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骁收缴国库欠款以来,户部那边的银钱还算充裕,所以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并未亏欠。
神霄帝眯了眯眼:“既然前线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没有问题,那你这次来是想禀告什么?”
“臣林骁斗胆,请陛下召三名阵亡将士的遗孀上朝!”林骁躬身道。
朝中众人窃窃私语,神霄帝略作思考后点了点头:“让她们进来吧,朕修道久矣,也该听一听民间之疾苦了!”
张安高声喊道:“宣三名将士遗孀上殿!”
没过一会儿,三名妇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见到高坐于皇位之上的神霄帝纳头便拜。
“草民李刘氏、张王氏、杨吴氏参见陛下!”
“免礼吧!”神霄帝摆了摆手。
“谢陛下!”三人赶紧起身。
林骁介绍:“刘大娘今年53岁,她的两个儿子和丈夫都阵亡在了前线,现在只有一个孙子和儿媳相伴。
王夫人今年35岁,七日之前,她的丈夫死于居庸关前!
…………”
神霄帝听后露出悲天悯人之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朕却不能不仁,三位的丈夫、儿子都是于国家有功之人,这次来可是有什么诉求,说出来朕都可以满足!”
三个平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吓得哪还说的出话。
林骁开口道:“你们不用紧张,实话实说就行,陛下乃千古第一仁君,会替你们做主的!”
年纪最大的李刘氏跪倒在地:“请陛下为老妇做主。
自草民的两个儿子和丈夫战死以来,草民经常梦到他们向我托梦,说为国捐躯并不后悔,但死后灵魂却不得解脱,在那战场之上天天受阴风洗涤之苦 。
每夜臣妇无不惊醒,梦里丈夫和儿子的身体破破烂烂,看得我心痛不已!”
另外两位妇人也齐齐跪倒:“陛下,臣妇也时常梦到自己的丈夫向我们哭诉,说战场杀意太重,他们死后不得安宁,被困在那无尽的战场上无法进入轮回,还请陛下为他们做主!”
听此众臣议论纷纷,有道是相思成疾,居庸关与顺天府相距千里,战场上的将士又不是修士,很难向自己的家人托梦,这些将士遗孀做这些梦,很可能是她们自己的心理因素在做怪。
但却又无人敢指出这一点,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拆穿这些可怜人不切实际的梦,总不能说他们的亲人早已魂飞魄散了吧。
神霄帝皱了皱眉:“林骁你将功臣遗孀带到大殿之上,想必已经替她们想好了要什么,直接说吧,大炎一向厚待功臣,只要合情合理朕无有不允!”
林骁向着神霄帝拜了拜,而后拱手向着站在皇帝右侧的闭目养神的玉虚真人躬了躬身。
“臣闻玉虚宫善超度亡灵,臣斗胆请国师在中岳泰山摆下六十四路罗天大醮,以超度前线将士亡魂,以安将士遗孀之心!”
玉虚子缓缓睁眼:“无量天尊!”
神霄帝看向玉虚子:“大炎与蛮族开战已有六个月,前线阵亡将士何止百万,朕听说蛮族有会拘魂的萨满,与其让将士的亡魂变为敌人,不如国师做一场法事,将将尸们的灵魂送入轮回当中。”
玉虚真人欠了欠身:“谨遵陛下法旨!”
虽说神霄帝封他做了国师,但入朝未有寸功的玉虚子也是该出点力,展现一下道门独有的作用了。
林骁躬身:“陛下,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神霄帝有些不耐烦了。
林骁半跪在地:“臣请陛下一同前往泰山, 为前线将士祈福,为黎民苍生祈福!”
张安怒道:“林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指使陛下做事,陛下九五之尊,怎么可能擅离京城?”
神霄帝摆了摆手:“张安你这个家伙记吃不记打,忘了这是什么地方了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既然黎民百姓想让朕去泰山,那朕便勉为其难……”
“陛下!”鱼余同赶紧出列阻止神霄帝继续说下去,差一点就要让这两个人糊弄过去。
这举行水陆大会罗天大醮是假,神霄帝趁着这个机会去泰山封禅才是真。
“鱼爱卿可是有事?”神霄帝不悦。
“启禀陛下,国不可以一日无君,顺天府乃天下首善之地,陛下坐镇于此才可安天下民心,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出京啊!”
林骁听此道:“岳丈大人此言差矣!”
“在朝廷之上,不要与我胡乱攀亲,工作的时候称职务!”鱼余同气呼呼的看着林骁,没想到这家伙这么能整幺蛾子。
“鱼祭酒,你刚才说陛下不要听信谗言,那我来问你,这三个妇人可曾说过一句假话?”
那三个妇人是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人,在场之人自然很好分辨他们所说之话的真假。
“她们说的自然都是实话!”鱼余同道。
“既然都是实话又何来谗言一说?”林骁问。
“林骁你不要偷换概念,我说那进谗言的小人是你!”鱼余同真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这个未来女婿。
林骁不解:“国师去泰山举行水陆罗天大醮,以安阵亡将士亡魂,陛下去泰山为前线将士祈福,以增前线将士气,我这话怎么就成了谗言了呢?
祭酒大人刚才说,陛下不可离京,可京城有左相坐镇,有太子坐镇,可谓是固若金汤,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鱼余同刚想反驳,林骁给那三名妇人打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即痛哭起来,一下将鱼余同想说的话全部噎在了嗓子里。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朕便准了林千户的请求了!”神霄帝笑道。
御史台大夫出列:“陛下万万不可,前往泰山举行水陆大会,必然会消耗大量银钱,再加上陛下亲自前往,所耗之资更巨。
如今前线吃紧,军粮物资都需从户部拨款调度,实在没有多余的钱财举行大会了!”
“请陛下三思!”众文武齐齐躬身。
林骁朗声道:“启禀陛下,满朝文武说的也不是并无道理,不过臣有一计可解两难!”
神霄帝点了点头:“说!”
“臣的意思是,这次水陆大会所用钱财不从国库中支取!”
御史台大夫气道:“不从国库中出,钱从哪里来?”
林骁拱手:“臣愿将未来三年所有俸禄全部捐出,诸位大人既然心系天下百姓,心系国家安危,应该不会比我还吝啬吧?”
“我操!”御史台大夫直接爆了粗口,林骁这是想让他们为神霄帝这次泰山之行买单啊。
林骁见无人说话嘲讽道:“原来诸位只是嘴上关心国家社稷、前线将士,一旦涉及自身利益便都畏首畏尾了吗?
如若前线将士听说大人们纷纷捐款,必定拼死用命,到时我可请陛下在泰山之顶立一石碑,刻下今日愿意慷慨解囊大人的名字以及所捐银两,确保大人们流芳千古!”
众文武听此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世人谁人不想流芳千古,特别是这些读书人,但真让他们拿钱又心痛不已。
神霄帝看着众臣暗自窃喜:“恶人自有恶人磨,就喜欢看你们吃瘪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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