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将寒髓泉染上一层暖橘,却驱不散李云金心头的寒意。黄小凤依旧昏迷,虽无性命之虞,但如同沉睡的玉石,唤之不醒。他自己的内伤也需调息,但更紧迫的是,必须尽快找到,让黄小凤苏醒的方法,并摆脱漕帮的搜捕。
就在他忧心如焚之际,洞外传来三长两短的鸟鸣声,是他与老鬼约定的暗号!
“鬼叔!”李云金精神一振,小心地将黄小凤安置好,快步迎出。只见老鬼风尘仆仆,独眼中满是血丝,显然是一路疾驰未曾停歇。
“少爷!您没事吧?黄姑娘她……”老鬼看到李云金嘴角,未净的血迹,和洞内昏迷的黄小凤,声音顿时哽咽。
“我无大碍,小凤的毒暂时遏制了,但醒不过来。”李云金言简意赅,“鬼叔,你来得正好。我必须立刻去找苏月白,或许他有办法。小凤就托付给你,守在此处,务必隐蔽!”
老鬼看着李云金苍白的脸色,担忧道:“少爷,您的伤……不如让老奴去!”
“不行,”李云金摇头,眼神坚定,“苏月白性情古怪,若非亲自前往,恐难请动。而且,有些关于玉佩,和古籍的疑问,必须当面问他。你保护好小凤,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若我三日未归,或是有变,你便带小凤去……去我们之前约定的那个地方。”
老鬼深知李云金,决定之事难以更改,重重点头:“少爷放心,老奴拼死也会护黄姑娘周全!您……万事小心!”
李云金不再多言,深深看了一眼昏迷的黄小凤,转身毅然没入渐浓的夜色之中。他必须争分夺秒。
下山之路比上山时更加艰难。内力损耗加上内伤,让他的脚步有些虚浮。更要命的是,周世雄果然封锁了下山要道,几乎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漕帮的明哨暗卡。
在一处狭窄的山隘,李云金被一队巡夜的漕帮汉子发现。他无心恋战,只想尽快脱身,奈何对方人多势众,缠斗之中,左臂被一把淬毒的匕首划开一道深口,虽非致命伤,但剧痛钻心,毒素虽浅,却也让他半边身子一阵麻痹。
他强提一口真气,施展轻功,凭借对地形的熟悉,才勉强摆脱追兵,踉跄着冲入山下密林。伤口流血不止,麻痹感逐渐蔓延,但他不敢停留,撕下衣襟草草包扎后,便朝着记忆中的,药师苏月白隐居的草庐方向,继续咬牙疾行。
天色微明时,他终于抵达那片位,于山腰竹林深处的草庐。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了下去,草庐柴扉虚掩,院内药圃凌乱,似是匆忙离去。他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只有桌案上积了薄薄一层灰,显示主人已离开有些时日。
就在李云金几乎绝望时,他注意到窗台上,用一块奇特的雨花石,压着一封素笺。他急忙拿起,展开一看,上面是苏月白那飘逸熟悉的字迹:
“云金小友如晤:
余偶得线索,需远行求证一事,归期未定。若遇疑难,可往城中‘回春堂’寻掌柜,出示此笺,或可得助。”
信末,画着一个简略的药葫芦图案。
回春堂?那不是城里,一家寻常的药铺吗?苏月白为何要他去那里?那掌柜又是何人?这寥寥数语,是真正的指点,还是又一个谜题?
李云金握着信笺,左臂伤口阵阵作痛,内心充满了疑虑1与疲惫。但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线索了。他必须立刻赶回城中,冒险一探这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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