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威胁很幼稚，但对付何雨水这种爱面子的小姑娘很管用。
何雨水被噎了一下，小嘴一瘪，有点委屈，但还是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带着哭腔追问：
“哥……哥，我错了，你别吓我。”
何雨柱这才放松语气，冷淡道：“下不为例，真是刀子没扎到自己，不知道疼。”
何雨水被说的委屈极了，但也不敢反驳。
缓了缓询问道：“哥，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易……易中海他……”
那个“贪污”的词，她有点说不出口，毕竟易中海在院里当了那么多年“一大爷”，形象太根深蒂固了。
“是真的。”
“轰！”
何雨水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身体晃了晃，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那个在她小时候偶尔会塞给他们一些窝窝头，在院里总是摆出一副公正无私面孔的“易大爷”……竟然真的是个贼？
偷了她和哥哥十年活命钱的贼？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床边，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走回来，“啪”的一声，重重地拍在何雨水面前的桌子上。
信封口没有封死，露出里面一沓沓捆绑整齐的钞票，十块的大黑十，新旧不一。
“看清楚了。”
何雨柱指着那信封，“一千三百五十块，整整十年，何大清从保定寄回来的，一分不少，全在这里。
昨天下午，警察同志从易中海那个老畜生那儿，亲手交到我手里的。”
何雨水看着那厚厚的信封，看着那些代表着巨大数额的钞票，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她仿佛透过这些钱，看到了自己和哥哥那些年饥肠辘辘、面黄肌瘦，翻垃圾桶的日子。
而这一切的苦难，本可以避免！
本可以让她和哥哥过得稍微好一点，衣食无忧，吃喝不愁的。
巨大的委屈、愤怒、被欺骗的耻辱感，瞬间爆发。
“哇——！”
何雨水再也控制不住，扑在桌子上，放声痛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充满了十年的辛酸和此刻得知真相的崩溃。
她哭得浑身颤抖，肩膀剧烈地耸动，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哥，我们做错了什么？呜呜呜……他怎么能这么坏？
怎么能这么狠心？那是爸爸给我们的钱啊，是我们的活命钱啊，呜呜呜……”
何雨水哭喊着，语无伦次，声音都哭哑了。
何雨柱看着何雨水哭得如此伤心，心里也不太舒服，可能是身体内流淌着同样的血吧。
算了，给何雨水一次机会吧，若他白眼狼的属性没有改变，那么以后各自安好吧。
“雨水，别哭了。为那种人渣掉眼泪，不值得。”
“哭解决不了问题。钱，哥给你拿回来了。公道，哥也给你讨回来了，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他这辈子，完了，这就是报应！。”
何雨水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看着哥哥那双平静却蕴含着强大力量的眼睛。
那眼神里没有迷茫，没有软弱，只有一种让她感到无比安心的安全感。
“记住，从今往后，在这个院里，谁都别想再欺负咱们兄妹，你哥我，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傻干活的‘傻柱’了。
我是红星轧钢厂食堂副主任何雨柱，我有能力，也有本事，护着你，让你过上好日子！”
他拿起毛巾，有些笨拙地递给何雨水：“擦擦脸，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这笔钱，你好好存着，以后给你当嫁妆，或者你想干点啥都行，以后的日子，咱们兄妹俩，好好过，哥在，天塌不下来。”
何大清信里都说了是给何雨水的生活费，他还是给了何雨水，还不至于为了这点钱，全吞了。
何雨水接过毛巾，捂在脸上，泪水依旧止不住，但哭声却渐渐小了。
哥哥宽厚的手掌按在肩头，那沉稳的力量和掷地有声的话语，像一剂强心针，注入她惶恐不安的心田。
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依靠，只有爸爸没有离开前，她才体会过。
何雨水透过毛巾的缝隙，看着哥哥坚毅的侧脸，看着桌上那厚厚的一沓钱，又想起这个焕然一新的家……一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心中翻涌。
她用力擦了擦脸，吸了吸鼻子，虽然眼睛还是红肿，但眼神却渐渐坚定起来。
看着何雨柱，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哭过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
“嗯！哥我听你的，我们……好好过，不过这钱你也有一份，我不能全要。”
说着就把一半多的钱推到何雨柱面前，钱她是喜欢，但更喜欢家。
何雨柱看着何雨水推过来的钱，再看看她那的清澈眼睛，心头一热，希望是真的改变。
他笑了笑，没有再去推拒那份钱，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行，哥收下这份，等你嫁人了，给你当嫁妆。”
“嗯！”
何雨水用力点头，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又充满希望的笑容，他们兄妹之间那层因易中海多年离间和苦难生活造成的无形隔阂，仿佛在解开。
就在这时，四合院大门口再次传来一阵喧哗和脚步声，还夹杂着威严的呵斥声。
“怎么了？”何雨水下意识地紧张起来，看向门口。
何雨柱眉头微皱，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看去，只见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在街道办王主任的陪同下，再次走进了中院。
他们的目标，径直走向了贾家那间小屋。
今日周末绝大部分人都在，立刻又围拢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秦淮茹，贾东旭，出来一下。”王主任的声音在贾家门口响起，带着公事公办的严肃。
贾家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贾东旭脸色灰败地走了出来，秦淮茹低着头跟在后面，眼睛红肿，显然刚刚又哭过。
民警拿出一份盖着红章的文件，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地宣读道：
“贾张氏家属听好！红星派出所审理查明，贾张氏（本名张翠花）使用暴力手段，造成易中海同志不能人道、犯故意伤害罪，性质恶劣，影响极坏。”
“现依法判决如下：判处贾张氏有期徒刑一年，送劳动改造，判决即日起生效！”
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一年劳改”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还是狠狠劈在了贾东旭和秦淮茹的心上。
贾东旭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只有一个念头：他妈……他妈真要去坐牢了。
一年，一年啊。
贾家的名声……彻底臭了！
他贾东旭以后在厂里、在院里，还怎么抬头做人？劳改犯的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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