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大中午，中巴车厢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
女人纷纷挤在一起，看着舜海浪斗流氓。
龙雨：“舜海浪你别过来，我，我手中的弹簧刀很锋利的！”
舜海浪见阿龙舞动手上的刀子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呵呵的伸出手。
“把刀子给我。”
舜海浪摇着头看正在耍刀子的阿龙：“阿龙啊，咱们两年没见，你是真的越来越有出息了，想要当起大流氓你还不够格！”
舜海浪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他一直都观察阿龙的眼神。
在阿龙眨眼的那一刻，舜海浪以0.5秒的速度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掐住龙雨的脉搏。
龙雨吃痛，手上的弹簧刀自然掉落在地。
舜海浪迅速抬起脚将掉落在地的弹簧刀踢到前面座位底下。
接着对阿龙就是一个手刀。
阿龙抱着头惨叫连连。
半分钟后，龙雨就像被老鹰捉小鸡一样掐住脖子。
中巴里的气氛再次扭转，车上十几位乘客开始议论纷纷。
前往县城看儿子的老太对着舜海浪直点头称赞。
“小伙子啊，你是好样的，咱新社会就需要你这样的年轻人。”
“大哥练过武吧？就这咔咔两下简直帅呆了，”一名小伙眼中露出崇拜。
面对众人的称赞，后排的小飞站起身扭动啤酒肚来到前座。
“那是，这是咱们燕子港的舜海浪，他可是一位人民教师。”
被掐住脖子的龙雨脸憋的涨红，心有不甘的开启嘴炮：“哈哈哈你们这帮老糊涂，他是英雄我是狗熊？”
“你们知不知道燕子港两年前最能打的就是他。”
“别以为进城做了老师就不是大流氓大坏蛋。”
车厢里的人一时间哑声，甚至有的人戴上有色眼镜鄙夷的看着舜海浪。
龙雨就是在故意把舜海浪的一些事说给车上的人听。
好告诉他们舜海浪曾经也是个混混。
舜海浪就在这时松开了掐住龙雨脖子的手，放任龙雨自由活动。
先前被龙雨三人调戏的那名女同学，此时眼里还有泪水。
“大哥哥，我相信你是好人。”
舜海浪松了一口气：“司机可以继续开车了，咱们去县城。”
“阿龙你没有必要用这种方式败坏我！”
“你只看见我那天在打架，那你知道为什么要带头打架吗？”
舜海浪看向不明真相的众人。
车厢里又是一片混乱，就连先前称赞他的老太太也瞪大了眼。
舜海浪：“你们不用紧张，当时我的是高中体育队成员，这个阿龙是我的学弟！”
“那天我记得是周五学校放假，校外混混带人围堵咱们高中生。”
“作为体育生的我，有义务带领体育队同学驱赶那些小混混！”
舜海浪看向龙雨：“阿龙，我记得你比我小两届，那时候瘦的跟竹竿一样，还总被别人围堵在厕所里要钱。”
龙雨脸色一红，没想到这些不光彩的事舜海浪还记得住，“好端端的你说这些干嘛。”
舜海浪想到龙雨以前那小平头的老实样嘿嘿一笑。
“阿龙，混下去是没有结果的，等着你的只能是监狱，医院，或者更烂的地方。”
龙雨的脸有些动摇：“舜海浪你说的轻巧，可是燕子港我混不下去了啊，那些水果摊，烤肉串的我都欺负过他们。”
“然后呢？那又怎么样？”舜海浪神色平静看着龙雨。
“把欠钱赔上，该道歉道歉。”
“你做不做是你的事，别人原不原谅你是他的事，前提是你要去做才行。”
车厢里除了舜海浪就只有发动机的声音，一群人都在听着从良少年感化作恶少年。
龙雨被对方说的越来越迷茫：“舜海浪，我还有路可以回头？”
龙雨突然面容扭曲，开始哭了起来。
“你不知道上学那会我的生活费都被定时抢劫，他们还在我衣服后写字画画…”
“还有王磊、周全那两个狗日的下雨天抓了把泥土摸在我裤裆里。”龙雨哭声越来越大。
“我发誓要成为坏人，成为舜海浪你那样的人才不会被欺负的人。”龙雨声音越来越小。
龙雨的两名小弟也跟着哭了起来，原来自家老大还有这不堪回首的往事…
舜海浪则是一脸尴尬，因为此时车上的人都在齐刷刷看着他。
“喂，阿龙，你不要抹黑我好吧，什么叫不被欺负成为我那样的人。”
舜海浪拍着龙雨的肩膀：“阿龙，要不这样吧，我现在给你一个选择…”
他话还没讲完，中巴一个急刹车，司机转过头喊着：“燕子港嘴子沟路口到了，有人要下车吗？”
舜海浪接着说：“跟我干正事吧，现在我正在扩展渔业，接下来要做的事还很多，你正好过来帮忙。”
“愿意的话就不要去县城打游戏机了，回燕子港去，等我从县城忙完事回来找你。”
龙雨抬起头眼中充满复杂，他的两个小弟也凑了过来。
其中的黄毛说：“龙哥，咱们下不下车？”
“我们下车吧，”龙雨做出了决定，他要浪子回头。
车门一打开，龙雨带头走了下去，身后的两个小弟面面相觑赶紧跟上。
车上的人如释重负。
先前的那名女学生坐在舜海浪身旁座位上：“大哥，大流氓真的会变好吗？”
舜海浪看着窗外的三人对女学生说：“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善恶看他自己。”
中巴在嘴子沟留下一片烟尘再次发动。
“阿龙啊，你可真是大聪明啊，”黄毛小弟兴奋的拍着龙雨的肩膀。
“你是怎么想到假装欺骗跑下车的，要不咱们趁他不注意给他来上两下？”
“闭嘴吧，我不想那么干了，我想试一下能不能做个正常人。”龙雨脸色平静的看着小弟。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阿龙你真要从良啊，那我们怎么办？另一个卷毛小弟不可置信的看着龙雨。
龙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丢在嘴里：”你们爱去哪去哪，我不想再从梦中见到自己变成当年欺负自己的那伙人。“
黄毛有些急了眼：”可是咱们在燕子港湾的名声早就跟臭鸡蛋一样了。“
”那就一个个去道歉吧，“龙雨点燃香烟，舜海浪说的对.
”监狱，医院，那就是最终结局。
他扔掉半根烟头，选择步行回到燕子港。
身后的两名小弟对视，阿龙他要从良，那咱们怎么办？
卷毛想了下：“咱们拜过关二爷，一天是老大，终生是老大。”
龙雨听到二人的对话停下脚步，没有回过头只是大声喊：“咱们拜过把子的，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跟上！”
两个小弟相视一眼快步追了过去，这一次三人走的却是回头路。
一小时后，这辆二手破旧掉漆中巴终于抵达县城。
车子都还没有进城司机就将车子停靠在石子路上。
“到县城了就在这下吧，咱车手续不全进去可是会罚款的。”
燕子港的村民们早就见怪不怪，反正每次坐车进城都是在这个附近停下然后步行。
县城边缘石子路上，舜海浪穿着白衬衫回力鞋，整个人看着那叫一个干净。
“海浪哥，咱们接下来怎么走？”小飞四处张望：“这县城就是比咱燕子港气派。”
舜海浪刚要回答，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之前在车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位秀丽女生追了过来。
黑长直的发型，秀气的脸蛋，还有穿着都能证明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舜，舜海浪你好！”女生喘着气，鼓起勇气的她伸出手：“我叫王晓丽，我想和你做朋友。”
王晓丽的表现那叫一个大方得体。
小飞眼睛再次瞪的滚圆，下意识摸着自己肥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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