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是在一阵熟悉的温热包裹中醒来的。
意识尚未完全回笼,首先感受到的是背后紧贴着的、源源不断传递过来的体温,以及横亘在她腰间,那条结实有力的手臂。
她身体瞬间僵住,脑子里嗡的一声——在国外独自生活的警觉让她第一反应是身边躺了个男人。
但下一秒,鼻腔里萦绕的、清冽中带着一丝独特烟草气的冷松香,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锁。
是顾淮之。
她回国了。
他们昨晚……!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激烈的纠缠、失控的喘息和他最后那句沙哑的“试试就知道了”……苏挽月脸颊微微发烫,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重新陷进他温暖的怀抱里。
她极轻、极慢地转过身,生怕惊醒了他。
灯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也勉强照亮了顾淮之沉睡的侧脸。
他闭着眼,平日里锐利深邃的眸子被遮挡住,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少了几分清醒时的威严冷峻,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与……无害?
苏挽月看得有些痴了。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纤细的食指,指尖轻轻划过他好看的唇形,带着无限的眷恋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用气音小声嘟囔:
“坏蛋……三年了,都不想我~”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似乎惊扰了他的浅眠。
顾淮之没有睁眼,只是无意识地收紧了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将她更紧地搂向自己,下巴在她柔软馨香的颈窝里依赖般地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咕哝:
“乖乖……”
那声音含混低沉,带着未醒的睡意,却本能般唤出了那个独属于她的昵称。
就这一声,让苏挽月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瞬间塌陷了一角。
所有回国时设想的报复、算计、让他不爽的计划,在这一刻,在这个无比熟悉、让她思念到骨子里的怀抱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看着他依旧沉睡的容颜,心底最后那点不甘和怨气,也悄然散去。
算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管他什么沈小姐,什么热搜,什么真爱假爱。
至少此刻,他是她的。
这个怀抱,是她三年来魂牵梦绕、求而不得的港湾。
她实在是太怀念了。
苏挽月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终于对现实,也对自已的内心妥协。
她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重新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与安宁之中。
至于明天……等天亮了再说吧。
现在,她只想在他的怀里,好好地、安心地再睡一觉。
晨光渐亮,苏挽月是在腰间一阵恰到好处的揉按中醒来的。
那只温热干燥的大手,力道均匀地揉捏着她酸软的腰肌,手法熟练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有效地缓解了昨夜过度放纵带来的不适。
她舒服地喟叹一声,刚醒时的迷茫被这股熨帖驱散。
然而,下一秒,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窜入脑海——他这般体贴入微,是不是……也对那位“沈小姐”做过?
嫉妒瞬间缠绕住心脏,让她呼吸一窒。
她猛地睁开眼,对上顾淮之已经清醒、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眸子。他显然醒了有一会儿了,正侧躺着,专注地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顾司长,”苏挽月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语气却硬邦邦的,像带着冰碴子,“你这伺候人的功夫……是和你的‘真爱’练出来的吗?她也享受过你这事后服务?”
顾淮之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腮帮子微圆,眼睛瞪得溜圆,像只被抢了小鱼干的猫。
这神态,让他瞬间想起了从前。刚在一起时,她年纪小,有什么不开心从不会大吵大闹,只会自己默默委屈,直到被他发现,那双漂亮的眼睛才会迅速蓄满泪水,金豆豆啪嗒啪嗒往下掉,看得他心疼又好笑。
现在,倒是学会用带刺的话来伪装了。
他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和了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抬手揉了揉她睡得有些凌乱的发顶,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纵容:“别多想。”
这时,门铃响了,是酒店服务生送来了早餐。
顾淮之起身去开门,推着餐车回来,将几样精致的中式早点摆在桌上。有她最爱吃的虾饺皇、晶莹剔透的烧麦,还有一碗熬得香浓的南瓜粥。
苏挽月还在赌气,裹着被子背对着他,闷声道:“不吃。”
顾淮之也不恼,走过去连人带被子把她抱起来,走到餐桌旁的扶手椅上坐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固定在自己腿上。
他盛起一勺吹温了的南瓜粥,递到她嘴边,像哄闹脾气的小孩:“乖,张嘴,你胃不好,不能空着。”
他的怀抱温暖坚实,带着让她贪恋的气息。苏挽月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又或许……是根本不想挣脱。她别别扭扭地张开嘴,吃下了那口粥。
一口,两口……他极有耐心地喂着,时不时夹个虾饺,细心地把皮弄破一点点,让她能更容易吃到里面的虾仁,一如从前。
苏挽月一边机械地吃着,一边在心里恶狠狠地想:就算……就算他也这样照顾过别人又怎样?她回来了,她就要把他抢回来!谁也别想染指!
伺候她吃完早餐,顾淮之抽过纸巾,温柔地替她擦了擦嘴角。他看了眼腕表,语气带着歉意和不舍:“乖乖,我一会儿得去上班了。”他亲了亲她的发顶,“你乖乖在酒店等我,嗯?”
“谁要等你?”苏挽月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从他腿上跳下来,故作冷漠,“要等也是你的‘真爱’等你,我等你干嘛?”
顾淮之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格外磁性。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到她面前,俯身,在她耳边坏笑着低语,热气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
“这可是你说的啊,宝贝儿。”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瞬间泛红的脸颊,
“那就等我下班了……回来干、你。”
“顾淮之!你不要脸!”苏挽月气得抓起手边的抱枕就朝他砸去。
顾淮之大笑着轻松接住抱枕,顺手放在沙发上,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然后才转身,利落地关上门离开。
脸上的笑意在踏入电梯的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沉稳莫测的顾司长。
坐进车里,他对前方驾驶座上恭敬等待的司机平静吩咐:
“一会儿你回来,跟着苏小姐。注意分寸,别让她发现。”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司机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连忙低头应道:“是,顾司长,我明白。”
他是刚给顾淮之开车不满三年的新人,但早已从一些“老人”那里听说过前任司机的下场。
那位自以为跟了顾司长几年,是心腹了,竟敢自作主张,在顾司长的家人和这位苏小姐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结果呢?不仅立刻被开除,听说到现在都找不到像样的工作,日子过得极其艰难。
这位苏小姐,是顾司长心尖上绝对不能触碰的逆鳞。跟着,是保护,也是监视,但多看多听少说,才是保命的铁律。
司机握紧方向盘,心里暗暗发誓,今天就算看到天大的事情,也绝对要烂在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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