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妃的“妙计”,藏在一碗冰糖雪梨羹里。
这日午后,丽嫔宫里的小太监捧着食盒,笑眯眯地跪在雨柔的寝殿前:“德妃娘娘,我们小主说近来天气干燥,特意炖了雪梨羹,想着给您润润喉。”
食盒打开时,甜香漫了满殿。雪梨炖得透亮,琥珀色的汤汁里浮着几粒枸杞,看着就让人舒心。翠儿刚要接,却被雨柔按住了手。
“丽嫔妹妹有心了。”雨柔拿起银簪,在羹里轻轻搅动——簪头并未变色。她抬眼看向小太监,笑意温和,“只是本宫刚用了点心,怕是辜负了妹妹的好意。翠儿,赏。”
小太监接过碎银,脸上的笑却僵了僵,又强笑道:“小主说这羹得趁热喝才好,不然就失了药效……哦不,是失了滋味。”
“药效?”雨柔把玩着银簪,簪尖的寒光落在小太监脸上,“妹妹这羹里,加了什么‘药’?”
小太监吓得“噗通”跪地:“娘娘饶命!小主只是加了些安神的百合,绝无其他……”
雨柔没再追问,只让翠儿将雪梨羹端去偏殿:“留着吧,晚点本宫再用。”待小太监走后,她才对翠儿使了个眼色,“拿去让狗尝尝。”
半个时辰后,偏殿传来狗的哀鸣。那只平日里活泼的猎犬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没多久就没了气息。翠儿脸色煞白地跑回来:“娘娘!羹里有毒!”
雨柔捏着银簪的手微微收紧。银簪验不出的毒,多半是慢性的,或是与百合相冲的草药——看来慧妃是想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垮掉。
“沉住气。”雨柔将银簪放回妆盒,“她们既然敢动手,就不会只出一招。”
果然,傍晚时分,皇后宫里的嬷嬷来了,说是皇后凤体不适,请各宫嫔妃过去侍疾。雨柔心知肚明,这是要把“侍疾”变成“审案”的场。
皇后的寝殿里,烛火昏暗。慧妃正坐在床边抹泪,见雨柔进来,立刻红着眼道:“德妃妹妹可算来了,皇后娘娘刚才吐了血,太医说……说是中了慢性毒,这几日接触的吃食,都得查一查。”
丽嫔在一旁附和:“是啊,尤其是妹妹宫里下午送来的点心,皇后娘娘尝了一口就不舒服了。”
雨柔看向皇后榻前的药碗,碗底沉着些褐色的渣子,与那碗雪梨羹里的沉淀物有几分相似。她屈膝行礼,声音平静:“皇后娘娘凤体违和,本宫心痛不已。但说本宫的点心有毒,还请拿出证据——毕竟这宫里想对娘娘不利的,怕是不止一人。”
“你什么意思?”丽嫔跳起来,“难不成你怀疑是别人下的毒?”
“是不是别人,查一查便知。”雨柔目光扫过殿内众人,“皇后娘娘的药是谁煎的?今日的点心是谁送来的?还有,方才本宫宫里也收到一碗雪梨羹,刚毒死了一条狗,要不要请太医一同验验?”
这话一出,慧妃的脸色瞬间变了。皇后撑着病体睁开眼,对身边的太监道:“去,把德妃宫里的雪梨羹和今日的药渣都拿来,让太医仔细查验。”
太医很快来了,一番查验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宫里的雪梨羹里,掺了‘断魂草’,与百合同服,半个时辰便会发作……而您药碗里的渣子,正是断魂草的根茎。”
“是谁?”皇后的声音带着病中的虚弱,却透着威严,“是谁敢在本宫的药里动手脚?”
慧妃和丽嫔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雨柔会留着那碗羹。还是皇后身边的老嬷嬷颤声道:“今日煎药的小太监,是……是丽嫔娘娘宫里借调来的。”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丽嫔身上。她吓得瘫坐在地,指着慧妃尖叫:“是她!是慧妃姐姐让我做的!她说只要除掉德妃,这后宫就是我们的天下!”
慧妃脸色铁青,扬手就要打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够了。”皇后闭上眼,声音疲惫,“将慧妃和丽嫔都禁足,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雨柔站在殿中,看着被押下去的两人,袖口下的手却并未松开。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能让慧妃铤而走险的,绝不会是她们自己。
走出皇后寝殿时,夜风吹得烛火摇晃。翠儿低声道:“娘娘,要不要彻查慧妃背后的人?”
雨柔抬头望向天边的残月,月光冷得像霜:“不必。想咬人的狗,总会自己露出獠牙。我们只需等着,看谁会先忍不住跳出来。”
偏殿的猎犬尸体已经被处理了,但那股若有似无的药味,却像根引线,在后宫的夜色里悄悄蔓延。雨柔知道,下一场风暴,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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