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秘援手,绝境转机
突如其来的袭击来自背后,彻底打乱了兀术部落残兵的阵脚。
那些白色的身影人数不多,约莫二三十人,但行动极其迅捷狠辣。他们如同雪地中的幽灵,利用地形和蛮族自身的混乱,专挑落单的、受伤的蛮族士兵下手。手中的武器并非制式刀剑,多是短刃、猎叉甚至削尖的木棍,但每一次攻击都直指要害,简洁高效。
更重要的是,他们配合默契,三人一组,互相掩护,突击、斩杀、后撤,行云流水,显然是一支经验极其丰富的狩猎或作战小队。
腹背受敌,加上那可怕的“妖术”和弩箭,蛮族本就濒临崩溃的士气终于彻底瓦解。
“撤!快撤!”
残余的蛮族骑兵再也顾不得其他,惊恐地调转马头,甚至互相践踏着,朝着来路亡命奔逃,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收拾。
白色的身影们并未追击,他们迅速聚拢,警惕地扫视着战场,随后,其中一人朝着黑山坳村口的方向,举起手臂,挥了挥。
是在示意没有敌意。
林烨心中疑虑重重。在这片绝地,除了他们,竟然还有这样一支战力强悍的武装?是敌是友?
“保持警戒!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工事!”他下令道,随后对赵铁柱说,“铁柱,带一队人,跟我出去看看。小心点。”
村口的拒马被移开一道缝隙,林烨带着十名护卫队员,手持刀弩,小心翼翼地走向战场。
靠近了,才更能感受到刚才战斗的惨烈。雪地被鲜血染红,人和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伏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火药燃烧后的硝烟味。
那队白衣人也迎了上来。为首一人掀开了遮住口鼻的白色皮帽,露出一张被风霜刻满痕迹、却依旧能看出几分刚毅俊朗的脸庞,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他的目光锐利如鹰,先是扫过林烨等人手中的制式钢刀和劲弩,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最后定格在林烨身上。
“是你们,杀了之前的兀术探骑?弄出了刚才那……动静?”青年开口,声音带着些沙哑,却是字正腔圆的大炎官话。
林烨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相助?”
青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带着几分野性的不羁:“萧锐。带着族人在这片山里讨生活。兀术部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至于相助……”他指了指身后正在打扫战场的白衣战士们,“我们只是碰巧遇到一群迷路的蛮子,顺手宰了而已。”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林烨看得出,这些人绝非普通的猎户或流民。他们的动作、眼神、还有那种历经杀伐的气质,更像是……职业军人。
“林烨。”林烨报上名字,态度稍稍缓和,“黑山坳,现在我说了算。多谢援手。”
“‘林烨?萧锐的瞳孔微缩,指节无意识地扣了扣腰间的短刃 —— 那是常年握刀的人,遇到在意的对手时的本能反应。他没点破那一闪而过的猜测(或许是传闻中被流放的将门之后),只抱拳沉声道:‘黑山坳藏龙卧虎。能造出这等削铁如泥的钢刀、百步穿杨的劲弩,还有那能炸碎冻土的 “震天雷”…… 林兄这手段,佩服。
他的目光掠过村口的拒马,落在远处冒着青烟的土高炉上 —— 那炉子的烟道设计得比寻常土窑高两丈,显然是为了聚热,再看村内错落的矮墙和隐蔽的箭窗,嘴角的欣赏更深:‘不只是能打,还会建。林兄这黑山坳,是真打算在这荒原上扎下根了?”
“兀术部落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萧锐收敛笑容,正色道,“他们的主力就在北边不远。下次来的,恐怕就不止这点人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林烨心中一动,看来这萧锐对周边形势非常了解。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林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黑山坳,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地方。”
萧锐深深地看了林烨一眼,忽然道:“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而且,我们对这方圆数百里的情况,比你们要熟悉得多。”
林烨看着萧锐,又看了看他身后那些沉默而精悍的战士,心中迅速权衡。这支神秘力量的突然出现,既是变数,也可能是机遇。在这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单打独斗终究难以长久。
“好。”林烨点头,“村里说话。”
他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萧锐笑了笑,毫不畏惧地带着两名手下,跟着林烨走向黑山坳的村口。朝阳终于完全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洒满雪原,照亮了这片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土地,也照亮了两个初次相遇的年轻人。
一个新的篇章,似乎即将开启。
(第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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