶了！”李响骂了一句，蹲下身，开始拆夹子。
陈峰举着88狙，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知道，放夹子的人可能还在附近。果然，没过多久，远处的树林里传来一阵响动，两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朝着这边走来。
“不许动！”陈峰大喝一声，举起88狙，对准他们。
两个男人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李响迅速冲上去，将他们按在地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放捕兽夹？”
“我们……我们就是来看看，没别的意思。”一个男人结结巴巴地说。
陈峰走过去，从他们的背包里搜出了一把猎枪和几个空的捕兽夹。“雪豹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们这是犯罪！”
这时，边防派出所的民警赶来了，将两个男人带走了。阿卜杜拉看着陈峰，竖起了大拇指：“陈爷爷，您真厉害！”
陈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保护动物，保护这片土地，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
回去的路上，阿卜杜拉一直跟在陈峰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陈爷爷，您的枪能打多远？”“您当年真的打过坏人吗？”“我以后能像您一样，守护这里吗？”
陈峰停下脚步，看着阿卜杜拉清澈的眼睛：“当然能。只要你心里装着这片土地，装着这里的人和动物，就算没有枪，也能成为守护者。”
阿卜杜拉重重地点头：“我记住了，陈爷爷！”
回到家，小雪豹已经醒了，正蜷缩在垫子上，怯生生地看着陈峰。陈峰走过去，轻轻摸了摸它的头：“别怕，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挂毯上，昆仑山的图案显得格外清晰。陈峰坐在门口，看着小雪豹，看着阿卜杜拉，看着远处的雪山，心里满是平静。他知道，守护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一代又一代人的传承——从他，到李响，到年轻的战士，再到阿卜杜拉这样的孩子，只要这份心在，这片土地就永远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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