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不了?
温只逾虚握酒杯的手在杯壁上意味不明地敲了敲。
这三个字,他有多久没听到过了。
也是,她不清楚自己的酒量。
温只逾嘴角弧度上扬,拿酒杯轻轻和云臻的碰了碰,喝了一口后,故意说:
“爸今天过生日,就让他尽兴,只是,一会儿可能要麻烦臻臻照顾我了。”
云臻没看出他的坏心思,只能应下。
她酒量有限,今晚喝的不多,乔清婉也管着不让她多喝。
反倒是在场的三位男士,一个赛一个的猛喝,跟喝不醉似的。
云钺平时有乔清婉管着,饶是能喝也控制着量,极少像现在这样敞开了喝。
他今晚可是事先和自己夫人商量过了,有小辈在场,给他点面子,让他多喝点。
这一喝,不止自己慢慢上脸,连带着云淮纪也陪得俊脸泛红。
温只逾却面色如常,如果不说,真让人看不出来他今晚喝了这么多的酒。
云臻坐在他身边也有点拿不准。
这人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许久。
乔清婉看着饭桌上醉醺醺的云钺,没好气地揪了揪他的耳朵,嗔骂他。
云淮纪稍微好点,他还能自己走回房间。
他走之前眯眸看了眼温只逾,眼神不善。
这一眼,温只逾看到了,云臻却没看到。
她站在温只逾面前,戳了戳他的脸,朝他比了一个二,“还看得清这是几吗?”
男人眼神迷离,衬衣领口也被他嫌热似的扯开了一颗扣,微微露出锁骨。
等了一会儿,只等到他模糊的哼声。
看来是醉得不轻。
云臻惩罚似的地掐了下他的鼻子,抬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肩,和乔清婉说了一声后,拒绝佣人的搭手,将他扶着,扛上了楼。
把一个身材高挺、肌肉紧实的男人搀扶回房间,比云臻想象中的更费劲。
何况,她的这个男人还使劲往她身上压,两条腿像是没力气走不稳,把重心都靠在她身上。
云臻咬着牙威胁压在自己肩上的醉鬼,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你最好识相点,自己走两步,不然,我把你劈晕了,拖着回去。”
想不到这通威胁起作用了,前脚还肌无力的男人,自己乖乖直起身站好。
云臻满意地点点头。
她把人扶着,继续走,却忽地受到一股阻力。
云臻回过头,猝然撞入一双透着委屈的狭长眼眸。
温只逾蛊人的带着醉意的眼神涌出一丝失落,口吻似撒娇:“臻臻凶我。”
靠!
这声娇唧唧的埋怨,听得云臻骨头都酥了。
她往楼下瞥了眼,确认自己现在的这个位置还算隐蔽后,没忍住开始欺负上了。
云臻故作凶巴巴地说:“闭嘴!我就凶你,怎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
快!给老娘哭起来!嘎嘎哭!!
云臻一边努力维持面上的凶狠劲,一边疯狂按耐心底的那阵期盼。
果不其然。
温只逾被她吓到了,仿佛一只淋了大暴雨的耷拉着脑袋的可怜小狗,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
这可把云臻激动坏了。
她恨不得马上闪现回房间,好好调教调教这个有求必应的醉鬼。
以至于原本还有七八步路的距离,被她硬生生压缩到了五步。
温只逾被她拽着,走得歪七扭八,但好在安全回到房间。
云臻把他拉进来后,侧过身反锁门的功夫,他自己晃悠着步伐往床上去,急得云臻快步上前,把他拦下。
澡都没洗,一身酒气,狗男人别想沾她香喷喷的床!
云臻堵在温只逾身前,挡了他的路,让他转了个身,推着他的后背往沙发处走。
边走边嫌他:“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很臭,谁给你的胆子敢扑我的床。”
被迫摁坐在沙发上,温只逾仰着头,刚好枕着沙发顶。
柔和的灯光落在他线条清晰的下颌,将他精致立体的轮廓照的分明。
云臻静静看着,半晌,缓缓挑了挑眉。
这么难得的机会,她不干点什么,好像都亏了。
下一秒,她跨坐在温只逾腿上,捧着他的脸,从额头开始,到眉眼、鼻尖,薄唇。
不放过任何一处的,亲着。
悄无声息间,她的手落在了男人的衣领,再慢慢捏住了他的衬衣纽扣。
一颗,一颗,解开。
而她的吻,也渐渐移至喉结、锁骨……
倏的,寂静中响起一道低哑的闷声。
藏着压抑到极限的渴求。
云臻意犹未尽抬头,直视温只逾湿润又焦灼的眼睛。
平时凌厉冷冽的眉峰此时微微皱起,隐忍且难耐,发红的眼尾暴露了他无力克制的情动。
或许是为了方便呼吸,也为了疏散身体里的热,男人薄唇微张。
颇有一副男妖精任人采撷的即视感。
云臻调笑着问:“小逾宝宝,你怎么了?”
“乖,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温只逾因为酒醉微阖的眼皮此时也掀了起来,眼底朦胧一片。
他拉住云臻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委屈兮兮地说:
“要臻臻亲我、摸我。”
云臻眼中闪过一丝得逞,“求我啊,小逾。”
醉了酒的人反应也比平时慢,温只逾顿了顿才醒悟一般,黏糊糊地开口:
“臻臻,老婆。”
“我在。”
“亲…亲我,老婆。”
云臻忍住了意动。
她娇声提示:“宝贝,求人不是你这么求的。”
拉扯的战线拖的太长,男人有些等不及了,开始耍赖哼唧:“亲我!你快…亲我!”
云臻捏住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会求,那就哭两声。”
“要有眼泪的那种哦。”
蓦地。
温只逾迷蒙的眼中迅速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凛冽和压迫。
由于消褪过快,云臻并未察觉。
并未察觉到——
危险正在向她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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