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就是异想天开，废品要能变成电饭煲，太阳都得打西边出来。
倒也未必，我听说确实有人懂得组装电器，只是从未亲眼见过。
那也得是文化人才能办到，卫国这条件，怕是够呛。
他要是真能组装成功，价格合适的话我当场就买一个。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议论声此起彼伏。
在普遍认知里，通电即能煮饭的电器充满神秘色彩，大多数人都不理解其工作原理，更不看好付卫国的尝试。
只见付卫国手法娴熟地打磨着生锈的零件，锈迹斑斑的部件在他手中渐渐焕发光泽。
随后他又将外壳仔细打磨，喷漆后静置晾干。
利落的动作让人群中响起阵阵惊叹。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看这外壳简直和新的一模一样。
众人的兴致被彻底点燃，屏息凝神地注视着每个步骤。
待零件处理完毕，付卫国拿起焊枪开始焊接电路——废品站里现成的工具正好派上用场。
系统赋予的初级维修技能让他对电路问题了如指掌。
当看到焊枪在他手中游刃有余时，质疑声又起：
这么多复杂线路，他真能分得清？
咱们往后站点，小心被火花溅到。
瞧他这熟练劲儿，倒不像是瞎蒙的。
付卫国的动作行云流水，电饭煲的电路在他眼中毫无难度，转眼便修复完毕。
紧接着他开始组装各个部件：加热盘、底盘、电控系统、电线、内胆、插头、锅盖......不出多时，一个完整的三角牌电饭煲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场的人们全都惊得张大了嘴，合不拢。
付卫国居然真的成功拼装出了一台电饭煲。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他轻松熟练的动作，简直让人怀疑人生。
什么时候，组装电饭煲变得这么容易了？
而且外观看起来就跟新的一样。
接着，付卫国给电饭煲插上电，往内胆里倒了些水，按下煮饭键。
没过多久，咕噜咕噜，锅里冒出滚滚热气。
成功了！
付卫国组装的电饭煲不仅外表如新，使用起来也完全正常。
众人一时愣住，陷入短暂的呆滞。
随后纷纷发出赞叹。
“太牛了，付卫国真的搞出了一台电饭煲！”
“真厉害，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
“太强了，我简直不敢相信。”
“神乎其技！”
围观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由衷佩服。
虽然电饭煲不稀奇，但亲眼看着付卫国一步步从零件组装成完整的一台，大家还是头一回见。
“大家看，这台电饭煲用的都是三角牌的零件，有些还是进口货，质量有保障，我还额外加了保温功能。”
“用上几年肯定没问题。”
付卫国指着电饭煲介绍。
大家纷纷点头。
之前嚷嚷着要买的陈大叔已经两眼放光，心动了。
“付卫国，这台电饭煲你卖不卖？”
陈大叔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抱回家。
有了电饭煲，以后做饭就不用一直守着灶台，提前煮好还能保温，省下时间干活挣钱。
付卫国没想到刚装好就有人要买，心里一喜。
“当然卖，四十块钱，不要票，还保修半年。
只要不是故意弄坏的，我都负责修。”
他话一说完，其他人顿时后悔了，怎么没抢先一步让陈大叔占了先机。
“居然还有保修，太好了！”
“我家那台三角牌电饭煲坏了，修一下还要二十块呢。”
“才四十块，还不用票，还能保修，太划算了。”
“是啊，鸽子市不要票的三角牌都得七十多。”
付卫国的定价和保修服务让大家都很心动。
这年头，电器卖了就卖了，哪有什么保修，更别说七天无理由退货了。
“这价钱太划算了！”
陈大叔爽快地掏出四十元，在众人羡慕的注视下，喜滋滋地抱着电饭锅离开了。
“卫国，能不能帮我也弄一台？”
李大妈急切地问。
“行，一会儿我去买点零件，现在手头的材料不够装了。
一样四十块，不用票，保修半年。”
付卫国立刻答应下来。
“能不能再便宜些？我看你装得挺快的，用的也都是旧零件。”
李大妈试着讲价。
“李大妈，别看装得快，这也耽误我收废品的时间呀。
再说这些零件也都是花钱买的，那么多台里才能凑出一台好的，有些还得买新的，我也就赚个十来块钱。”
付卫国解释着。
其实他故意少说了利润——地上的零件还能再装两台，七台中能修好三台，已经算高产了。
这批废电饭锅收来只花了四五块钱，修好三台能卖一百一十块，净赚不少。
但他不能让人知道实际利润，这年头，眼红的人不少，万一惹出麻烦就不好了。
尤其四合院里那些人，得提防着点。
“小伙子说得对，靠本事和力气挣钱，十块钱不算多。
李大妈你不要的话，我要。”
另一位大妈表示理解。
“要要要！我订一台，给我留着！”
李大妈生怕错过，赶紧应下。
“我也订一台。”
“我也要。”
没过多久，付卫国的电饭锅已经订出去八台。
他每台收了一块钱作为订金。
“明天这时候，大家带好钱，来这儿取锅就行。”
“另外，谁家有废电饭锅也可以拿过来卖，我高价收，一台一块钱。”
付卫国大声说道。
废电饭锅能卖一块钱！
一些家里有旧锅的大妈听了，扭头就往家跑，急着去拿锅。
平时废电饭锅拆卸麻烦，最多也就卖两三毛、五毛钱，如今能卖上一块，大家都心动得很。
接下来整个下午，付卫国一边收废锅，一边修锅，忙个不停。
到了傍晚，他一共收了三十台废电饭锅，也修好了明天要交货的八台。
摸了摸口袋，除了系统奖励的一百元，还有卖锅收入四十块，加上八块订金，总共一百四十多。
转眼之间，他就从身无分文变得手头宽裕了。
忙了一整天，付卫国的肚子饿得咕咕叫起来。
一整天下来，付卫国只吃了一碗清汤面，肚子里不见半点油腥，已经很久没尝过肉味了。
如今有了这门手艺，往后吃穿就不用愁了，今天得好好慰劳自己一番。
想到这儿，他关上废品回收站的门，收拾收拾，就朝东直门菜市场走去。
八十年代初，菜市场已经不像六七十年代那样，买什么都要凭票供应。
现在也就是猪肉、羊肉这些供应紧张的肉类才需要票证。
不过只要肯出高价，没票照样能买到肉。
而且，不少城郊农民也开始进城做买卖。
他们把自家种的菜和土产带到城里来卖，也能多挣些收入。
因此，这时候的菜市场菜品丰富了不少，种类也多了。
付卫国走进东直门菜市场，心里暗暗吃惊。
除了摊位略显简陋陈旧之外，鸡鸭鱼肉、蔬菜水果、海鲜河鲜一应俱全。
整个市场里人来人往，大家都低头认真挑拣食材，准备晚饭。
付卫国瞥了眼周围人的菜篮子，里面大多装的是蔬菜。
这时候大家还不算宽裕，蔬菜仍是餐桌上的主力。
尽管市场里鱼、肉、鸡鸭都不缺，但一般家庭也得隔很久才买一次。
付卫国好久没沾荤腥，兜里又不缺钱，头一个就晃到肉摊前边。
虽然暂时没肉票，但他有钱，压根不担心买不到肉。
毕竟是京城地界，菜市场里买肉还是很方便的。
他径直走到卖牛肉的摊子前。
这年头，牛肉可不便宜。
付卫国指着一大块牛腱子肉问：“大嫂，这牛肉怎么卖？”
“有票吗？”
“没票。”
“没票两块五一斤，不讲价！”
卖牛肉的妇女头也不抬。
像付卫国这样穿着朴素的，多半没什么钱，没票估计也买不了几两肉。
“整块牛腱子肉，我全要了。”
牛腱子肉可是好东西，最适合拿来卤。
卤好了随时切一点吃，也方便。
付卫国干脆全买下来，之后组装电饭煲肯定忙，一次准备好省事。
付卫国话音一落，卖牛肉的妇女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好嘞，我这就给您包起来。”
她眼睛笑得弯弯的，一下子热情似火。
牛肉平日里有票也得卖到一块八一斤，只有家境富裕的人家和领导才舍得买来吃，更何况现在还是没票的状况。
付卫国一下子把整块牛腱子肉都买了下来，差不多十斤重，整整花了二十五块钱，卖肉的妇女高兴得不得了。
等付卫国提着那一大块牛腱子走远了，那妇女还没缓过神来。
“刚才怎么就忘了问一句，那帅小伙结婚了没，把我家二妮介绍给他多好。”
妇女心里直后悔，光顾着吃惊了——这么英俊，又这么舍得花钱的小伙子，现在可抢手了。
付卫国拎着一大块牛腱子肉在菜市场里走，引得周围的大妈、小姑娘纷纷侧目。
“这么多牛肉，得是什么样的家庭才吃得起啊。”
“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就是衣服有点旧。”
“你懂啥，人家那叫低调。”
付卫国只是微微一笑，没理会周围的目光。
晚饭光吃卤牛肉也太腻了。
他又买了条草鱼，一小把绿叶菜，还拎了瓶老酒，这几样又花了几块钱，加起来这顿饭可就丰盛了，总共三十多块钱。
付卫国这才心满意足，迈着大步往四合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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