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神秘黑衣人夜闯石牢,欲对慕容一家三口下杀手。
怎料三人早有防备,联手反击将黑衣人重伤打跑,石牢内总算暂得安宁。
今儿个咱们就讲,西梁信使归来后,骆天峰传慕容一家到揽月堂对质,信使证词与韦、徐二人轮番发难,陆蝉危在旦夕。
话说次日天刚破晓,昨夜被打晕的值守弟子悠悠转醒,后颈传来一阵酸麻钝痛,像是被硬物狠狠砸过。
他揉着脖子站起身,目光扫过石牢方向,顿时惊得浑身一僵
——牢门竟虚掩着,一道缝隙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糟了!”他低骂一声,连滚带爬冲过去,猛地推开牢门。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慕容金梧一家三口靠着石壁静坐,虽衣衫有些褶皱,神色略带疲惫,却都安然无恙。
值守弟子挠了挠头,暗自松了口气,只当是自己昨夜犯困失了警觉,忘了锁牢门,压根没察觉地上隐约的血渍和打斗痕迹。
他慌忙合上牢门,反复检查了锁扣,才擦着汗匆匆离去。
值守弟子刚走,陆蝉便立刻凑到慕容金梧身边,指尖悬在他胸口伤处,语气满是焦灼:
“梧哥,昨日那一脚力道极重,你别硬撑。”
慕容金梧握住她的手,勉强挤出笑意,力道虽弱却沉稳:
“真没事,只是皮外伤,内里没伤着根本,养几日就缓过来了。”
栖霞挨着二人坐下,低声分析:
“那黑衣人前胸挨了暗锋一刀,后心又中了霞光一刀,伤势肯定致命,想来此刻早已自顾不暇,短时间内绝不会再找我们麻烦。”
三人对视一眼,都稍稍松了口气,石牢里总算迎来了几日难得的安静。
终于,这日午后,牢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内门弟子高声道:
“慕容教头,掌门人传你们去揽月堂,与西梁归来的信使对质。”
三人借着石牢外的天光,相互帮衬着整理衣衫:
慕容金梧伸手替陆蝉拂去肩头沾着的草屑,陆蝉则轻轻抚平栖霞衣襟上的褶皱,栖霞又踮脚拍了拍父亲后背的尘土,动作间满是无声的慰藉与默契。
待衣着稍显齐整,便跟着那名内门弟子,一步步往揽月堂走去。
石牢到揽月堂的路不算短,沿途弟子们见了,都纷纷侧目避让,眼神里藏着好奇与议论,三人却目不斜视,稳稳地往前迈步。
刚掀开揽月堂的棉帘,堂内肃穆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正中的檀木掌门椅上,骆天峰面容威严,眉头微蹙地靠着椅背,周身透着掌门人的沉稳与威压;
他两侧的梨花木长案后,分列着秦、韩、唐、宋四位事务长老,神色各有凝重。
韦青松站在右侧首位长老身侧,面上挂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凝重,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算计。
他目光扫过门口三人时,飞快地掠过一丝阴翳,又迅速掩去。
另一侧的徐烟羽则立在韦青松不远处,双手抱胸,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冷笑,眼神直白地落在陆蝉和栖霞身上。
她那幸灾乐祸的神色毫不掩饰,仿佛早已笃定三人今日在劫难逃。
堂内香烟袅袅,案上摆放的青铜香炉泛着冷光,更衬得气氛压抑逼人。
骆天峰的目光落在慕容金梧身上,既有心疼又有嗔怪
——心疼大弟子受牵连,怪他明知有险却非要与陆蝉共赴牢狱;
可当视线转到陆蝉身上时,疑虑又占了上风;
最后瞥见栖霞那双与慕容金梧如出一辙的眼睛,眼底又添了几分不忍。
这时,堂下的信使上前一步,垂首躬身道:
“启禀掌门,属下受韦总务所托,持掌门书信星夜赶往西梁药谷,面见了陆婆婆。
陆婆婆见信后极为惊讶,直言药谷从无陆蝉此人。
她还说,精通医术药理的并非只有药谷,海神教中也有不少制药高手,叮嘱属下速速回报,切莫被奸人蒙骗。”
“什么?!”
信使话音刚落,揽月堂内顿时哗然,几位长老交头接耳,神色各异。
徐烟羽立刻往前踏出一步,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
“师父,各位长老,此事还有什么可含糊的!陆蝉是海神教妖人确凿无疑!
先前有那封通敌书信作为铁证,如今信使亲赴西梁药谷求证,又得了陆婆婆的话佐证,她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说罢,她挑衅地瞥了陆蝉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韦青松见状,适时重重叹了口气,他上前半步看向慕容金梧,眼神里堆着满满的惋惜,语气却暗藏引导:
“大师兄,你向来心善,待人赤诚,却没料到竟被这女人蒙蔽了整整十年,想想真是可怜。事到如今,你可不能再糊涂了。”
他刻意加重“蒙蔽”二字,似是要坐实陆蝉欺骗慕容金梧的事实。
“还有这魔教孽种!”
徐烟羽像是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盯住栖霞,眼神里淬着恨意,语气刻薄又阴毒,
“娘是魔教妖人,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留着她迟早是望月山的祸患,不如一并处置了!”
左侧的宋长老神色间满是痛心,看向慕容金梧的目光带着几分劝诫:
“金梧啊,你向来生性纯良,往日在山门里勤勉练功、恪尽职守,是众弟子的表率。
只要你此刻能看清真相,与这魔教妇人划清界限,从此再无瓜葛,知错能改,便是善莫大焉,掌门和长老们也定会从轻处置。”
骆天峰坐在掌门椅上,听完众人所言,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头紧皱,看向慕容金梧的眼神里痛惜与失望交织:
“金梧,事到如今,证据摆在眼前,你该擦干眼睛,认清楚身边人的真面目了。
莫要再执迷不悟,毁了自己的前程,也辜负了为师和山门对你的期望。”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掌门的威严与长辈的沉重,压得堂内气氛愈发紧绷。
慕容金梧见状,猛地向前踏出一步。
他周身气场陡然收紧,一双眸子锐利如鹰隼,直直盯住那名信使,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你口口声声说陆婆婆否认药谷有陆蝉此人,可有药谷的亲笔回信作为凭证?”
信使被他看得一慌,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连忙低下头,语气带着几分局促:
“这……属下奉韦总务之命,只盼尽快返程复命,未曾来得及请陆婆婆写下亲笔回信。”
“既无回信,便是空口无凭!”
慕容金梧的声音陡然拔高,铿锵有力地响彻揽月堂,
“那封所谓的魔教书信本就可伪造,你这番单方面的说辞,又怎知不是受人指使?仅凭这两样,怎能轻率定人罪名!”
他说着,下意识将陆蝉和栖霞护在身后,姿态坚定。
韦青松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痛心疾首的神色,语气却藏着明显的斥责:
“师兄!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她?
信使亲赴西梁药谷,亲眼见过陆婆婆,亲耳听过她的话,所言怎会有假?
你莫要被私情蒙蔽了心智!”
陆蝉轻轻从慕容金梧身后走出,抬眸迎向众人审视的目光,眼神澄澈而坚定:
“我绝非海神教弟子,确是西梁药谷的弟子。当年我与陆婆婆走散,陆婆婆绝不会不记得我。
或许是信使传话有误,又或许……是有人故意误导了他。”
“我不服!”
慕容金梧双拳紧握,指节泛白,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带着胸中的愤懑与不甘。
韦青松缓缓摇头,语气看似苦口婆心劝诫,实则字字施压:
“大师兄,事实已然摆在眼前,不服又能如何?
依我看,你不如此刻回头,与这魔教妇人划清界限,还能保住你和栖霞的性命与名声,莫要一错再错,连累了自己和望月山的颜面!”
徐烟羽早已按捺不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语气泼辣又阴狠:
“多说无益!这女人油盐不进、嘴硬得很,直接拖下去严刑拷打,我就不信她还能扛得住不招供!”
“不可!”
慕容金梧怒喝出声,双目赤红,
“屈打成招算什么英雄本事?望月山乃名门正派,怎能凭酷刑定人罪责?这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陆蝉也神色凛然,脊背挺得笔直:
“我没做过的事,便是打死我,也绝不会认!
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休想让我屈认魔教之罪!”
骆天峰坐在掌门椅上,眉头紧锁成,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堂内的争执让他心绪难平。
沉吟片刻后,他猛地抬手按在案上,沉声道:
“够了!休要再吵!”
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骆天峰看向陆蝉,语气冰冷而决绝:
“陆蝉嫌疑确凿,虽无药谷亲笔回信,但信使证词与前番书信相互呼应,证据链已然成型。
即日起,将陆蝉单独关押死牢,终生不得踏出牢门半步!”
“谁敢动我爱徒?!”
一声怒喝突然从揽月堂门外炸响,声音苍老却中气十足,如同惊雷般震得堂内梁柱微微作响。
众人皆是一怔,脸上的神色各有变化,纷纷转头朝门口望去,想看看这出声阻拦的究竟是谁。
堂外怒喝之人究竟是谁?
此人与陆蝉是什么关系?
能否逆转当前的困局?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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