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天塌了！
“首长，我儿子是亲口承认了，他跟那个阮宁有...不正当关系？”
杨老太攥紧了手，咬紧牙根儿强自镇定下来，绞尽脑汁儿才问出这么一句有可能回还的话。
郭首长闻言皱眉，摇摇头，“杨志刚是不肯承认，不过证据摆在眼前，基本能.....”
“单靠证据怎么够定人罪的？我儿子都还没承认呢！”
杨老太急急说，“这样，你们先别急着下文件，让我见他一面，我这个当娘的亲自去问问他，我不信他这个时候了还敢跟我说谎。”
“首长同志，您就让我先见见刚子，他要是在我面前都不肯说实话，那我也没什么好替他再挽回的，好不好？”
说白了，杨老太对儿子还存着一丝期望。
她始终觉得杨志刚是孝子，他后来的不孝，全是因为受了媳妇儿跟人跑了的刺激，又娶了个毒妇，这才猪油蒙了心。
这次她匆匆赶来的目的，是为了阻止杨志刚跟周黎晓离婚。
毕竟周黎晓才刚到南岭军区没两天，这会儿怎么也不可能跟高官勾搭上。
谁知道一来，竟然就听说了儿子先犯错误的真相。
杨老太不信，也不敢接受，自己好好儿个儿子，会是在这个时候，就跟阮宁勾搭上了。
那前世他编造出来骗她的那些话，还拿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难道就是为了跟阮宁那个毒妇私奔？
刚子他为了那个贱女人，到底扛下了多少？
杨老太非要弄清楚不可！
不然白瞎她重生这一次。
*
对杨志刚的处分，有郭首长拍板，组织上是早就敲定的。
杨老太见不见杨志刚，都改变不了什么。
周黎晓坐在原处，看着母女俩跟着纪检组的王副部长离开会议室的背影，眼神漠然。
“周同志。”郭首长面带笑意问她，“你不去见见杨志刚了吗？”
周黎晓收回视线，轻轻摇头。
“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感谢组织的公正严明，这个结果大快人心。”
郭首长哈哈笑，“周同志啊，杨志刚被开除军籍收回房子，可是你亲自举报的，往后你的日子该怎么过，你可想过？”
她的日子？
周黎晓目光微顿，神色镇定勾了勾唇。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等跟他离婚以后，我的好日子才刚开始呢。”
郭首长看着她，眼里流露一丝欣赏。
“你要离婚？”
周黎晓点点头，不知想到什么，余光扫了眼坐在角落里的贺骏山，斟酌着语气说。
“离婚的想法，其实我立案的时候，就提出过这个诉求。郭首长，既然杨志刚的军籍都要被剥夺了，作为同一个立案的诉求，是不是也可能判我跟杨志刚离婚啊？”
“嘶...”郭首长略略沉凝，“这个事嘛，按理说他开除军籍后，你们俩离不离婚...”
“周同志，我带你去提交离婚申请书，需要走正常程序。”贺骏山突然开口。
郭首长的话被打断，不由扭头看他一眼，眼里掠过丝惊讶。
这个小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爱多管闲事？
“在宣判开除杨志刚的军籍之前，可以先审批离婚申请。”
贺骏山说着从凳子上站起身，视线下移跟郭首长对视了一眼，嗓音如春雷低闷。
“首长清楚事情起因经过，签字盖章只是顺手的事。”
“她毕竟是个女同志，组织上既然插手了，应该有始有终。没必要让周同志回去后再因为没办法顺利离婚的事，受那些人的磋磨和委屈。”
郭首长想起来了。
他在来到纪检组后，第一时间看过了周黎晓的资料。
当初杨志刚打结婚报告，组织上是经过政审的，周黎晓的生平都详细记录在册。
她是十九年前周家捡回去的养女，在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经历了这次的事，往后在婆家指定也是没好日子过，要是真被杨家人拿捏着出气，一个弱女子，那也太惨了。
郭首长自己的女儿，就跟周黎晓一样大年纪。
他实在也做不出，冷眼旁观看小姑娘受苦。
于是点点头，“小贺说的对，好，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那组织就批准你的离婚申请。周同志，快跟贺团长去填表吧。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
周黎晓感激不尽，站起身迅速给郭首长鞠了个躬。
“谢谢首长！您真是个大好人！”
郭首长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打趣道：
“第一次见人要离婚，还高兴成这样的。”
周黎晓漂亮的猫眼儿笑弯，“谢谢领导，谢谢贺团长！同志们辛苦啦！”
‘噗嗤’
两个纪检组的同志，连带郭首长的勤务兵一起，齐齐笑出声。
贺骏山深邃黑眸里也隐隐掠过丝笑，迈开长腿招呼她。
“周同志，跟我走吧。”
周黎晓强压住上翘的嘴角，颠颠儿地跟在他身后离开了会议室。
*
纪检组办公室里，就有现成的笔和红头文件申请书。
周黎晓在贺骏山的提点下，一笔一划的填好离婚申请表，不懂的就随时问，生怕填错。
而另一边，杨老太也见到了关在禁闭室里的杨志刚。
“妈？！”
杨志刚豁地站起身，眼睛不可思议地睁圆，“你咋来了？”
杨老太眼神沉沉看着儿子，等到身后的门关上，才突然两步冲上去，一巴掌狠狠甩在杨志刚脸上。
‘啪’
杨志刚直接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我咋来了？你说我咋来了？！”
杨老太气的浑身哆嗦，握着拳头又是狠狠捶了他两圈，红着眼破口大骂道。
“你个混账东西！你个讨债的！你个蠢货！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在部队敢跟寡妇搞破鞋？还上赶着给别人养儿子！”
“你疯了是不是？你鬼上身了，猪油蒙了心啦？！”
“我打小怎么教你的！我怎么教你的！你还是个人？！”
老太太像只炸毛的猫，积攒了两辈子的怨气，恨不能把这个不孝子的脸给抓烂了解气。
想她杨慧慧也不是个普通村妇，自己小的时候可是地主小姐锦衣玉食，也算得上肚子里有墨水儿的。
要不是后来家道落寞，逃荒到下沟村，为了图个安稳日子才嫁给老杨家当媳妇儿，怎么也不可能把日子过成后来那样。
家里最穷最苦的那几年，三个孩子启蒙识字都是杨老太亲自教的。
虽然二儿子命薄去世的早，但好在大儿子杨志刚和小女儿红英都是好样儿的。
红英明年就能考大学了，八九不离十一定能考上！
要不是大儿子这儿出了事儿，杨老太怎么想，自己后半辈子都不该过得那么苦！
“杨志刚！你给老娘老实交代，那姓阮的小贱人怎么给你灌的迷魂汤！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杨志刚生生忍了亲妈的捶打撕骂，直到这会儿，才拧紧眉头低吼道。
“妈！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跟阮宁是真心相爱的，你别听那些人乱说！”
一句‘真心相爱’，把杨老太气的差点儿仰倒过去。
“你跟她真心爱个屁！她一个跟过别的男人，给人生了孩子的破鞋！你纯粹是狗没尝过好肉见天儿就香屎了！”
“晓晓哪儿比她差？啊？！你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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