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他抬手,用力地敲响了院门。
“笃笃笃!”
敲门声在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谁啊?这一大清早的?” 院子里传来王达康老婆略带不满的声音。
“婶子,是我,许愿。找王叔有点事。” 许愿的声音沉稳有力。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王达康老婆探出头,看到是许愿,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看到他肩上扛着个鼓鼓囊囊、还隐隐透出血迹的大包裹,脸上更是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和警惕:“许愿?你这……扛的啥东西?腥气哄哄的!你王叔还没起呢!”
“让他进来吧。” 屋里传来王达康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却听不出喜怒。
王达康老婆不情不愿地侧开身,捂着鼻子让许愿进了院子。许愿能感觉到她目光里探究和嫌恶的打量。
王达康披着件外衣,趿拉着鞋从正屋走出来,站在堂屋门口。他显然刚起,头发有些蓬乱,眼神却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精明和锐利。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许愿肩上那个沉甸甸、散发着明显生肉的包裹上,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了然。
“王叔。” 许愿微微躬身,将肩上的包裹小心地放在堂屋门口干净的石阶上,然后解开草绳,掀开了破麻袋片。
瞬间,清晨微凉的空气里,浓烈的、新鲜的狍子肉气味弥漫开来!
两块油光红亮、肌肉纹理分明、分量十足的后腿狍子肉!一块色泽深红、一看就鲜嫩无比的里脊肉!这份量,这成色,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绝对是令人震撼的“厚礼”!
“王叔,” 许愿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他指着地上的肉,语气诚恳而恭敬,“昨天多亏了您指点,进山后运气好,弄了点东西。这点野味,不成敬意,给您和婶子,还有强子兄弟尝尝鲜。强子兄弟念书费脑子,得补补身子。”
王达康的脸色瞬间变得和缓了许多,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清了清嗓子,目光从地上的肉移向许愿那张虽然疲惫却异常坚毅的脸:“你小子……行啊!还真让你弄着了?这狍子,可不小啊!”
“运气,运气。” 许愿谦逊地低头,但腰板依旧挺直。
“行了,别杵门口了,拿进来吧。” 王达康挥挥手,示意许愿把东西拿进堂屋,又对他老婆吩咐道,“去,把东西拿到灶房收拾出来,别搁这儿。” 语气里带着当家作主的随意,显然是收下了这份重礼。
许愿心中大定!这第一步,成了!这份重礼,砸开了村长家的大门,也砸开了王达康的心防。
“坐吧。” 王达康指了指堂屋里的长条板凳,自己也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旱烟袋,慢条斯理地装烟丝,“东西我收了。说说吧,接下来,你想怎么弄?”
许愿没有立刻坐下,依旧站着,姿态放低,眼神却直视着王达康:“王叔,东西是心意,证明我许愿离了那个家,靠自己的力气和脑子,饿不死!但分家,还得靠您主持公道。我要求不高:把我那份口粮分出来,还有……村东头那个破仓库,能不能暂时划给我住?等我以后有能力了,再想办法。”
王达康吧嗒吧嗒抽了两口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睛看着许愿:“口粮按人头分,该你的那份,谁也扣不下,这个我去跟你爹说。至于那仓库……”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那地方破是破了点,但收拾收拾也能住人。队里废弃的东西,给你临时落脚,问题不大,我跟队委打个招呼就行。不过,这只能算暂住,不是分给你的地方,明白吗?”
“明白!多谢王叔!” 许愿心中狂喜!最重要的住处问题,王达康松口了!虽然只是暂住,但这意味着他有了一个合法的、不受许家干扰的立锥之地!
“先别急着谢。” 王达康敲了敲烟锅,脸色严肃起来,“最难啃的骨头,是你爹和你后妈!邹兰那泼妇,绝不会轻易松口放你走,更不会让你带走口粮!你爹……唉,也是个糊涂蛋!这事儿,光我压着还不够,得把他们叫来,当面锣对面鼓地说清楚!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今天,这场硬仗,躲不过去!”
许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他挺直了腰板,声音沉稳而有力:“王叔,我准备好了。这些年,我受够了!今天,就是把天捅个窟窿,这个家,我也分定了!只要您肯主持公道,站在理这边,我许愿不怕跟他们当面掰扯!”
“好!要的就是你这个态度!” 王达康眼中闪过一丝赞许,随即站起身,“你在这等着,哪儿也别去。我这就叫人去喊许鹏和邹兰过来!还有队里的会计老张头,也喊来做个见证!”
王达康老婆刚把肉鱼放进灶房,闻言立刻应声出门去喊人。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堂屋里只剩下许愿和王达康。王达康继续抽着旱烟,烟雾缭绕,看不清表情。许愿则如同一杆标枪般立在堂屋中央,双手垂在身侧,微微握紧。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强而有力的搏动声,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带着一种大战前的兴奋和冰冷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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