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夕阳将天边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也给小小的村落披上了一层柔光。村口的老槐树下,开始有三三两两的村民翘首以盼,等待着在镇上学堂启蒙的孩子们归来。
凌初瑶和冷烨尘并肩站在自家院门外,目光也投向那条通往村外的小路。不过短短数日,等待孩子放学归家,已成了他们每日固定的、带着期盼的仪式。
“爹爹!娘亲!”
清脆欢快的童声由远及近,两个小小的身影背着深蓝色的书包,像归巢的雏鸟般飞奔而来。跑在前面的是二宝冷君瑜,小脸红扑扑的,书包在他背后一颠一颠。大宝冷君睿紧跟其后,步伐比弟弟沉稳些,但脸上也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
凌初瑶迎上前,蹲下身,自然地接过两个孩子肩上的书包,入手沉甸甸的,除了书本,似乎还有别的。她微微一笑,替二宝擦了擦额角的汗:“慢点跑,看这一头汗。”
冷烨尘站在她身后,看着这一幕,冷硬的唇角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大宝的肩膀:“今日在学堂如何?”
“回爹爹,今日夫子教了《三字经》新的段落,孩儿已能背诵。”大宝挺直小身板,认真地汇报,又从书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写了字的纸,墨迹还有些未干,“这是夫子布置的描红,孩儿已完成。”
冷烨尘接过那张纸,看着上面虽然稚嫩却一笔一划极为认真的字迹,点了点头:“嗯,尚可。戒骄戒躁,继续努力。”
二宝也迫不及待地扒着哥哥的手臂,举起自己的“作品”——一张画满了歪歪扭扭圈圈的纸,献宝似的给凌初瑶看:“娘亲你看!我画的……画的大阳!还有云朵!”
凌初瑶接过那张抽象派画作,仔细端详,眼中漾满笑意:“我们君瑜画得真好,太阳圆圆的,很有精神。”
得到夸奖的二宝立刻笑弯了眼,得意地看向哥哥。
一家四口说着话,一同走进院子。灶房里飘出饭菜的香气,江氏正在里面忙碌。凌初瑶将孩子们的书包放好,便去灶房帮忙端菜。冷烨尘则难得地没有回房看书,而是留在堂屋,看着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地分享学堂里的趣事——哪个同窗摔了跤,夫子今天夸了谁,镇上的糕点铺子又出了什么新花样……
晚膳摆上桌,是简单的农家菜蔬,却因为一家人围坐在一起而显得格外香甜。凌初瑶给两个孩子碗里夹菜,冷烨尘沉默地吃着,偶尔也会将一块炖得烂熟的肉夹到凌初瑶碗里,动作自然,仿佛本该如此。
凌初瑶抬眸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将那块肉吃了。一种无声的暖流在饭桌间传递。
用过晚膳,天色尚未完全黑透。凌初瑶提议:“今日天气好,不如出去走走,消消食?”
两个孩子立刻欢呼起来。冷烨尘看着他们亮晶晶的眼睛,点了点头。
夕阳的余晖将四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凌初瑶牵着二宝的小手,冷烨尘与大宝并肩走在稍前一些。他们没有走远,只是沿着村中的小路缓缓而行。
路旁有村民在收拾农具,见到这一家四口,都笑着打招呼。
“冷将军,带媳妇孩子散步呢?”
“君睿君瑜,放学回来啦?”
冷烨尘微微颔首回应,凌初瑶则含笑与相熟的妇人寒暄几句。大宝有模有样地跟着父亲向长辈问好,二宝则活泼地跑来跑去,偶尔蹲下捡起一片漂亮的落叶递给凌初瑶。
“爹爹,军营里也有很多兵叔叔一起吃饭、一起走路吗?”二宝仰起小脸,好奇地问。
冷烨尘低头看着儿子,耐心答道:“嗯。行军打仗,需同吃同住,如臂使指。”
“像我们现在一样吗?”二宝似懂非懂。
冷烨尘顿了顿,看着身旁的凌初瑶和两个孩子,目光深邃:“不一样。这是家。”
简单的三个字,却重逾千斤。凌初瑶心中微动,侧头看他,正对上他转过来的目光。夕阳在他眼中投下温暖的光影,那里面不再只有冰冷的杀伐之气,而是多了些她从未见过的、名为“眷恋”的东西。
散步归来,月上柳梢头。堂屋里点起了油灯,凌初瑶检查着大宝的描红作业,指出可以改进的笔画。冷烨尘则拿着一本《千字文》,考较大宝的背诵,声音低沉而严肃。二宝靠在凌初瑶腿边,摆弄着哥哥的旧毛笔,听着爹爹和哥哥的问答,小脑袋一点一点,开始打瞌睡。
灯火摇曳,将一家人的身影投在墙壁上,交织成一幅温暖祥和的画卷。
冷烨尘放下书卷,看着伏在凌初瑶膝头已然睡着的二宝,又看看正认真听母亲讲解的大宝,最后目光落在凌初瑶沉静柔和的侧脸上。
这种平淡的、琐碎的、充满了烟火气息的日常,是他过去十几年戎马生涯中从未体会过的。没有战鼓号角,没有刀光剑影,只有饭菜的香气、孩子的笑语和灯下相伴的身影。
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温暖,踏实,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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