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主任清了清嗓子，脸上露出一种讲评书般的神情：“嘿！说起这个何雨柱啊，那可真不是一般人！”
他竖起大拇指，“首先，人家是真有本事，年纪轻轻，就考过了三级厨师证，真实手艺一级都不为过。
那手艺，啧啧，连大领导都夸好，所以啊，他先是凭本事当上了食堂副主任，给我打下手。”
“然后呢？” 胡仙儿听得入神，追问道。
“然后？”
胡主任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点激动，“然后这小子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就在昨天，白天，他独自抓捕了两个敌特分子。
人家那警惕性，那胆识，那功劳，就是档案上浓厚的一笔。”
“敌特？”
胡仙儿惊呼出声，小手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独自抓敌特？
这在她听来，简直像电影里的情节。
“这还不算完！”
胡主任越说越来劲，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就在昨天晚上，更吓人的事儿发生了。
咱们轧钢厂的原厂长，杨为民。
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是个隐藏在群众里的坏人，通敌叛国。”
“啊？”
胡仙儿感觉像在听天方夜谭，一个厂长，竟然通敌叛国？
“最吓人的是！”
胡主任的声音带着点后怕，也带着对何雨柱的佩服，“这个杨为民，为了掩盖罪行，竟然丧心病狂地跑到南锣鼓巷一个四合院里，把院里一位孤寡老太太给杀了，想灭口。”
“杀人？！” 胡仙儿吓得脸都白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胡主任猛地一拍大腿，仿佛身临其境，“又是何雨柱，他半夜闹肚子起夜，正好撞见杨为民翻墙逃出来。
好家伙！
这小子是真不怕死啊，一个人就冲上去跟那杀人犯搏斗，硬是把人给按住了，扭送去了派出所。”
胡仙儿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看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
一个人面对杀人犯？
这得多大的勇气？
胡主任喘了口气，继续说道：“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一审问一搜查，好嘛。
原来那个被杀的老太太也不是一般人，她儿子是湾湾那边的军官。
她自己也是个隐藏了几十年的老敌特，杨为民就是被她抓住了把柄才铤而走险的杀她的。”
“我的天……”
胡仙儿感觉脑子都不够用了，敌特、叛徒、杀人犯……这情节比她看过的任何电影都曲折离奇。
而这一切的中心，竟然都是那个叫何雨柱的年轻人？
“这一下可了不得！”
胡主任总结道，“何雨柱一天之内，又是抓了两个敌特钓点一条大鱼，又是亲手抓了一个通敌叛国的杀人犯厂长。
还顺带揪出了一个隐藏更深的老敌特，这功劳，立得比天都大，厂里不提拔他提拔谁？
李厂长当场就拍板，让他接我的班，当食堂主任。
所以啊，你二爷爷我，就顺水推舟，拿着天大的好处，提前回家享福来咯。”
胡主任说完，端起茶缸子又灌了一大口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感慨和……一丝与有荣焉？
毕竟，这传奇人物，是他曾经的手下，他还差点成了人家的媒人。
这样的好侄孙女婿，他是不想错过。
胡仙儿呆呆地坐在那里，消化着这爆炸性的信息，
一天之内连立三件大功、擒拿敌特和杀人凶手的……英雄？！
她感觉心跳有点快，脸颊也有些发烫。
之前对“食堂副主任”这个身份的敬畏，此刻已经变成了对“何雨柱”这个人本身好奇。
“他……他可真厉害……”
胡仙儿喃喃地说，声音轻得像羽毛，眼神却亮晶晶的，充满了震撼和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向往。
好奇对方长什么样，期待与他相亲。
胡主任看着侄孙女这副模样，心里暗叹：傻柱子啊傻柱子，老哥哥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
你若是在拒绝，说明你没这福气。
……
次日。
红星轧钢厂食堂后厨已然忙碌起来。
何雨柱穿着一身崭新的蓝色工装，步履沉稳地走向那间属于食堂主任的办公室。
胡主任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等着了，面前摊开着一大摞账本、采购单、人员排班表。
还有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显然是为今天的“教学”做足了准备。
看到何雨柱进来，他立刻站起身，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
“柱子，来来来，快坐，第一天正式上任，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别急，慢慢来，老哥我今天哪也不去，手把手教你，保管让你把这摊子事儿整得明明白白。”
胡主任的打算很明确：李厂长交代了，要“好好教会”何雨柱。
他盘算着至少得花个十天半个月，把食堂主任这摊子事的门道、关窍、容易踩的坑，都掰开了揉碎了教给何雨柱。
这既是职责，也算是还何雨柱那点“顶位送福”的人情。
何雨柱笑了笑，没接话，拥有老年傻柱记忆的他眼中，食堂后厨的管理驾轻就熟。
毕竟老年傻柱可是当二十多年的食堂主任。
“胡哥，费心了。”
何雨柱客气了一句，然后目光直接落在了胡主任摊开的那堆东西上。
“咱们从哪儿开始？是看昨天的采购入库单，还是先对一下这个月的粮油计划指标？”
胡主任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嗯？
这小子进入状态挺快啊？
知道要看采购单和粮油指标？
看来以前交接时多少听进去点。
他连忙应道：“对对对，先看采购单，这入库验收是门道，得仔细，防止缺斤短两，以次充好……”
他一边说，一边拿起一叠单据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接过单据，没有像胡主任预想的那样茫然翻看或者提问，目光扫过单据上的品名、数量、单价、金额。
“嗯，白菜三百斤，入库三百斤？王老五送的吧？他这人务实，不偷奸耍滑。
土豆四百斤，账实相符。
猪肉……五十斤，单价一块一毛五，金额一百七十二块五毛，对。”
现在是大灾年，哪怕是市面上的肉价也是蹭蹭往上涨。
胡主任张着嘴，后面准备好的“如何防猫腻”的说辞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这也太老练了吧。
完全不像是第一次接触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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