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万变为机遇,梦幻泡影似闪电;
流光溢彩一刹间,当机立断括机键。
“这次来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我想和贵厂谈谈深度合作的的事。我计划投资贵场的扩建和设备更新,接下来我们主要做常用的一百多种药品。”
“那太好了,来我们边走边聊。”
众人上了一辆丰田皇冠,向着厂区赶去。
“林厂长,我计划跟你合资建厂。
共同负责生产,我负责销售端口。”
“合资建厂?医药生意现在不好做的,竞争压力太大。”
林厂长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说,眼神里略显讶异。
“林厂长,你不要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要建一个跟您现在一样的厂,而且生产的东西也不一样的。”
“唔!路总请讲?”
“我全资新建设一个比你现在规模大的药厂,全新的设备,全新的生产线,用你的职工和你的管理,每年净利润给你百分之十。生产的全部是基础用药,和你现有的产品区分开。您看怎么样?”
“百分之十,这么多呀,那我一年能赚一百万工资?”
“只多不少的!你只收益,不承担投资风险。”
“您这么信任我,路总?”
“您跟我一起合作,一年躺赚一百万,南边医药市场很大。
近年来,定价低的药品,利润低,没人愿意做。
就拿牛黄解毒丸来说,成本一片一分钱不到,厂家卖五六分钱一片,到了药店和医院卖两毛钱一片。
按道理说利润还可以,但是中间人要求加一些其他没有治疗效果的东西,包装下,当新药卖五六毛钱一片。
就这样还是没人愿意做,因为同样的工作量,做其他药可以赚几十倍甚上百倍的利润。
人心是一个填不满的深沟,能赚更多,就有人会不顾一切。
基础用药市场就这样慢慢的变得昂贵起来,而且还往往出现一药难求的局面。
有的甚至降低药品有效成分,在药品里添加面粉、、玉米粉、木薯粉等无害但是却无效的成分,导致一次能治好的病需要反复用药,以此来攫取暴利。
这就出现了医药疗效的整体下降,不再以治病为目的,而是为了谋取暴利为目的。
当然,我不反对牟利,我反对的是这种两头不讨好的牟利方式。
老百姓看不起病,无药可吃,药厂又赚不到钱,钱都被二道药贩子赚去了。
这样就导致药厂研发新药和生产基础药品的积极性丧失,没有老百姓相信的老牌药品,品牌价值也丢失了。”路遥娓娓道来,声情并茂。
“路总小小年纪居然能看得如此透彻,目光如此之远,让人佩服,也让我林某人惭愧。
外行都以为药品的钱被我们药厂赚去了,其实不然,专利费是一部分,成本是一部分。
最大的一部分被中间商赚去了,是药贩子囤积居奇,控制了销售网络,影响了生产端和零售端的价格。
我们药厂现在也沦落到跪着赚钱的,不按照药贩子的配方,我们就接不到单,按照他们的配方,就不可能生产出好药。
本来一片两分钱的扑热息痛就能治好的感冒,抽血化验、挂水观察,而且一次还不行,往往需要一周甚至是两三周时间,成本翻了一万倍不止。
这已经不是暴利了,这是丧尽天良的犯罪呀!
可是也没办法,我毕竟是一介凡人,我厂里一两百号工人需要养活,接不到单我就只能卷铺盖回家,可工人可怜呀,他们失业了靠什么活!”
林厂长说到这里,愤怒溢于言表,双手颤抖着取下眼镜,擦了擦眼,地中海的一缕头发倔强的披散着。”
“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
我想恢复一百多种常用的平价药品,全部在新厂投产,采用最新的工艺,将成本压到最低,把药性做足。
配合我在南方的医药销售网络,薄利多销,打造老百姓认可的品牌药品,去除中间商的盘剥,把利润让给老百姓!
树立我们的品牌,老百姓是有分辨力的,久而久之他们会记住这些物美价廉的药品。
以我粗略估计,几年后我们的营业额会突破一个亿,到这候你的工资是千万级别的。”
路遥说着,把宏伟蓝图铺展开来,着实是一个大手笔。
“我当然愿意做了,求之不得!钱不钱的我不在乎,关键是良心不痛了!”林厂长坚定的说。
路遥知道,所有的商业模式,共赢是基础,没有共赢的商业模式就不会存在良好的合作。
她相信林厂长的良心,但是不相信商人不爱钱的论断,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则可。
“那就这样定下来,我回头跟你一起去做法律手续,还要跟你原来的药厂拆解清楚,我是来共赢而非挖墙脚。
原药厂的药品我要代理全国的销售权,谈好价格后,我自行决定药品品级、零售定价,自己负责销售工作。
出厂价送到药店和医院,然后设定合适的售价,薄利多销一样可以利润丰厚。”路遥一股脑说了一大堆。
基于前期的合作,药厂的信用得到了各方验证,路遥这才做下这么大的决定。
到了药厂,工人们都列队迎接,仿佛这一程式化的仪式感是高规格的象征,路遥像个女王一样被迎接进去。确实,他们迎接的也真的是女王,开创了药厂直达零售的先驱者。
什么药品老百姓最需要,就造什么药,什么药品效果最好,就造什么药,什么药品最具性价比最好,就造什么药。
这是一个萦绕着中国人几千年的梦想,从《黄帝内经》到东汉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从《神农本草经》到孙思邈的《千金方》,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到叶天士的《温热论》,是无数仁人志士医德良心的顶礼膜拜的图景。
“平头百姓若生病,掏尽腰包跑坏靴” ,“病恐医难谢,贫惊籴愈昂” , “意是无钱休买药,情知有命不求医 ” ·······
“路总,到办公室坐坐吧,歇歇脚!”林厂长微笑着说道。
“林厂长,带我去药厂看看吧!要比我们待在办公室空谈来的更有意义,我也了解下接下来面对的是什么。”
“路总,等我会,我让工人准备下!”
“不用啦林厂长,我又不是领导来视察的,就是想看看药厂现状和需要多大投入。”
“那好,设备有些寒酸,不要见笑,路总!”
说话间就带着路遥和肖默前往厂区去了。
厂区里,工人们围着简易的木桌坐着聊天,白大褂在旁边的桌子上横七竖八的堆放着,一派闲散景象。远处几台机器,此时也停着,路遥走过去摸了摸,用手指一划,发现机器蒙尘,应该有很久没有开启了。
“林厂长,这个是什么情况呀?”
“奥,最近不是闹着国有改制嘛,要有很多人下岗了,厂子效益不太好,要不是先前你们那些订单,厂子都要关停了。”
路遥身体一震,突然想起了什么。
“这个厂未来会怎么样?”
“国有厂,倒闭是肯定不会的,就是要下岗一大批工人。
现在在向社会招标,但不限于招标,改制可以采取重组、联合、兼并、租赁、承包经营、合资、转让国有产权和股份制、股份合作制等多种形式进。
这么大的一个厂,连年亏损,现在早已经资不抵债了,就是靠着零星订单才勉强苟活。现在有谁还往火坑里跳呢!
路总,你刚才说的再开一个新厂,我就觉得特别的好。
到时候我带着员工进入新厂,咱们直接可以开工,这一堆烂摊子,随它吧。
您这是挽救了我们于水火之中呀。”林厂长满心欢喜的说。
“林厂长,老厂存在哪些问题,导致了这么一个大厂沦落到这种地步?”
“说来话长呀,这个不说也罢,历史自有公论的,我何必出自你我之口,人言可畏呀!”
路遥转念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大势所趋之下,只能是泥沙俱下,也就不去纠结什么了。
“我有个想法,我把原来的计划改变下,将工厂改成公司合股的形式,我们主持经营权,这样岂不是更好?”
“哎,这个也暗合国家政策,确实是转制的范畴,我觉得行。要不我去和上面沟通下,大家开个会议来谈一谈。可以的话我们就做,不行的话我们就另谋高就。”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时机的出现就在电光火石之间,虽然路遥前期也考虑过相关事宜,但是眼下满目疮痍的医药市场,无疑是一个天赐良机。
抛开其他种种,天与不取自遗其咎,与其让居心不良的人拿了去,还不如自己出面拿下这个,倒是能保全工人最大的利益。
权利和利益尽量不要落到坏人手里,特别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的手里。然而事实上,不择手段的人往往容易胜出,这就导致了社会进步的循环往复。
“小路同志,我们政府部门针对的改制是有要求的:一个是股权的配置问题,国有股份要占据百分之五十一,这个是底线,不容谈判的;另一个是债权债务要给予妥善的安置,这样才允许改制;第三个是改制后要对职工进行一定比例得妥善安置。
现在厂区里的所有资产,打包一并是一百五十万,外部债务是三百万,拖欠工人工资五十多万……”
会议上,路遥听着领导念着改制意见书,心情无比忐忑。一则忐忑偌大的一个厂,居然资不抵债到如此地步。
另一个是自己口袋里的钱差太多了,最近商业布局用去了一百八十多万,口袋里两百多万完全不够用的。
“路遥,是不是资金有问题了?我这里有些钱,你拿去用吧,足足够用了。”
晚上,回到下榻的宾馆里,肖默对路遥说。
“是这个问题,不过我在想另外一个问题。
今天的市领导所说的改制意见书的情况里,有一项我觉得有问题。
就是工厂的资产状况,工厂的资产有一百五十万,这个钱不像债务和拖欠工人工资,这个钱应该是可以谈的。
就是我人微言轻,没有什么背景,这个价格不好压降。”路遥沉思着,抬起头对肖默说了一大通。
“这个呀,我想到了一个人,他应该能帮忙。”肖默淡定的说,胸有成竹一样。
“谁呀?”
“我们宿舍贺杰呀,这家伙家庭背景非同小可的。不过要你亲自给他打个电话了,谁让他对你有意思呢。”肖默看着路遥说。
路遥一听,倒也不知可否,他也能察觉到贺杰的心思。只是自己不喜欢而已,况且贺杰也没表白过,也就没多去审视。今日被肖默一说,倒也觉得有些聊赖。
路遥没说啥,于是打起电话。
“喂,贺杰!”
“哎呀,路遥呀!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贺杰关切的问。
“目前遇到了难关,想请你帮个忙的。”路遥倒也毫不含糊,开门见山的说道。
“什么事,你说,但凡能办到,刀山火海义不容辞!”
“快别,也不是啥刀山火海。这边在和哈市政府谈哈厂的国有转制问题,其他都还好,其中一项是厂资产一百五十万,看能不能压降一下。”
“好的,你等我信息,我这就去问,我尽快回复你。”
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贺杰打来电话。
“喂,路遥,事情问清楚了。
有个建议给到你:资产这块可以压缩到八十万谈一谈,至于债务,可以债转股,或者跟他们谈,先冻结利息,转成新厂的债务慢慢还。
我个人认为慢慢还的好,先还给他们一小部分,让他们有个盼头,等你把生意做起来,不怕没钱还的。”
“好的,贺杰,十分感谢你呀!”
“这哪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义不容辞。肖默怎么样了”
“他呀,很好的。”
“好,你们忙,一切顺利呀!”
第二天,路遥就将固定资产压到八十万;并提出先行支付工人工资十万块,原有工人吸收进新的企业;外部债务转化为四年还清,按照第一年百分之十,第二年百分之二十,第三年百分之三十,第四年百分之四十,依次递增十个百分点。
这一提议居然毫无阻力的通过了,算下来是花费了一百多万完成了改制,公有资产占比百分之五十一,路遥占比百分之四十九,拥有绝对自主的经营权。
天与不取,将为卑贱者取之,卑者取之无节操,贱者取之无德义。
自遗其咎,郁郁久居于人下,闷闷困死于囹圄,何苦不为执牛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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