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把电动车停在档案馆后巷的铁栅栏边,车轮碾过湿滑的青苔,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她没锁车,只把钥匙塞进外套内袋,手指在布料下确认了一下存储卡的位置——鞋垫里的那张卡还在,但此刻她更在意贴身口袋里的另一张,刚从电视台技术室拷出的完整数据包。
顾明远靠在巷口的水泥柱旁,抬头看了眼楼顶的监控探头。他摘下手套,从战术背心里抽出一段铜线,三下两下接在配电箱的侧口。灯光闪了两下,走廊尽头的红外感应器熄了。
“七秒。”他说,“够你开柜子拍东西。”
林蔚然点头,把伪造的巡检卡插进门禁。绿灯亮起,闸门滑开。她弯腰钻进通风夹层,指尖触到墙板松动的边缘。撬开后,一股冷风扑面而来,里面是条窄道,尽头立着一排未登记的金属柜,编号“医-1999-外调”。
她掏出强光笔照了照锁口,发现指纹识别区有细微的凝胶残留,像是被人用模具复制过。她回头递了个眼神,顾明远立刻掏出酒精棉,轻轻擦拭表面。林蔚然戴上乳胶手套,将备用指纹贴片按上去。柜门“咔”地弹开。
里面是一叠病历档案,封面上的名字被涂黑,但右下角盖着“外调专档”的红章。她快速翻动,纸张脆得几乎要碎。直到一页手写备注跳入视线:“张立,意识清醒,记忆完整,转移至云岭第三康复中心,代号‘净水’。”后面附着押送时间、车牌号和一条绕开检查站的路线图。
她立刻掏出手机开始拍摄。第一张、第二张,画面清晰。第三张时,指尖微微发抖,但她没停。最后一张刚拍完,头顶的警报灯骤然亮起,红光扫过墙面,广播冷冰冰地响起:“b3库检测到高温,启动消防喷淋。”
林蔚然猛地合上柜门,可已经晚了。天花板的喷头“嗤”地一声打开,洒下的液体不是水,而是带着刺鼻气味的淡黄色雾状物。她闻到一股类似漂白剂混着铁锈的味道,手臂裸露的皮肤立刻传来灼痛,像是被细针扎过。
“趴下!”顾明远冲过来,一把扯下警服外套,裹住她的头和肩膀,将她扑倒在地。腐蚀液滴在衣服上,冒出细小的白烟。他用身体挡住喷淋最密集的区域,低声道:“别动,等它覆盖完。”
林蔚然蜷缩在他身侧,手机还攥在手里,屏幕已经泛起水雾。她想把存储卡拿出来,可顾明远按住了她的手:“别碰口袋,液体顺着布料往下流。”
头顶的喷淋持续了十几秒,照明系统突然短路,整条通道陷入黑暗。只有应急出口的微弱指示光在远处闪烁,但方向被浓雾遮住。林蔚然感觉到脚边有液体流动的触感,鞋面开始发烫。
“走。”顾明远撑起身子,拉着她贴墙移动。他的左臂暴露在外,皮肤已经泛红,但他没喊疼,只低声数着步子:“十五、十六……到了。”
他摸到侧门的手动扳手,用力一拉。金属门发出滞涩的响声,勉强拉开一条缝。外面是设备走廊,应急灯微亮。两人滚出去的瞬间,身后传来“滋滋”的腐蚀声,门框边缘开始发黑变形。
林蔚然喘着气靠在墙边,扯下外套检查口袋。存储卡外层的塑料有些软化,但芯片没断。她把它塞进干燥的内袋,抬头看向顾明远。他的警服袖口被烧出几个洞,手臂上的皮肤起了水泡,但他只是皱了下眉,没说话。
“你怎么样?”她问。
“皮外伤。”他低头看表,“保安五分钟后到主通道,我们得离开后巷。”
他们穿过地下车库,绕到档案馆背面的小路。雨开始落下来,起初是零星几点,很快连成线。林蔚然的呼吸有些急,不是因为跑动,而是手臂的灼痛在加剧。她没再说话,只跟着顾明远的脚步。
拐进绿化带时,顾明远突然停下。他蹲下身,从灌木根部摸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备用通讯器和一瓶药膏。他拧开盖子,挤了些乳白色膏体在掌心,轻轻抹在林蔚然的手臂上。凉意渗入皮肤,疼痛稍缓。
“这东西不能沾水。”他说,“回去得立刻处理。”
林蔚然点头,把手机关机,塞进防水袋。她忽然想起什么,从内袋掏出那张刚拍的照片,屏幕已经模糊,但还能看清“代号‘净水’”那几个字。
“张立还活着。”她说。
顾明远看了眼照片,没接话。他站起身,望向档案馆主楼。霓虹灯在雨水中晕开,映在地面像一道道暗红的痕迹。
“走,去老地方。”他说。
林蔚然没动。她低头看了眼鞋垫,那张卡隔着布料硌着脚心,一下一下,像心跳。
她抬脚,迈入雨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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