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讨论,那9000兑换点最终还是没动。众人一致决定先存着,要么等攒多了换点大家伙,要么留着应急——谁也说不准下次遇到的噬极兽会是什么难缠的角色。
海警船继续在海面上低速航行,甲板上的风带着咸湿的暖意。训练空间有限,大家伙儿反倒清闲下来:士兵们抱着训练用步枪反复拆解组装,闭着眼都能摸对零件位置,枪托被磨得发亮;无人机飞手们凑在一块儿,用终端联机打战术模拟游戏(他们专用的终端自带的无人机练习程序),输了的人就得去帮伙房择菜;连最紧绷的李行知,也会在饭后靠在船舷上,看会儿老电影。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倒有种难得的安稳。
但龙骨村那边,气氛却截然不同。
自从塔西娅把那段卡顿的视频拿给白月魁看,村子里懂技术的人就全被召集到了值班室。夏天来抱着工具箱蹲在监测仪旁,拆了又装,银丝般的眉毛拧成个疙瘩,额角的汗擦了又冒;几个研究生态的研究员围着屏幕,把视频里每一帧破碎的画面放大、分析,争论声此起彼伏;白月魁站在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敲着窗沿,目光落在远处平静的海面上——那片海,昨天还藏着他们研究了半年的海洋噬极兽,今天却连点痕迹都没剩下。
“信号彻底断了,不是设备故障。”夏天来直起身,手里捏着根损坏的线路,苍老的声音里带着笃定,“最后传回的数据流里,有强烈的能量波动,跟咱们已知的任何噬极兽反应都对不上。”
塔西娅把热成像图铺在桌上:“你看这里,爆炸前一秒,它的体温骤升了17度,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白月魁没说话,只是抬手按了按眉心。值班室里的争论还在继续,窗外的阳光明明晃晃,却照不散这突如其来的凝重——那只被研究了半年的海洋噬极兽,到底是被什么东西毁掉的?那团灰白色的灰烬,又意味着什么?
秋实枯瘦的手指在布满划痕的键盘上急促敲击,屏幕的微光映着她布满皱纹的脸。突然,她停下动作,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却难掩一丝颤抖:“等等……我这里好像调出了些东西。”
画面在一阵杂乱的雪花纹后,勉强恢复出几帧模糊的影像。她凑近看了看,眉头微蹙:“恢复了一点画面……可这会是真的吗?”
白月魁闻声俯身过来,目光刚落在屏幕上,瞳孔猛地一缩。两张布满噪点的图片里,轮廓虽不清晰,却能清晰辨认出熟悉的机械结构——“是无人机……还有直升机!”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震惊,指尖下意识地点了点屏幕上那架直升机的旋翼轮廓。
—
经过一段时间的航行,海警船的了望塔突然传来喊声:“看到海岸线了!还有座码头!”
指挥员们纷纷赶往指挥室,屏幕上很快清晰地显现出远处海岸的景象——一排混凝土码头矗立在岸边,塔吊的钢铁骨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张启元拿起望远镜,观察片刻后下令:“放飞‘大毛’的超远程无人机,仔细探探情况。”
两架涂着迷彩色的大疆无人机腾空而起,像两只敏锐的鹰,朝着码头飞去。
不到半小时,通讯器里传来侦查员的声音:“报告!探测数据出来了!”
“发过来,指挥部所有人都看一下。”张启元放下望远镜,指尖在终端上轻点。
数据很快同步到每个人的屏幕上:这座码头岸线长约900米,平台宽45米,配套陆域面积超过20万平方米,足够停泊5艘万吨级船只,设施看起来还算完好。
但另一条信息让气氛瞬间凝重——
“探测到生物信号,初步判定为蛇狗,数量约200只,主要聚集在码头仓库和吊塔下方。”
李行知皱起眉,放大屏幕上的热成像图:“200多只……这密度有点棘手。”
张启元盯着码头的三维模型,指尖在终端边缘敲了敲:“先别靠太近,让无人机再绕两圈,看看有没有其他异常。”
指挥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终端屏幕的光映在众人脸上。远处的码头在画面里安静得像座空城,谁也想不到,那片混凝土建筑里,正藏着两百多双饥饿的眼睛。
张启元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蛇狗信号点,眉头紧锁,在心里问赤星:“你确定这些东西不会主动攻击我们?就因为咱们身上没有生命源质?”
【放心,宿主,100%不会。】赤星的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
“那之前海上那只噬极兽怎么说?”张启元追问,“它不也冲咱们来了?”
【你这不是抬杠吗?】赤星的声音里多了点无奈,【你平白无故揍了人家一顿,还指望人家跟你讲道理?就好比路上走过来个壮汉,你本来对他没想法,结果他突然给你脑袋上来一拳——你是站着不动,还是给他回敬一下?】
张启元被问得一噎,随即摸了摸下巴,笑了:“嗨,这倒也是。是咱们先动的手,人家那叫自卫。”
他盯着屏幕上的蛇狗群,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但还是补充了句:“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让无人机再盯紧点,别真出什么岔子。”
【随你。】赤星懒得再多说,声音淡出了脑海。
指挥室里,李行知正安排警戒部署,见张启元神色松动,问道:“怎么,有眉目了?”
张启元点头:“嗯,理论上不会主动找事。但规矩不能破,该防的还得防。”
“无人机在低空盘旋两圈,重点排查港口里有没有玛娜之花。”张启元的声音在指挥室里响起,目光依旧没离开屏幕上的蛇狗分布热图。
“明白!”两名大毛士兵无人机操作手立刻应声,指尖在操控杆上微调。屏幕里,两架无人机缓缓降低高度,螺旋桨的嗡鸣声透过画面隐约传来,几乎贴着码头的集装箱顶飞行。
下方的蛇狗群对此毫无反应——有的趴在仓库门口的阴影里打盹,触手耷拉着;有的抬起头,只是懒洋洋地瞥了眼低空掠过的无人机,像是在看一只无关紧要的飞虫,随即又把头埋回前爪间,继续蜷着身子睡觉,连尾巴都没晃一下。
无人机保持着稳定的低空姿态,开始对整个港口进行细致搜索:从码头边缘的防波堤,到堆着锈蚀集装箱的货场;从吊塔底座的缝隙,到仓库敞开的卷帘门后……镜头缓慢扫过每一处角落,连墙根下的杂草堆都没放过,确保不会遗漏任何可能藏着玛娜之花的地方。操作手们紧盯着屏幕,时不时暂停画面放大查看,生怕错过一丝异常的淡蓝色光晕。
指挥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无人机传回的螺旋桨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片缓慢移动的镜头里,等待着最终的排查结果。
无人机经过几个小时的仔细排查,终于在一栋废弃楼宇里传回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整栋楼里满满当当全是肉土,扭曲的躯体以各种骇人的姿态凝固着,有的双眼圆睁似在嘶吼,有的肢体交缠如被拖拽,青灰色的皮肤紧绷开裂,每一处细节都透着蚀骨的阴森。
作战室的大屏幕刚切出这些画面,室内瞬间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连大气都不敢喘。就连身经百战、见过无数血腥场面的瓦列里,也猛地眯起眼,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压抑的抽气声,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桌面。
旁边的士兵脸色发白,声音带着颤音:“指挥官同志,这个世界的恐怖,比我们想象的要可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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