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在湄赛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梭。车内，王凯和刘佳佳紧盯着连接夜枭狙击镜画面的平板。屏幕上，清晰显示着那个被称为“蝮蛇”的男人。
他离开了“金孔雀”后门，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不紧不慢地步行，如同一个普通的夜归者。他穿过灯红酒绿的主街，拐入一条相对僻静、堆满杂物的后巷。深灰色的西装在昏暗的光线下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脚步沉稳，没有丝毫慌张，显示出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反侦察意识。
“他在绕圈，测试有没有尾巴。”刘佳佳低声道，手指在平板上快速划动，调出湄赛的电子地图，标记着“蝮蛇”的移动轨迹。路线看似随意，实则经过了精心选择，避开了开阔地带和主要监控点。
“夜枭报告：目标进入‘班查巷’，巷子狭窄复杂，有多个岔口。我无法保持直线视野，需要地面接力。”夜枭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蜂鸟，跟上！保持距离，启用热成像和气味辅助追踪！锋刃，A组封锁班查巷西侧出口，b组机动待命！”王凯迅速部署。蜂鸟伪装成当地人的样子立刻从阴影中闪出，如同一个醉汉，摇摇晃晃地跟进了巷子，手腕上的特制追踪器闪烁着微光。
平板画面切换为蜂鸟头盔摄像头传回的热成像视角。在斑驳的绿色和红色轮廓中，“蝮蛇”的身影依旧清晰，体温特征被牢牢锁定。他似乎在巷子深处一个废弃的配电箱前停顿了片刻。
“他停下了！在触碰什么东西？”蜂鸟压低声音。
“可能是情报交接点，或者…在取东西？”刘佳佳猜测。
“小心陷阱！保持距离！”王凯提醒。
几秒钟后，“蝮蛇”继续前行，拐入了另一个岔道。蜂鸟小心靠近配电箱，用微型探头扫描，发现箱体上有一处极其隐蔽的磁性吸附痕迹，但里面空空如也。“东西被取走了！痕迹很新！”
“蝮蛇”在迷宫般的小巷里又绕了十几分钟，最终停在了一栋看起来毫不起眼、挂着“平价旅社”招牌的四层旧楼前。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站在门口，点燃了一支雪茄，似乎在等人，又像是在观察。
“目标停驻在‘好运旅社’门口。是否行动？”蜂鸟请示。
“不！”王凯和刘佳佳几乎同时否决。
“他太镇定了。像是在钓鱼。”刘佳佳眼神锐利，“旅社很可能是陷阱，或者只是他众多落脚点之一。贸然行动会打草惊蛇，甚至落入圈套。”
“继续监视，记录所有进出人员。锋刃，安排人手布控旅社所有出入口和周边制高点，24小时轮换。我要知道他最终去了哪里，见了谁！”王凯下令。他知道，对付“蝮蛇”这种级别的目标，耐心比蛮力更重要。
监视持续了一整夜。“蝮蛇”在旅社门口抽完雪茄后，并没有进入旅社，而是转身走向了旁边一条更窄的黑巷，消失在尽头。外围布控的队员立刻跟进，发现他进入了一家通宵营业的、嘈杂的电子游戏厅。他在里面待了近一个小时，玩了会儿游戏，喝了杯饮料，然后从游戏厅的后门离开，搭乘了一辆不起眼的破旧出租车离开。
“出租车在城北的‘旧货市场’附近把他放下了。他步行进入市场，市场内部监控缺失，我们的人跟丢了！”清晨时分，锋刃带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
“旧货市场…”刘佳佳看着地图上那片杂乱无章的棚户区，“那里鱼龙混杂，是藏匿和转移的绝佳地点。他故意选在那里脱身。”她看向王凯，“先生，看来我们的‘蝮蛇’比预想的还要狡猾。”
王凯眉头紧锁，手指敲击着桌面：“他昨晚的行动有明确目的：第一，去‘金孔雀’很可能是为了观察某些人，或者接收某种信号。第二，在班查巷取走了某样东西。第三，在游戏厅和旧货市场，是为了彻底洗掉可能的追踪痕迹。他每一步都计算好了。”
“东西是关键。”刘佳佳沉吟道，“他冒险去班查巷取的，会是什么？情报？新的指令？还是…某种联络工具？”
“蜂鸟，带人再探班查巷配电箱附近，做痕迹深度分析，看能否提取残留物或指纹。夜枭，调取‘金孔雀’昨晚‘蝮蛇’出现前后的所有公共区域监控，重点查找与他有过眼神或短暂接触的可疑人员。”王凯下达指令，“另外，旧货市场虽然复杂，但也不是铁板一块。锋刃，想办法渗透进去，找可靠的线人，查‘蝮蛇’最后消失点附近的情况！”
“明白！”众人领命而去。
王凯走到窗边，看着湄赛城在晨光中苏醒。喧嚣依旧，但在这片喧嚣之下，一条毒蛇正吐着信子，隐藏着致命的秘密。他感到刘佳佳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他跑不了。”刘佳佳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只要他还在活动，就一定会留下新的痕迹。我们只需要…比他更有耐心。”
王凯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感受着那份坚定的力量。“嗯。我们陪他慢慢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并肩而立的背影上。追猎毒蛇的网，正在晨光中悄然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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