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海事勃兴,巨舰扬帆向深蓝
陆上 “启明号” 的汽笛声还在中原铁轨上飘着,东海之滨的星火港,已经扬起了新的风帆。
经过半年扩建,这座以前的边陲渔港,现在成了乾朝最大的造船基地和海军母港 ——
岸边立着几十座钢铁锻造炉,通红的钢水顺着管道流进模具,冷了就变成战舰的装甲板;
船坞里架着巨大的起重机,正把一根根锰钢龙骨往船台上吊;
工匠们围着船台忙,手里拿着格物院新造的游标卡尺,量着每个零件的精度,空气里飘着铁屑和海水混在一起的味道。
“起吊!”
郑沧澜一声令下,船坞里的起重机慢慢动起来,把 “镇海级” 战舰首舰的舰艏吊离船台。
这艘叫 “定远号” 的巨舰,跟旧朝的木头帆船完全不一样 ——
水线以下裹着三寸厚的锻铁装甲,太阳照在上面,泛着冷硬的金属光;
甲板中央立着座能 360 度转的炮塔,里面装着两门 “雷公炮”,炮管粗得像水桶,能发射填炸药的爆破弹;
舰尾装着格物院造的小型蒸汽机,通过传动装置带动明轮,跟风帆一起驱动 —— 既留着传统帆船能跑远的优势,又有蒸汽动力的灵活劲儿。
“这船,能扛住海盗的火攻,还能跑得比他们快!”
郑沧澜摸着舰体装甲,声音里全是自豪。为了造这船,他带着工匠熬了无数夜:
装甲用的锰钢,是格物院新炼的特种钢,硬度比普通钢高三成;
雷公炮的炮管,用了后装击发技术,射速比老火炮快两倍;
明轮的叶片,参考了高昌商人带来的西域航海图,能少受点海水阻力;
连船上的绳索,都是北境亚麻混西域羊毛编的,又韧又耐用,不怕海水泡。
“定远号” 下水那天,星火港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当巨舰慢慢滑进海里,溅起大浪花时,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有老渔民激动得抹眼泪:“以前咱们出海,总怕遇到海盗,现在有了这铁船,再也不用怕了!”
“定远号” 第一次试航,就扛着重要任务 —— 清剿占着琉球群岛的巨寇 “混海龙”。
这股海盗有几十艘战船,常年抢南洋航线,乾朝和高昌的商队遭了好几次袭击,损失惨得很。
郑沧澜站在 “定远号” 舰桥上,手里拿着海图,目光坚定:“这次不光要灭了海盗,还要让南洋诸国知道,乾朝的海疆,不能随便碰!”
舰队驶出星火港,沿着海岸线往南航。
“定远号” 的明轮在海里转,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把跟着的几艘老战船甩在了后面。水手们站在甲板上,好奇地摸这看那:
有的研究旋转炮塔的机关,有的试雷公炮的瞄准装置,还有的学用格物院造的罗盘定位,脸上全是兴奋。
几天后,舰队到了澎湖外海,远远就看到了 “混海龙” 的海盗船。
几十艘海盗船排成扇形,想靠人多包围 “定远号”。“混海龙” 站在旗舰桅杆上,见 “定远号” 就一艘巨舰,不屑地大笑:“不过是个铁疙瘩,看我用火攻烧了它!”
随着 “混海龙” 一声令下,海盗船纷纷射火箭,还扔燃烧的火油桶,想点着 “定远号” 的甲板。
可海盗没想到,“定远号” 的装甲板不怕火攻 —— 火箭落在上面,只留几道黑印;火油桶砸在甲板上,很快就被水手们用灭火桶扑灭了。
“开炮!”
郑沧澜沉着下令。
“轰 —— 轰 ——”
定远号的旋转炮塔慢慢转,两门雷公炮一起开火。爆破弹拖着烟尾,落在海盗船群里,“轰隆” 炸响。
木屑、帆布、尸体跟着火光往天上飞,一艘海盗船的桅杆直接被炸断,船身很快斜了,沉进海里。
海盗们吓得魂都飞了,纷纷掉转船头想逃。可 “定远号” 的明轮突然加速,拦在了海盗船前面。
旋转炮塔又开火,再沉了两艘海盗船。“混海龙” 见了,红了眼,下令旗舰冲 “定远号”,想靠接舷跳帮抢船。
“侧舷副炮,齐射!”
郑沧澜早有准备。
定远号侧舷的十门副炮一起开火,密集的炮弹像雨点一样落在海盗旗舰上。船身被打出一个个大洞,海水疯狂往里灌,很快就断成了两截。“混海龙” 没来得及逃,跟着旗舰一起沉进了海底。
剩下的海盗船见首领死了,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这一战,“定远号” 单船沉了十八艘海盗船,抓了五艘,彻底清了琉球群岛的海盗。消息传到南洋,各国商队纷纷欢呼 —— 困扰多年的海盗祸,终于解决了,南洋航线又安全了。
战后,“定远号” 没马上回星火港,继续往南航,访问了南洋几个岛国。
当巨舰驶进这些国家的港口时,当地百姓全涌上码头,惊叹 “定远号” 的雄伟。各国国王也派使节,带着厚礼登上 “定远号”,说愿意跟乾朝建贸易关系,还求乾朝派海军保护他们的海岸线。
郑沧澜趁机跟这些国家签了贸易协议 —— 乾朝卖铁器、棉布、茶叶,换香料、象牙、珍珠。
很快,南洋的香料通过海运,源源不断运到星火港,再经铁路运到中原;中原的铁器和棉布,也通过南洋航线,卖到更远的地方。海贸一繁荣,乾朝的国库收入涨了不少,影响力也开始往更宽的海洋辐射。
消息传回黑山坳,林烨站在承天殿望海台上,看着远方的大海,脸上露出了笑。
萧月瑶走到他身边,递过来一份海贸报表:“南洋航线开通后,咱们的茶叶和铁器销量翻了三倍,国库的银子也多了不少。”
“这只是开始。” 林烨说,“陆上有铁路连九州,海上有巨舰护航线,这样的乾朝,才能真正在天下立足。接下来,咱们要造更多‘定远号’,还要培养更多航海人才,让乾朝的航迹,遍布每一片海洋。”
格物院很快接到新任务 —— 研发更大、更快的蒸汽战舰,还要改进雷公炮的射程和威力;
工务司开始扩建星火港的船坞,准备批量造 “镇海级” 战舰;
学务司在星火港设了航海学堂,招年轻学子,教航海技术、海战战术和海外地理。
夕阳下,“定远号” 的影子出现在星火港的海平面上。
巨舰慢慢驶进港口,桅杆上飘着的乾朝旗帜在风里猎猎响。码头上,百姓早挤满了人,有的捧水果,有的拿鲜花,欢迎英雄回来。
郑沧澜站在舰桥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清楚:乾朝的海事时代,才刚刚开始。随着更多巨舰建成,更多航线开通,乾朝肯定能在深蓝的海洋上,写出新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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