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仔细搜!血迹到这里最浓!肯定有地窖之类的藏身处!”
“头儿!这边!好像有块大木板!”
“小心点!那小子邪门的很!还有那个姓秦的,重伤了也未必好惹!”
压低而凶狠的交谈声,伴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瓦砾被翻动的哗啦声,如同死神的丧钟,清晰地穿透厚重的土层和冰冷的木板盖,狠狠敲击在地窖中仅存的两人心头!
冰冷的绝望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玄和秦越人。头顶入口处,被铁牛掀开后又虚掩上的厚重木板盖边缘缝隙,已经开始透入微弱摇曳的火把光影!追兵,就在门外!下一秒,这最后的屏障就将被彻底掀开!
林玄的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背靠着冰冷的麻袋堆,左手死死攥着那枚温润的《素问》玉简,汲取着它稳定传递的清凉气息,勉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右手则下意识地握紧了仅剩的两枚金针,针尖冰冷刺骨。
怎么办?!硬拼?以他重伤之躯和刚刚摸到金针门槛的水平,无异于以卵击石!束手就擒?等待他们的,绝对是灭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咳咳…” 躺在冰冷地面上的秦越人,突然发出一阵压抑着剧痛的呛咳,沾满血污的手极其艰难地指向地窖角落——那堆燃烧的炭火余烬旁,散落着一些之前阿芷捣药留下的草药残渣和陈伯遗留的药粉袋子!
“药…粉…” 秦越人的声音微弱如蚊蚋,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迫,“…掩盖…血腥…混淆…气味…”
掩盖血腥!混淆气味!
如同黑暗中划过的一道闪电!林玄瞬间明白了秦越人的意图!
这些皇甫嵩的爪牙,显然是循着血腥味追踪而来的!秦越人重伤呕血,自己内伤未愈也吐了血,地窖内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只要能暂时掩盖或混淆这气味,或许能拖延片刻,让外面的人以为里面没人或者只有尸体!
生的希望瞬间点燃!
林玄根本来不及思考这办法是否可行,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所有迟疑!他猛地一咬牙,强忍着胸腹撕裂般的剧痛,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角落!
他的动作快到了极致,甚至牵动了伤势,嘴角再次溢出暗金色的血丝,但他毫不在意!他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散发着浓烈刺鼻气味的艾草灰烬和雄黄粉,又抓起一把阿芷之前捣碎的、带着强烈辛辣气息的干姜药渣,甚至将旁边一个装着陈伯秘制驱虫药粉(气味极其浓烈怪异)的袋子整个撕开!
所有的粉末、灰烬、药渣,被他用尽全力,如同天女散花般,狠狠抛洒向地窖的空中!更准确地,是抛洒向秦越人呕血的地方和他自己吐血的区域!也抛洒向地窖入口的方向!
“噗——!”
浓烈的、混杂着艾草烟熏、雄黄刺鼻、干姜辛辣以及驱虫药粉那股难以形容的怪异恶臭的粉尘,瞬间如同烟雾弹般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狭小的地窖空间!
这气味是如此浓烈、如此霸道、如此令人作呕!瞬间压过了原本浓重的血腥味!甚至让靠近入口处的林玄自己都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直流!
就在这浓烈药粉烟雾弥漫开来的同一刹那!
“砰!!!”
一声巨响!地窖入口那虚掩的厚重木板盖,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从外面彻底掀飞!狠狠砸在旁边的土壁上!
刺眼摇曳的火把光芒,混合着大片灌入的冰冷风雪,瞬间照亮了地窖入口!
“咳咳咳!什么鬼味道?!”
“呕…好臭!是雄黄和驱虫粉?还有…什么玩意儿这么冲?!”
“小心!可能有诈!”
几声惊怒交加、夹杂着剧烈咳嗽和干呕的咒骂声从入口处传来!几个身穿黑色劲装、手持明晃晃钢刀、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凶狠眼睛的身影,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怪异气味熏得连连后退,下意识地捂住口鼻,火把的光影在他们惊疑不定的脸上疯狂跳动!
借着这短暂的混乱和烟雾的遮蔽,林玄早已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滚回麻袋堆后,紧贴着冰冷的土壁,屏住呼吸,将身体缩进最深的阴影里。他左手紧握玉简,右手金针蓄势待发,心脏如同擂鼓般在胸腔内疯狂撞击!
秦越人也强忍着咳嗽的冲动,身体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压到了最低,如同真正的尸体。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微微睁开一条缝隙,冰冷地注视着入口处的混乱。
“头儿!里面…里面好像全是这种怪烟!看不清!” 一个蒙面人捂着鼻子,声音闷闷地喊道。
“妈的!故弄玄虚!” 一个明显是头领的粗哑声音响起,带着暴怒和一丝忌惮,“扔火把进去!管他有人没人,先烧一遍再说!”
火把?!林玄和秦越人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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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地窖深处,那堆储存药材的麻袋后面。
铁牛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极其艰难地摸索着土壁上几块看似寻常的凸起。按照记忆,他用力按下了特定的顺序。
“咔哒…嘎吱…”
一声沉闷的、带着锈蚀摩擦声的机括转动声响起。麻袋堆下方,一块伪装得极好的厚重石板,缓缓向内侧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更加浓烈的土腥味和霉菌气息扑面而来。
“快!进去!” 铁牛压低声音,如同受伤的猛兽低吼。他完好的左臂紧紧抱着还在瑟瑟发抖的阿芷,将她第一个塞进了洞口。
“小…小心…” 阿芷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快!跟上!” 铁牛对着身后几个面无人色、抖得像筛糠的猎户低吼。
猎户们看着那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眼中充满了恐惧。但身后地窖入口方向传来的、追兵粗暴的翻找声和对话声,如同催命符般提醒着他们留下就是死路一条!求生的欲望压倒了恐惧,他们咬着牙,一个接一个,连滚爬爬地钻进了黑暗的密道。
铁牛最后一个钻入。他巨大的身躯在狭窄的洞口处显得异常笨拙,焦黑剧痛的右臂和麻木扩散的左臂让他行动极其困难。他咬着牙,用肩膀和完好的左手肘部发力,如同蠕动的穿山甲,艰难地挤了进去。
“嘎吱…” 身后的石板在他完全进入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地窖内最后一丝光线和那浓烈呛人的药粉气味。
绝对的黑暗和死寂,瞬间吞噬了所有人。
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在狭窄、冰冷、弥漫着浓重霉味的通道中回荡。
“别…别停…往里走…贴着墙…” 铁牛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放下阿芷,让她跟紧自己。完好的左手在冰冷的土壁上摸索着,凭借记忆和对方向的模糊感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移动。每一步都牵动着双臂的剧痛,尤其是左臂小臂上那根毒针的位置,阴寒的麻木感已经蔓延到了手肘,每一次心跳都带来一阵钻心的刺痛和冰冷。
密道狭窄而低矮,铁牛巨大的身躯不得不佝偻着前进。脚下是湿滑冰冷的泥土,偶尔会踩到碎裂的骨头(不知是兽骨还是…),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空气污浊沉闷,弥漫着浓烈的土腥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如同尸体腐烂般的恶臭。阿芷紧紧抓着他破烂的衣角,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压抑的啜泣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铁…铁牛大哥…我怕…” 阿芷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别怕…有…有我在…” 铁牛的声音低沉沙哑,努力安抚着,但自己心中也充满了未知的恐惧。这条通往后面柴房的密道,陈伯以前只跟他提过一次,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启,年久失修,里面情况不明。他只能凭着感觉和墙壁的指引,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啊!”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叫!是一个年轻猎户的声音!紧接着是重物摔倒和痛苦的闷哼!
“怎么了?!” 铁牛猛地停住脚步,警惕地回头,虽然什么也看不见。
“绊…绊倒了…好像…好像踩到了…一个坑…” 那猎户的声音带着痛苦和恐惧,“脚…脚崴了…”
“废物!” 年长猎户低声咒骂了一句,充满了不耐烦和恐惧,“快起来!别连累大家!”
“我…我起不来…” 年轻猎户的声音带着哭腔。
铁牛心中烦躁,却也知道不能丢下任何人。他摸索着往回走了几步,完好的左手抓住那年轻猎户的胳膊,用力将他拽了起来。“忍着点!快走!”
队伍再次在黑暗中艰难前行,速度更加缓慢。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每个人的心脏。
不知走了多久,也许只有几十步,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前方依旧是无边的黑暗,仿佛这条密道永无尽头。
“铁…铁牛大哥…” 阿芷突然停下脚步,小小的手紧紧抓住铁牛的衣角,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前面…前面有东西…味道…不对…”
“味道?” 铁牛一愣,他除了浓烈的土腥和霉味,什么也闻不到。
“嗯…” 阿芷的小鼻子在黑暗中极其轻微地抽动着,声音充满了恐惧和一种本能的厌恶,“…臭…很臭…比…比刚才地窖里…那些坏人的味道…还要臭…还有…血…很多血…干了的血…还有…一种…阿芷…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很熟悉…又…很可怕的味道…”
阿芷的话如同冰水浇头!铁牛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熟悉又可怕的味道?!难道是…邪祟?!或者…追兵在前面堵截?!
他猛地停下脚步,巨大的身躯如同磐石般挡在阿芷和众人身前!完好的左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空空如也,他的武器早就遗失在之前的战斗中!只有秦越人抛给他的那枚冰冷的黑色符印,还紧紧攥在掌心!
“都停下!别出声!” 铁牛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绷紧的弓弦。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冻结了!
黑暗中,铁牛侧耳倾听,赤红的双眼在无边的黑暗中徒劳地“扫视”着前方。他什么也看不见,但一种源自无数次山林狩猎磨砺出的、对危险的野兽般直觉,如同冰冷的针,狠狠刺入他的脊椎!
来了!
不是脚步声!
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湿漉漉的皮革摩擦过粗糙岩石的“沙沙”声!从前方深邃的黑暗通道中传来!由远及近!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粘稠和贪婪!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如同腐烂了无数年的沼泽淤泥被彻底掀开,混合着浓郁的血腥和一种…阴冷滑腻的邪异气息,如同实质的潮水,猛地从前方的黑暗中汹涌扑来!
这气味是如此浓烈!如此恶心!瞬间盖过了通道中所有的土腥和霉味!几个猎户当场就忍不住干呕起来!
“呕…什么…什么东西?!”
“鬼…有鬼啊!”
绝望的哭喊瞬间在狭窄的通道中炸开!
“闭嘴!” 铁牛暴怒低吼,但已经晚了!
那“沙沙”的摩擦声骤然加快!如同被惊醒的巨蟒!黑暗中,似乎有什么庞大而粘稠的东西,正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急速蠕动而来!贪婪的、带着吸吮意味的喘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跑!往回跑!” 铁牛当机立断,一把将阿芷推向身后,巨大的身躯如同门板般堵在通道中央!他知道往回跑可能撞上入口的追兵,但总比留在这里被这未知的恐怖存在吞噬强!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通道剧烈的震动猛地传来!头顶的土层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整个密道都在颤抖!
不是前方的怪物攻击!是…塌方?!
铁牛只觉得脚下猛地一空!前方的地面竟然毫无征兆地向下塌陷了一大片!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黑洞瞬间出现在通道中央!散发着更加浓郁的腐臭和阴冷气息!那粘稠的“沙沙”声和贪婪的喘息,正是从这黑洞深处传来!
“啊——!”
“救命——!”
距离塌陷边缘最近的两个猎户,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直直地坠入了那深不见底、散发着恶臭和死亡气息的黑洞之中!惨叫声迅速被黑暗吞噬!
“退!快退!” 铁牛目眦欲裂,一边怒吼,一边用巨大的身体死死挡住后面吓傻的猎户和阿芷,自己则被塌陷边缘滚落的泥土和碎石砸得踉跄后退!
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瞬间!
“嘶——吼——!”
一声低沉、粘腻、充满了无尽贪婪和邪异满足感的嘶吼,如同来自九幽深渊,猛地从那塌陷的黑洞深处响起!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带着强大吸力的冰冷腥风,如同无形的巨手,猛地从黑洞中席卷而出!
“啊!” 年长的猎户和另一个靠得稍近的猎户,只觉得身体一轻,双脚离地,惨叫着被那股恐怖的吸力拉扯着,朝着黑洞的方向滑去!
“抓住!” 铁牛怒吼一声,完好的左手闪电般伸出,死死抓住了年长猎户的胳膊!巨大的力量让他手臂的伤口瞬间崩裂,毒针带来的麻木感都仿佛被剧痛冲散!但他死死咬着牙,如同扎根的巨树,硬生生将年长猎户拽了回来!
然而,另一个猎户却没那么幸运,只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便被那恐怖的吸力彻底拖入了黑洞深处!惨叫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如同巨大口器咀嚼吞咽般的粘腻声响从黑洞中隐隐传来!
“啊!!!” 阿芷吓得发出凄厉的尖叫!
仅存的年长猎户瘫软在地,裤裆一片湿热,彻底崩溃。
铁牛死死拽着年长猎户,巨大的身躯挡在阿芷和那吞噬生命的黑洞之间,赤红的双眼中充满了狂暴的怒意和一丝…绝望!
前有未知的恐怖邪物!后有皇甫嵩的追兵!密道塌方!同伴惨死!
绝境!真正的十死无生之局!
那黑洞中的咀嚼吞咽声停止了。一股更加冰冷、更加贪婪、更加暴虐的意念,如同冰冷的触手,牢牢锁定了通道中仅存的三个活物!尤其是…挡在最前面的铁牛!
“沙沙…沙沙…”
粘稠的摩擦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清晰!更加接近!黑洞的边缘,似乎有某种滑腻、巨大、覆盖着粘液的肢体轮廓,在黑暗中缓缓探出!
铁牛死死盯着那黑洞的边缘,完好的左臂肌肉贲张到极限,青筋如同虬龙般暴起!他知道,自己挡不住!双臂的伤势和阴寒毒力严重限制了他的力量!但他不能退!身后是玄儿托付给他的阿芷!
狂暴的怒意和守护的执念如同岩浆般在胸腔中沸腾!压过了恐惧,压过了剧痛!
“吼——!” 铁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绝望与疯狂的咆哮!他完好的左手猛地抬起,不再犹豫,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捏碎了掌心中那枚冰冷的黑色符印!
秦越人!老子信你一次!
嗡——!
一声低沉却仿佛能穿透灵魂的嗡鸣,骤然在狭窄、黑暗、充满死亡气息的密道中响起!
那枚被铁牛捏碎的黑色符印,并未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光芒,而是瞬间化为无数道极其细密、如同蛛网般的幽蓝色光线!这些光线在千分之一秒内交织、蔓延,形成了一层薄如蝉翼、却异常坚韧、散发着古老沉重气息的幽蓝色光膜,将铁牛、阿芷以及他死死拽着的年长猎户,牢牢地笼罩在内!
光膜形成的瞬间!
“嘶——嗷!!!”
黑洞深处猛地爆发出一声充满了暴怒、痛苦和被冒犯的恐怖嘶吼!一只覆盖着粘稠墨绿色鳞片、前端生着数根如同巨蟒般蠕动的暗红色吸盘的恐怖触手,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和浓烈到极致的恶臭,狠狠抽打在幽蓝色的光膜之上!
“轰!!!”
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在通道中炸开!
幽蓝色的光膜剧烈地波动、凹陷!如同被巨石砸中的水幕!光膜表面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破碎!
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精神侵蚀和肉体碾压双重力量的恐怖冲击,透过光膜狠狠作用在铁牛身上!
“噗——!” 铁牛如遭雷击!巨大的身躯猛地一颤,一口滚烫的鲜血混合着内脏碎片狂喷而出!喷溅在幽蓝色的光膜内壁上!他双臂的伤势瞬间恶化!左臂毒针伤口周围的青紫色疯狂扩散,麻木感如同冰水般灌满半边身体!右臂盘绕的黑线疯狂蠕动,阴寒邪气如同毒蛇般钻向心脉!剧痛如同无数把烧红的钢刀在体内搅动!
光膜!挡住了这致命一击!但也濒临破碎!而且,反震之力几乎要了铁牛半条命!
“铁牛大哥!” 阿芷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扑到摇摇欲坠的铁牛身边。
黑洞中的邪物似乎被这幽蓝光膜的阻挡彻底激怒!更加狂暴的嘶吼和粘稠的蠕动声从深处传来!显然,下一次攻击,必将石破天惊!
铁牛靠着冰冷湿滑的土壁,巨大的身躯因为剧痛和脱力而剧烈颤抖。他低头,看着手中碎裂的符印残渣,又看看濒临破碎、光芒急速黯淡的幽蓝光膜,再看看身后哭成泪人的阿芷和彻底吓傻的年长猎户…
一股深沉的、冰冷的绝望,如同黑洞中的寒流,瞬间淹没了他。
符印…只能挡一下…
玄儿…我…可能…回不去了…
阿芷…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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