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队的灯光将超市照得如同白昼,电钻声暂时停歇,只剩下工人收拾工具的窸窣声。林墨独自留在仓库,密室的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亮起,暖光落在那些樟木箱上,却没再让她生出初见时的眩晕——经过黄金木箱的重量冲击,再面对这些价值连城的财富,她的心跳已经恢复平稳。
她没有再去触碰那些金砖或名表,而是走到墙角,捡起外公留下的旧抹布,轻轻擦拭着密室的地面。灰尘在灯光下扬起又落下,就像这些天她心里的波澜,从最初的窘迫无措,到发现秘藏的震惊狂喜,再到此刻的沉静安定。
“外公,我以前总觉得,有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林墨对着空荡的密室轻声说,“可现在才明白,您留下的不是钱,是让我能挺直腰杆做事的底气。”她想起白天李奶奶握着她的手说“墨墨是个稳当孩子”,想起下岗街坊咨询工作时眼里的期盼,这些目光比金砖更有分量。
手机铃声打断了思绪,是苏哲打来的,语气带着几分焦急:“林墨,你快来超市门口看看,赵天磊带着几个记者来了,说要‘揭露’咱们超市的‘黑幕’。”
林墨心里一沉,却没有慌。她关好密室暗墙,快步走出仓库——超市门口果然围满了人,赵天磊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正对着记者的镜头侃侃而谈:“振山超市以前就靠卖过期商品牟利,现在突然有钱装修,谁知道这钱是从哪儿来的?我严重怀疑林墨小姐涉及非法融资。”
“赵老板这话可有证据?”林墨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她分开人群走到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这是我卖表的交易凭证,卖的是外公留给我的遗产——一块百达翡丽腕表,交易金额一百五十万,有正规钟表行的发票和银行流水,随时可以接受核查。”
记者们立刻围了上来,镜头纷纷对准文件袋里的凭证。赵天磊的脸色一变,他没想到林墨会这么快拿出证据:“就算是卖表的钱,谁知道那表是不是来路不正?”
“赵老板这话是在质疑百达翡丽的真伪,还是在质疑我外公的人品?”陈建国从人群中走出,手里拿着一本古董钟表鉴定证书,“这表是振山兄三十年前在瑞士合法拍卖所得,有国际鉴定机构的认证,你要是再造谣,我们可以告你诽谤。”
赵天磊的额头渗出冷汗,他原本想借着记者制造舆论压力,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这时,李奶奶突然喊道:“我们都能作证!墨墨的外公是好人,这超市以前从不卖过期东西!赵天磊就是嫉妒,想把超市搞黄!”
“对!我们都能作证!”几个老街坊纷纷附和,七嘴八舌地说起林振山以前的善举,还有赵天磊派人打砸超市、断供的恶行。记者们的脸色渐渐变了,纷纷收起话筒,看向赵天磊的目光充满了质疑。
“你……你们胡说!”赵天磊气急败坏,却找不到反驳的话。他知道再待下去只会更难堪,狠狠瞪了林墨一眼,转身就走,连记者都顾不上理会。
送走记者和街坊,苏哲松了口气:“林墨,你刚才太冷静了,我都以为你要慌了。”
林墨笑了笑:“慌也没用,越是危急,越要沉住气。外公的信里写过,做生意就像行船,风浪越大,越要把稳舵。”她从文件袋里拿出装修合同,“刚才装修队的负责人说,墙面基础工程已经完成,明天可以开始刷漆了。你帮我再核对一下进货清单,别漏了街坊们常要的东西。”
苏哲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不禁佩服。几天前那个面对催款单还会红眼眶的女孩,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这份成长,离不开那些财富带来的底气,更离不开她骨子里的坚韧。
傍晚时分,张阿姨拿着一沓报名表走进来:“墨墨,这是今天来应聘的街坊,一共十五个人,都是家里有困难的下岗职工。”
林墨接过报名表,仔细翻看起来。每个名字后面,张阿姨都用小字标注着家庭情况:“王大姐丈夫生病,孩子上高中”“李大哥腿脚不方便,找工作难”“刘阿姨孤身一人,靠打零工生活”。她的手指划过这些名字,心里有了决定。
“张阿姨,这些人我们都要了。”林墨抬起头,“按照他们的情况分配岗位,王大姐细心,负责生鲜区;李大哥虽然腿脚不方便,但记账清楚,负责收银台;刘阿姨待人热情,负责便民服务中心。工资都按当地最低工资标准的两倍算,再给他们交社保。”
张阿姨愣了一下:“墨墨,这样成本太高了。”
“外公说过,人心难聚,用之于民才是长久。”林墨想起黄金木箱底的纸条,“这些街坊以前都帮衬过超市,现在超市有能力了,该轮到我们帮他们了。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人心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当天晚上,林墨再次走进密室,将应聘报名表放在金属架上,与那些金银珠宝摆在一起。她知道,这些报名表承载的希望,与黄金木箱的重量一样,都是外公留给她的宝贵财富。
密室的灯光渐渐暗下,林墨关好暗墙,走出仓库。超市里的装修围挡上,规划图的轮廓在月光下隐约可见,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超市重新开业的热闹景象——街坊们笑着挑选商品,孩子们在游乐区玩耍,便民服务中心里传来老人们的聊天声。
赵天磊的挑衅还在继续,未来的路也不会一帆风顺,但林墨的心里已经一片清明。震惊过后的冷静,让她看清了财富的意义,也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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