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知青立刻行动起来,风风火火地冲进仓库。虽然仓库里家徒四壁,但那些珍贵的稿纸、墨水、钢笔。
一行人走出破败的仓库,朝着村东头的知青点走去。
这一幕,自然吸引了无数村民的目光。看着曾经落魄的许愿,如今被几个知青如同众星捧月般簇拥着,带着“家当”离开破仓库,走向相对“体面”的知青点,村民们议论纷纷,眼神复杂。有羡慕,有敬佩,也有不解。
消息,自然也如同长了腿,飞快地传到了许家那个小院。
邹兰正坐在灶台前,阴沉着脸往灶膛里塞柴火。自从被许愿讹走了二十块巨款,她心里就憋着一股滔天的怨毒和邪火,无处发泄。听到院子里几个长舌妇嚼舌根,说什么“许愿在《人民文学》发文章了”、“稿费一百多块”、“知青都去请他了”、“搬到知青点享福去了”……
“哐当!”
邹兰手里的烧火棍猛地掉在地上!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扭曲!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炸开!
“什么?!那个白眼狼……他……他发表文章了?!还……还有一百块稿费?!” 邹兰的声音尖利到破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滔天的嫉妒!一百块!那是连她都需要攒许多年,那个被她踩在泥里的孽障,竟然轻轻松松就挣到了?!还登上了《人民文学》?!那个她想都不敢想的国家级大刊物?!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知青点! 那些平时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城里知青,竟然像请祖宗一样把那个小畜生请去住了?!知青点!那是村里除了大队部外条件最好的地方!连她儿子王望都没资格去沾边!
嫉妒!如同毒蛇的毒液,瞬间灌满了邹兰的心脏!烧得她五脏六腑都扭曲起来!她猛地冲出厨房,跑到院门口,踮着脚,伸长脖子,朝着村东头知青点的方向望去。
远远地,她果然看到几个知青簇拥着许愿的身影,正走进那几间相对整齐的土坯房!那个曾经在她家当牛做马、灰头土脸的身影,此刻在知青的环绕下,竟显得……竟显得有几分挺拔?!
“啊——!!!” 邹兰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嚎!她死死地抠着粗糙的门框,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睛里布满了怨毒的血丝!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小畜生能翻身?!
凭什么他能挣大钱?住好地方?被知青捧着?!
凭什么她邹兰的儿子还在为考学发愁,那个被赶出去的野种却成了人上人?!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扭曲的嫉妒,如同滚烫的岩浆,瞬间吞噬了邹兰所有的理智!她感觉一股腥甜涌上喉头,眼前阵阵发黑。
“白眼狼……小畜生……你不得好死!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她如同疯魔般低声咒骂着,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嫉妒而剧烈颤抖。那张刻薄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扭曲的怨毒和一种近乎毁灭的疯狂。
知青点里,许愿自然不知道邹兰此刻的歇斯底里。他被张卫国等人热情地迎进了一间相对宽敞、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屋子。土炕烧得暖烘烘的,窗明几净,桌上甚至还点着一盏相对明亮的煤油灯。靠墙有一个简陋的书架,上面摆放着一些书籍和杂志。
“许愿,以后这屋就归你了!” 张卫国笑着说,“安心住!安心写!需要啥就跟我们说!”
“谢谢大家!” 许愿看着眼前这温暖明亮的房间,再看看身边这些热情真诚的知青同伴,一股久违的、名为“归属”的暖流,悄然涌上心头。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邹兰那头贪婪的吸血蚂蟥,嗅到了许愿似乎“有点闲钱”的气息,岂能善罢甘休?
当天傍晚,他那个懦弱窝囊的父亲许鹏,如同一个被操控的木偶,再次出现在了知青院门口,这次是带着邹兰精心策划的“任务”而来。
许鹏佝偻着背,眼神躲闪,不敢看许愿。他搓着粗糙的大手,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干巴巴的话:“愿……愿子……你……你后娘说……说分家了,你也算大人了……该……该给养老钱了……”
“养老钱?” 许愿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股冰冷的、带着极致讽刺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他看着眼前这个懦弱到骨子里的男人,这个曾经默许甚至纵容后妻压榨亲生儿子五年血汗的男人,此刻,竟然有脸站在这里,替那个吸血鬼向他索要“养老钱”?!
“爹,” 许愿的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带着一种洞穿人心的锐利,“您摸摸自己的良心。这五年,我许愿挣的工分,是队里数一数二的满工分!那些工分换来的口粮、现钱,都进了谁的肚子?穿了谁的新衣?供了谁读书?是我许愿吗?”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盯着许鹏那张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是邹兰!是王望!是您那个‘没有血缘关系好儿子’!”
“您和邹兰,吃着我许愿的血汗,穿着我许愿的血汗,用着我许愿的血汗供王望读书!整整五年!把我当牛做马!榨干了我最后一点油水!”
“现在,分家了,断亲了!您被她逼着,还有脸来问我要‘养老钱’?!”
许愿的质问,如同鞭子,狠狠抽在许鹏的心上。
“我……我没办法……她……她逼我啊……愿子……爹没用……爹对不起你……”
看着眼前这个懦弱到极致、痛苦到扭曲的父亲,许愿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彻底的悲哀。他明白了,在许鹏心里,所谓的父子亲情,早已在邹兰日复一日的操控和压榨中,消磨殆尽。他只是一个被恐惧和懦弱支配的可怜虫。
“养老钱?” 许愿的声音恢复了平静,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一分没有!”
“我许愿,不欠你们的!”
“相反,你们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回去告诉邹兰,想要钱?让她自己来!看她有没有那个脸皮和胆子,再踏进我这个破仓库一步!”
许愿的话,如同冰冷的钢钉,狠狠楔入许鹏的耳中。他猛地抬起头,脸上涕泪横流,充满了绝望和哀求:“愿子……你……你不能这样啊……她……她会闹的……”
“闹?” 许愿冷笑一声,“让她闹!闹得越大越好!正好让全村人,让大队干部,都来看看,看看你们这对‘爹娘’,是怎么把亲生儿子往死里逼,榨干了血汗还不够,分了家断了亲,还要腆着脸来吸骨髓的!”
许鹏被许愿眼中那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决绝彻底震慑住了。他知道,这个儿子,真的变了!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强大,如此……不可撼动!他所有的懦弱和哀求,在许愿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在许愿冰冷的目光注视下,他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佝偻着背,一步三晃地消失在许愿的眼前,背影充满了无尽的凄凉和懦弱。
许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需要力量!不仅是精神的力量,更是身体的力量!这具被五年牛马生涯掏空、又被近几个月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和营养不良严重透支的躯体,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他必须尽快恢复!否则,不等稿件开花结果,他自己就先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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