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漏进一丝雨后天明的微光,恰好映出满地狼藉。
昂贵的地毯被揉得凌乱,酒杯倒在床头柜上,空气中弥漫着烟酒与暧昧交织的气息。
一夜鏖战,托雷斯特瘫在柔软的大床上,黑西装被扔在沙发上,红领带歪歪扭扭挂在床栏,活脱脱一副“丢盔弃甲”的慵懒模样。
珍妮蜷在他身边,小熊睡衣早就换成了丝质睡袍,头发松松散散披在肩头,手里夹着一支细烟,和托雷斯特对着抽,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两人脸上的笑意。
“换眼镜了?”托雷斯特侧过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珍妮脸上的新眼镜。
镜框又大又圆,黑框裹着银边,架在她小巧的脸上,显得五官愈发精致,还透着股莫名的萌萌哒,和她平时“包租婆”的凶悍模样反差极大。
珍妮吸了口烟,吐出来的烟圈飘向天花板,语气带着点小得意:“好看吗?网上那傻子说,他的祖先阿奇博尔德·维特维奇,19世纪初去北极探险时就戴这副同款。”
“好看!”托雷斯特毫不犹豫地夸赞,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媳妇戴什么都好看,这圆框一戴,更显脸小了。”
“德行!”珍妮笑骂一声,抬手拍开他的手,眼底却藏不住笑意,烟蒂在烟灰缸里轻轻磕了磕,“也就你觉得好看,昨天带去超市,收银员还问我是不是要去扮演卡通人物。”
托雷斯特低笑起来,思绪不自觉飘回两人初识的那天。
彼时他刚在哥谭开了家酒吧,珍妮就戴着一副眼镜,穿一身黑连衣裙,孤零零坐在吧台角落喝闷酒,眼眶红红的,一看就是受了委屈。
后来才知道,那天是她跟前男友分手的日子,那个叫马特的建筑师,居然说受不了她的“掌控欲”。
托雷斯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珍妮哪里是什么掌控欲强,分明就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
她要的从来不多,不过是爱人眼里只有她,见不得半点暧昧和不清不楚的牵扯,可那马特偏偏拎不清,总跟女同事眉来眼去,最后被珍妮当场抓包,分道扬镳也是活该。
“想什么呢?”珍妮见他走神,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想你前男友呢。”托雷斯特坏笑,“那个叫马特的建筑师,估摸着这会儿该上幼儿园了吧?”
“滚蛋!”珍妮脸一红,掐了他一把,“谁还记着那渣男?要不是他,我还遇不上你呢。”
可不是嘛。托雷斯特心里嘀咕。
年轻、漂亮、听话,床上活好,实力还强得离谱,满脑子都是他的恋爱脑女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当年马特放着这么个宝贝不要,简直是瞎了眼。
马特什么档次,敢跟他走一条道,这不是妥妥的取死有道。
他伸手把珍妮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胸口,指尖摩挲着她圆框眼镜的边缘:“以后别换别的了,这副就挺好,看着就招人疼。”
珍妮往他怀里缩了缩,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声音软乎乎的:“行吧,听你的。对了,高桌会那边爸爸还没回话,要不要催催?”
“急什么。”托雷斯特把玩着她的头发,语气慵懒却带着笃定,“他们比我们急。等罗杰斯找到他儿子的线索,咱们再跟高桌会算总账。”
套房里的烟雾渐渐散去,窗外的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大陆酒店的金币服务不在运转,驻扎在这里的杀手们已经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准备离开这里。
可这一刻的总统套房里,没有厮杀,没有算计,只有一对奇葩情侣的甜蜜与慵懒,为这场混乱的风波,添了一抹温柔的底色。
……
雨势终于收了些,淅淅沥沥的,不再是之前的狂泻,落在大陆酒店的玻璃穹顶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大厅里,约翰·威克拖着疲惫的身躯下楼,红着眼眶,满脸倦色。
身上的黑西装没换,布满了弹孔和刀痕,原本洁白的衬衫早已被血渍浸透,看不出原色,领口两颗纽扣也不知所踪,松垮地挂在身上,每走一步都牵扯着肌肉的酸痛,这一夜的厮杀,几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
他刚走到大厅中央,就看见温斯顿站在吧台前,背对着他,死死盯着一台嗡嗡作响的打印机。
一张张滚烫的打印纸接连从墨盒里吐出来,上面印着的,正是全球通缉令撤销通知、大陆酒店产权变更文件,还有他与温斯顿、卡戎正式归入“水泊梁山”的从属协议。
卡戎则在门口忙碌,穿着标志性的礼服,面无表情地指挥着“清洁队”,一群穿着黑色工装的人,正用特殊工具清理地上的血迹、搬运尸骸和机甲碎片,动作麻利,显然是处理这种场面的老手。
听见脚步声,温斯顿回头,看到是约翰·威克,只是微微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
约翰威克走到吧台边,拿起一张打印纸,指尖划过“通缉令撤销”几个字,心里只剩感慨。
不到四个小时,天翻地覆,全球追杀没了,大陆酒店换了主人,他这个曾经的“夜魔”,居然成了托雷斯特的小弟。
真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
温斯顿也叹了口气,收起打印纸:“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就在两人唏嘘不已时,楼梯口传来脚步声。
托雷斯特搂着珍妮走了下来,前者依旧是黑西装红领带,只是领口松了些,带着几分慵懒;后者换上了一身亮色连衣裙,依旧戴着那副又大又圆的黑框眼镜,小脸被衬得愈发小巧。
温斯顿见状,立刻收敛了感慨,快步上前,刚要开口汇报后续运营规划,毕竟现在托雷斯特是新主人,他得尽快进入工作状态。
“等等。”托雷斯特抬手打断他,语气随意,“温斯顿,大陆酒店的运营你熟,你还是总经理,该怎么弄还怎么弄,不用事事问我。”
他顿了顿,指了指大厅正中央那块刻着“大陆酒店”的黄铜招牌:“就一件事,把这牌子换成‘水泊梁山’,越快越好。”
温斯顿愣了愣,随即点头:“明白,我这就安排。” 没想到新主人这么放权,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旁边的珍妮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娇蛮,眼神亮晶晶地扫过楼上:“我只有一个要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珍妮挺了挺胸,指着总统套房的方向,理直气壮地说:“不管是我们住的套房,还是以后酒店的豪华间,床一定要大!越大越好!”
托雷斯特低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听你的,都给你弄最大的床。”
约翰威克看着这一幕,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
新主人和他的女友,还真是一对奇葩。
卡戎也停下了指挥,看了眼珍妮,默默记下“更换大床”这条要求,心里盘算着该联系哪家家具厂,才能最快弄到符合要求的大床。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但大陆酒店的氛围已经悄然改变。
黄铜招牌即将更换,总经理留任,唯一的新规定是“床要大”。曾经的杀手中立据点,从此改姓“水泊梁山”。
雨彻底停了,午后的彩虹只在天边逗留了片刻,就被夜幕温柔覆盖。
纽约的夜晚褪去了暴雨的戾气,霓虹次第亮起,将街道染成一片流光溢彩,车流如织,汇成金色的河流,与天边的星子遥相呼应。
托雷斯特和珍妮吃过晚餐,并肩走出“水泊梁山”酒店(原大陆酒店)。
托雷斯特依旧是黑西装红领带,只是解开了两颗纽扣,少了几分战场的肃杀,多了些闲散;珍妮挽着他的胳膊,大圆黑框眼镜后的眼睛亮得像星星,手里还攥着半袋刚买的焦糖爆米花,时不时往嘴里塞一颗,甜丝丝的气息萦绕在两人身边。
珍妮嚼着爆米花,仰头看着街边大厦外墙的巨型屏幕,上面播放着绚烂的广告,光影映在她的眼镜片上,晃出细碎的光斑。她抬手戳了戳托雷斯特的胳膊,“你看那栋楼,灯比哥谭的赌场还亮。”
托雷斯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栋通体发光的摩天大楼,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喜欢?以后咱把‘水泊梁山’也改成这模样,晚上亮得能照透半边天。”
“不要,太晃眼了。”珍妮摇摇头,拉着他拐进一条小巷,巷子里藏着不少街头小吃摊,香气扑鼻。
她眼睛一亮,挣脱托雷斯特的手,跑到一个热狗摊前,指着菜单叽叽喳喳:“老板,要两个芝士热狗,多放酸黄瓜和番茄酱!”
托雷斯特跟过去,靠在旁边的路灯杆上,看着她踮着脚跟老板沟通的模样,嘴角噙着笑意。
路灯的光晕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大圆眼镜滑到鼻尖,她抬手推回去的样子,憨态可掬。
拿到热狗,珍妮递给他一个,自己捧着另一个大快朵颐,酱汁沾到嘴角也没察觉。
托雷斯特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她嘴角的酱汁,珍妮脸颊一红,嘟囔着“你自己吃”,却把自己的热狗往他嘴边送了送。
两人沿着街道慢慢走,路过一家街头艺人的演奏现场,小提琴声悠扬婉转,伴着晚风飘散开。
珍妮停下脚步,听得入了神,手指还跟着旋律轻轻打着节拍。
托雷斯特没催她,就站在旁边陪着,看着她认真的模样,觉得比任何战场胜利都更让人心安。
走到河边,晚风带着水汽吹来,拂动珍妮的发丝。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突然抬手,眼底闪过一丝橘红色的热视线,轻轻一点,远处河面上的游船彩灯瞬间亮得更盛,像一串流动的珍珠。
“别瞎用能力。”托雷斯特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宠溺,“被神盾局那黑卤蛋看到,又要念叨。”
“怕他干嘛。”珍妮重新戴上眼镜,往他怀里靠了靠,“黑卤蛋敢皮干老娘把神盾局给拆喽。”
两人并肩坐在河边的长椅上,看着远处的布鲁克林大桥,桥上的灯光如一条银色的丝带,横跨河面。
珍妮把头靠在托雷斯特的肩膀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手里把玩着他的红领带;托雷斯特则搂着她的腰,看着眼前的繁华夜景,心里想着白天给约翰威克封的星位,又琢磨着温斯顿和卡戎该安排个什么头衔,倒也惬意。
“以后常来逛好不好?”珍妮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好。”托雷斯特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等老豆彻底上岸,全家去了东边,咱就把全世界逛个遍,哪里热闹就去哪里。”
夜色渐深,霓虹依旧,河边的长椅上,一对刚从血战中走来的奇葩情侣,正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甜蜜。
纽约的夜景很美,但对托雷斯特来说,身边人的笑容,才是这漫漫长夜里最亮的光。
(各位人美心善的彦祖、亦菲们,猜猜约翰·威克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其中的那一个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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