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叔眼见王珍珍微微侧头,似乎还想亲况天佑另一侧脸颊,赶忙伸手虚拦,眉头皱成个“川”字,语气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唉唉唉。”
“珍珍啊,亲一边脸就好啦!再亲下去,也太便宜这个臭小子了!”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摆手,仿佛要挥散空气中过分的甜蜜。
“切蛋糕吧!”他转而高声提议,试图转移焦点。
王珍珍脸颊微红,顺从地点头,声音温柔:“嗯。”
毛悦悦早已笑吟吟地拿起蛋糕刀和碟子,跃跃欲试:“我来切呀!”
她手腕一动,却立刻被马小玲轻轻拍了一下。
马小玲抓住她裹着纱布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和不赞同,指尖小心地避开了纱布包裹的位置。:“悦悦呀!你的手刚受了伤,又做了这么一大桌子菜,还想不想要这双手了?”
毛悦悦浑不在意地晃了晃脑袋,发丝随之轻扬:“哎呀,没事嘛!今天开心呀!”
她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彩,显然沉浸在为好友庆生的快乐中。
餐桌上,王珍珍与况天佑互相夹菜,体贴入微,看得毛悦悦直撇嘴,颇有一种被“闪瞎”的感觉。
她不甘示弱,立刻夹起一大块咕咾肉放到马小玲碗里,接着又是豉汁排骨、清蒸鱼块。
不一会儿,马小玲的碗里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马小玲看着冒尖的碗,哭笑不得地求饶:“好了好了,悦悦……你看这还怎么吃嘛……”
她的筷子悬在半空,无从下手。
这顿生日宴最终在欢声笑语中落下帷幕。
送走毛悦悦、马小玲和王珍珍后,况天佑满足地摸了摸吃撑的肚子,信步走到阳台。
夜色微凉,他舒展双臂,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求叔悄无声息地跟过来,站在他身后,双手抬起,拇指与中指虚扣,故作高深地比划起复杂的手印。
况天佑余光瞥见,连头都懒得回,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习以为常的调侃:“求叔啊,你又想对我施什么咒啊?”
饭桌上,求叔将珍珍的情意看得分明,但这小子……
他沉声道:“真心咒。我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况天佑闻言失笑,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别闹了,我……”
他顿了顿,见求叔依旧一脸严肃地指着自己,只好配合地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然后用一种极其浮夸、咏叹调般的语气说道:“求叔好帅啊。”
“求叔好有型啊。”
“我好喜欢求叔啊~~~”
求叔一听这油嘴滑舌的腔调,就知道他又在插科打诨,每次一触及感情要害,他就用这招金蝉脱壳。
求叔板着脸,不为所动。
况天佑见求叔不吃这套,眼珠一转,也学着他的样子,手指在空中胡乱画了几下,然后猛地指向求叔,大声道:“真心咒!求叔啊,你为什么不结婚?难道你是……嗯?”
他故意拉长语调,坏笑着上下打量求叔,“同性恋啊?”
指着求叔,笑得肩膀直抖,“是不是啊?哈哈!”
求叔缄默无语,只是用那双看透世事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嬉皮笑脸的况天佑,直到他的笑声渐渐变得干涩、消失。
求叔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这很好笑吗?又想用笑话来扯开话题。”
况天佑收了笑容,嘴角的弧度落下,他避开求叔的目光,默默摩挲着手指,转头望向楼下阑珊的灯火。
求叔苦口婆心:“我看着你长大的,你那套把戏,对我没用。”
他走近一步,语气愈发诚恳:“老实说,珍珍是个万中无一的好女孩。你若是喜欢人家,就别让人家苦等。”
“之前我倒是想过让悦悦和你在一起,可惜你们有缘无分。天佑,好好把握眼前人,你自己要想清楚。”
说完,求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了阳台。
况天佑独自一人,无奈地仰起头,望向墨蓝天幕中疏朗的星子,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王珍珍的脚踝已好了许多。她独自来到天台,坐在冰凉的边缘,抱着膝盖,也正仰望着同一片星空。
不一会儿,马小玲和毛悦悦拿着还剩少许红酒的高脚杯也寻了上来。
毛悦悦蹑手蹑脚地走到珍珍身后,突然伸手轻轻抓了一下她的肩膀。
王珍珍吓得轻呼一声,回头看到是她们,立刻笑开来:“你真皮啊!”
马小玲抿嘴一笑,晃着酒杯:“怎么样,还想再玩一次跳楼啊?”
王珍珍将颊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声音轻柔:“不是呀。我只是在想,想起我们三个人第一次一起上天台的时候,也是像这样,穿着裙子坐在这里聊天。”
她的目光有些迷离,陷入了回忆。
毛悦悦闻言,立刻探头看了看楼下,语气夸张:“当然记得啦!对面大厦那几个老色狼,当时老是拿望远镜偷看……”
马小玲点头附和,带着几分戏谑:“对啊,真是便宜他们了。”
王珍珍的笑容微微收敛,声音低了下去:“我刚才在想,如果昨天我真的摔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交代。”
她顿了顿,在两位好友关切的目光中继续道,“因为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弄清楚。”
之后,她们聊起了况天佑。听到珍珍说她和天佑谈恋爱至今,除了亲吻脸颊,再无更亲密的举动时……
毛悦悦仰头喝尽杯中最后一口红酒,眼神变得促狭而暧昧,压低声音,色眯眯地说:“难不成……他不行啊~?”
马小玲立刻轻捶了她一下,脸颊飞红:“羞不羞啊你!”
三个女孩瞬间笑作一团,清脆的笑声打破了天台的寂静。
然而,毛悦悦心底却暗暗佩服王珍珍敏锐的第六感。因为珍珍喃喃自语,总觉得和天佑之间似乎还隔着一个人。
毛悦悦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马小玲,确实隔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小玲。
只见马小玲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随即开玩笑地掩饰:“有的人?难道是鬼吗?”
之后珍珍又说,如果况天佑真的不喜欢自己,她会选择放手。毛悦悦闻言,不禁深深看了她一眼,敢勇敢去爱,也懂得洒脱放下,这一点,她真的很欣赏珍珍。
三人聊得投入,不知不觉间,酒意上涌,很快便都醉了……
况天佑来接王珍珍回家。
他细心搀扶着她,珍珍微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咯咯地笑着,况天佑低头看着她,眼神温柔,轻声讲着故事,手指无意间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间流淌着难以言喻的亲昵。
而毛悦悦则和马小玲挤在了一张床上。毛悦悦陷入沉睡,呼吸均匀,忽然含糊地嘟囔了一句梦话:“僵尸……哪里跑!”
马小玲尚未睡着,闻声宠溺地摇了摇头,细心地帮她掖好被角。自己却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怔怔出神。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况天佑将那个红色小盒递给她,他说:“送你戒指,并不代表求婚,只希望能有个开始。”
他当时笑吟吟地望着她,眼底有光:“考虑一下,我很喜欢和你吵架。”
想到这里,马小玲猛地拉起被子蒙过头顶,在被窝里烦躁地蹬了蹬腿,闷声哼道:“烦死了……”
第二日清晨,窗外飘着零零星星的细雨,雨丝轻柔地敲打着玻璃窗。
“小玲……我用用你的化妆品啊。”毛悦悦揉着惺忪睡眼,站在梳妆台前。
“用吧,别用那支口红啊,过期了。”马小玲的声音从床上传来,带着刚醒的沙哑。
“okk——”毛悦悦拉长声音应道。
马小玲撑起身子,看着毛悦悦难得慌里慌张的样子,疑惑地问:“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毛悦悦打着大大的哈欠,拿着粉底刷在脸上胡乱扫着,口齿不清地回答:“昨晚我看天太晚,就让阿顺开我的车回去了。”
“现在我得打车去电视台那边取车。”
正说着,一阵门铃响起。
马小玲趿拉着拖鞋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况天佑,他发梢还沾着细小的雨珠。
况天佑见开门的是马小玲,眼睛微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有些事我想问你。”
马小玲心头莫名一紧,生怕他问出那个她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尤其毛悦悦还在屋里,她几乎是下意识地,“砰”地一声直接把门关上了。
“我没空!”
门外的况天佑碰了一鼻子灰,愣在原地,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子,低声自语:“额……这么绝情?”
马小玲背靠着门板,深吸一口气,犹豫片刻,还是再次打开了门,语气尽量平淡:“说吧。”
况天佑看着她,有点无奈:“外面下雨了,衣服收了吗?”
“……我以为什么事呢?”
马小玲松了口气,随即没好气地说:“没晒衣服!”说着又要关门。
况天佑眼看门要再次关上,语速飞快地抢白:“有一件事我想跟珍珍说,不过我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马小玲的心又提了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再次把门关上:“没意见!”
况天佑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地摇摇头,转身拿出钥匙准备开自己家的门。
钥匙还没插进锁孔,身后的门又“咔哒”一声开了。
马小玲站在门内,她似乎不想再这样躲避下去,深吸一口气道:“其实,你昨天晚上应该放开我的。如果救不回珍珍,你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她说这话时,目光直视着他,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况天佑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既像是自夸,又像是在试探她的态度:“我知道我这个人看起来放荡不羁,但也不是什么都能放得开的人。”
果然,马小玲听到这话,瞳孔微缩,一瞬间似乎有些失神,下意识追问:“你说什么?”
况天佑看着她怔忡的模样,轻笑一声,故意卖关子:“没什么,我先回家了。”
说完作势要走。
马小玲见他转身,心里一急,既怕他的心思真的在自己身上,也更像是要告诫自己绝不能动心,急忙说道:“我的意见是……有些事情就不要在珍珍面前提起了,尤其是发生在你们谈恋爱之前的事情。”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况天佑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的暗爽,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想说。”
“我跟珍珍交往了这么久,很少单独出去约会玩过,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看什么地方比较适合约会而已。”
他的嘴角噙着戏谑的笑。
马小玲顿时意识到自己会错了意,闹了个大红脸,尴尬地笑了笑,语气变得生硬:“你跟珍珍在一起,去哪里不都好玩吗?不是吗?”
况天佑笑得更加开怀,点点头:“那倒是。”
马小玲羞恼交加,再也忍不住,“咣”的一声重重摔上了门,巨大的响声震得门框仿佛都抖了抖。
门外的况天佑,脸上的笑容随着关门声缓缓僵住,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门内,马小玲气得一拳砸在门板上,低声骂道:“况天佑,你这个大坏蛋!”
正在化妆的毛悦悦早就竖着耳朵听到了动静,她画好最后一笔眼线,戴上墨镜。
走到气鼓鼓的马小玲身边,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拖长了语调:“哎呀呀,况警官又怎么惹我们小玲生气啦?”
马小玲强装不在意,别开脸:“没有!你快去取你的车吧。”
毛悦悦耸耸肩,摆摆手:“好吧好吧。”她拿起门边的雨伞,走出了门。
撑着伞的毛悦悦在嘉嘉大厦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前往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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