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位客官,上回书咱们说到,慕容金梧提审包沧,逼其吐露韦青松是幕后主使。
还牵扯出同党田莨与受伤黑衣人有关联,而议事堂窗外有黑影窃听后悄然离去。
今儿个咱们就讲,慕容金梧搜查韦青松居所发现密室与证据,急赶思过石牢却扑空。
追至后山渡口时,韦青松已带黑衣人乘船逃窜,三重月突然意外起火。
话说慕容金梧听完包沧的供词,眼神骤然一沉,当即起身:
“事不宜迟,随我去韦青松房里!”
他亲自领着冯雷和关晓光,脚步疾快地往韦青松的居所赶去,每一步都透着不容耽搁的急切。
推门而入,慕容金梧当即沉声道:
“分头搜查,仔细些,半点线索都不能漏!”
冯雷应声上前,一把掀开床榻被褥,指尖细细扫过床板缝隙,连最隐蔽的角落都没放过;
又将靠墙的箱笼挨个打开,铜锁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衣物、杂物被翻查得条理分明,即便箱底的暗格也被他摸索着撬开检视。
关晓光则俯身检视桌案,指尖捻起散落的文书信纸,逐页仔细翻看,生怕错过只言片语;
又敲了敲桌面四角,确认没有暗层,连砚台底下、笔筒内部都倒腾出来查了个遍。
这边两人搜查时,慕容金梧的目光已快速扫过全屋。
桌椅摆放齐整,窗台上无半分积尘,唯有靠墙的梨花木书架透着几分异样
——架上典籍虽摆得满满当当,却有几册书脊磨损痕迹异常,不似寻常翻阅,倒像是常被移动用来借力。
他缓步上前,右手按在书架左侧边缘,轻轻一推,书架纹丝不动;
转而发力向右侧一拉,只听“吱呀”一声轻响,沉重的书架竟缓缓移开半尺,露出墙壁上一道黑黝黝的密室入口。
“这边有密室!”
慕容金梧低喝一声,率先弯腰走了进去。
刚踏入半步,一股淡淡的草药味便混着未散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人鼻尖微痒。
密室空间狭小,仅容两三个人转身,地上铺着一层杂乱的干草,草叶上还沾着点点暗红污渍;
角落里斜放着一个粗瓷药碗,碗沿结着干涸的药渣,外壁沾着的血渍早已变成深褐色;
碗旁散落着几团粗布布条,布条吸饱了血,沉甸甸地团在地上,边缘还黏着些许干草。
显然,这里曾藏过一个受伤之人,在此隐秘养伤。
慕容金梧目光锐利地扫过室内,很快定格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黑檀木盒上。
他走过去弯腰拾起,木盒上雕着简单的云纹,扣锁未锁。
轻轻掀开盒盖,一道森然幽光骤然闪过
——盒内静静躺着一把匕首,刃身莹润却泛着冷光,正是那柄暗锋匕首,当初陆蝉便是用它刺伤了夜闯石牢的黑衣人!
“不好,韦青松要跑!”
慕容金梧心头骤然一紧,握着暗锋匕首的手指猛地收紧,已知情况刻不容缓。
他当即沉喝下令,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快,去思过石牢!”
话音未落,他已率先转身,脚步疾迈;
冯雷与关晓光紧随其后,三人踏着青石板路,快步往思过石牢的方向奔去,衣袍下摆被风掀得猎猎作响,一路尘土微扬。
而另一边,早在包沧被押到厅堂、刚开口吐露真相时,田莨便敏锐地察觉到了风声不对。
他当时正偷偷蹲守在窗下,听见厅内隐约传来“韦青松”“黑衣人”等字眼,心下一慌。
立刻猫着腰溜到墙角,借着梁柱遮挡,悄无声息地绕了出去,连大气都不敢喘。
田莨不敢有半分耽搁,脚下生风,拼尽全力往后山急奔。
沿途的草木被他撞得簌簌作响,额角很快渗满冷汗,浸湿了鬓发,喘息声也越来越重,胸口起伏不停。
他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只盼着能赶在慕容金梧之前报信。
后山深处,一处被茂密芦苇丛严严实实遮蔽的渡口,静得只剩江水流动的轻响,连虫鸣都格外稀疏。
韦青松负手立在一艘乌篷船旁,眉头微蹙,神色间满是不耐与焦灼,时不时抬手望向山门方向。
他身侧,一名弟子小心翼翼扶着那名黑衣人。
对方脸色苍白如纸,唇无血色,一只手紧紧按着胸口的伤处,身形微微晃了晃,显然伤势仍重,连站立都需人搀扶才能稳住。
“师父!大事不好!”
田莨终于冲到近前,扶着膝盖大口喘气,声音因狂奔与惊慌而发颤,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出小湿痕,
“慕容金梧、慕容金梧查到霍兴头上了!我虽赶在他前头杀了霍兴灭口,可、可包沧被抓了,他什么都招了!
他们肯定要去您的房间搜查,那密室……那密室迟早会被发现的!”
韦青松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神阴鸷地扫向山门方向,心头暗恨不已:
黑衣人重伤失手,慕容一家三口毫发无损,西梁药谷的陆婆婆又突然到访,证实了陆蝉的身份
——桩桩件件,都将他筹谋已久的计划搅得粉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本是打算先送黑衣人乘船离开,自己再借着思过石牢的由头,暗中策划,筹谋反攻之计。
可如今,慕容金梧主管山门事务,查案出手又快又狠又准,竟顺着线索直接盯上了他。
即便能侥幸留命,只要有慕容金梧在,他在望月山门便永无出头之日。
这份憋屈与恨意翻涌上来,让他攥紧了拳头,心底只剩一个念头:难道真要就此逃走?
一旁的黑衣人早已看透他的心思,重伤的身子微微倚着船舷,喘着气劝道:
“事已至此,你索性跟我一起走。等我伤愈回到神岛,念在你多年心向神教,又献过明月宝剑,我必向教主举荐你,给你谋个好差事。
待他日咱们卷土重来,再找慕容金梧报仇不迟!”
韦青松眉头拧成了死结,指节因攥紧拳头而泛白,内心的挣扎几乎写在了脸上。
不走,慕容金梧转瞬即至,包沧已招供,密室证据确凿,等待他的必定是山门最重的刑罚,大难临头;
可真要走,他在望月山门经营多年的势力与权势,便要一朝化为乌有,这份不甘如针般扎在心头,让他难以割舍。
片刻后,他似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咬了咬牙,转头对田莨附耳低声交代了几句,语气急促却坚定,字字透着狠劲。
交代完毕,他俯身稳稳扶住身旁虚弱的黑衣人,一步步踏上乌篷船的船头,沉声道:“走!开船!”
船夫早被方才的紧张气氛慑住,闻言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抓起船尾的长篙,使劲往岸边泥地里一撑。
乌篷船借着这股力道,又顺着江水的流向,瞬间离了岸。
船身划破水面,激起细碎的浪花,飞快地往江中心驶去,不过片刻,便钻进了水汽弥漫的烟波之中,船影渐渐模糊,最终彻底消失在暮色里。
慕容金梧带着冯雷、关晓光赶到后山渡口时,只看见清冷的月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间,远处江面上只剩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黑点,正随着水流越漂越远,早已追之不及。
就在这时,韦青松的声音隔着滔滔水波传来,混着风声与浪响,带着浓得化不开的不甘,又透着几分挑衅:
“慕容金梧,今日算你运气好,咱们来日再会!”
慕容金梧望着空荡荡的渡口和远去的船影,心头五味杂陈
——虽查到了幕后主使,厘清了所有冤屈,却让韦青松侥幸逃脱,此人阴险狡诈,日后必成大患。
他正思忖间,忽然眼角余光瞥见夜色深处,三重月的方向竟火光冲天,滚滚黑烟卷着火星子直冲云霄,连漆黑的夜空都被染得泛红。
“不好!三重月着火了!”
慕容金梧心头一沉,低喝一声,当即挥手示意众人,
“快,随我去灭火!”一行人立刻转身,朝着三重月的方向疾奔而去,脚步急促得几乎要飞起来。
谁也未曾料到,田莨早已按韦青松的吩咐行事。
方才传递完消息后,他便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攀到三重月,寻了干燥的柴草与火引,点燃后迅速退到暗处,看着火势蔓延才放心离去。
待火势大起、众人被火光吸引着去救火时,他趁着山门混乱,猫着腰溜出了山门,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没了踪迹。
三重月的火势能否被及时扑灭?
慕容金梧又会如何追查下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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