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会主擂台的氛围,与预选大厅截然不同。聚光灯将中央的方形擂台照得亮如白昼,四周看台上人声鼎沸,观众们的热情如同实质般的浪潮,拍打着每一位选手的神经。
第一场比赛,在伪装成“成龙”的龟仙人与女格斗家兰芳之间展开。兰芳试图以美色诱惑,却被龟仙人以惊人的定力,或者说,在布尔玛凶狠的目光逼视下,轻松化解,随后用一套看似笨拙、实则精妙的醉拳,轻易将其逼落擂台。整个过程举重若轻,展现了深厚的武道功底,引得观众阵阵喝彩。
“成龙先生好厉害!”悟空看得目不转睛,兴奋地挥着拳头。
克林也松了口气:“看来第一场我们赢得很轻松。”
夜的目光则停留在龟仙人那看似踉跄,实则每一步都暗合某种韵律的步伐上,微微颔首:“步伐与气息的配合很精妙,将误导与发力结合,是经验与技巧的体现。”他的评价一如既往的客观,如同一个冷静的观察员。
第二场,孙悟空对阵怪兽模样的基朗。基朗故弄玄虚,试图用口香糖粘住悟空,却被悟空以蛮力挣脱,随后一记干脆利落的重拳,直接将体型庞大的基朗打下了擂台,轻松获胜。
“悟空也好强!”克林惊叹,同时也感到了压力。
夜看着悟空战斗时那纯粹依靠本能和身体素质的风格,默默记录:“战斗直觉卓越,身体潜能巨大,但技巧粗糙,过于依赖直线攻击。”
第三场,克林对阵使用催眠术的透明人(在原着中名为“无名”)。初次实战的克林紧张万分,在对手隐形后更是方寸大乱,差点被偷袭得手。危急关头,他想起夜平日的指导——“感知气息,而非依赖眼睛”。他闭上眼睛,努力感知那微弱的气流变化,终于捕捉到对手的位置,一记龟派气功的雏形(虽然只放出了一小股气流)将其轰出了场外,惊险晋级。
“成、成功了!”克林瘫坐在擂台上,大口喘气,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和如释重负。
夜微微点头:“临场应变尚可,对‘气’的感知初步入门。”
经过三场气氛各异的比赛,观众的情绪被充分调动起来。而接下来的一场,则因为预选赛那惊世骇俗的“一指520”,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接下来——第四场比赛!”主持人声音高亢,带着明显的期待,“由在预选赛中创造了奇迹的夜选手,对阵力量惊人的巴特利选手!”
聚光灯瞬间打在擂台两侧的入口。
巴特利扭动着粗壮的脖子,带着残忍的笑容,率先大步踏上擂台。他全身肌肉贲张,青筋暴露,充满压迫感,朝着观众席发出示威性的咆哮,引来一些观众的惊呼。
另一边,夜依旧是一身简单的装束,神情淡漠,步伐平稳地走上擂台,与巴特利的狂躁形成了鲜明对比。他的出现,让看台上响起了一阵更加热烈的议论声,所有人都想亲眼见证,那根手指是否真的蕴含那般恐怖的力量。
“小子!”巴特利俯视着看似瘦弱的夜,狞笑道,“准备好住院了吗?我会让你知道,真正的战斗和打机器是两回事!”
夜连目光都没有波动一下,只是平静地看着裁判。
裁判例行公事地宣布规则:“……使对方认输、倒下十秒、或离开擂台即为获胜。不得攻击要害……比赛开始!”
“开始”二字刚落,巴特利就如同发狂的犀牛,全身肌肉鼓胀到极致,带着一股恶风,朝着夜猛冲过来!他的右拳紧握,手臂上的肌肉块块隆起,显然凝聚了全身的力量,想要一击决出胜负!
“去死吧!狂妄的小鬼!”怒吼声中,那足以开碑裂石的拳头,直轰夜的面门!
观众席上响起一片惊呼,不少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血腥的一幕。
面对这气势汹汹的一击,夜终于动了。
他没有闪避,也没有格挡。
他只是做了一个简单到令人困惑的动作——他抬起了右手,再次伸出了那根食指,指尖对准了巴特利冲来的方向,仿佛在示意对方停下。
“他疯了吗?!”
“还用手指?!”
惊呼声变成了难以置信的质疑。
巴特利脸上狞笑更甚,仿佛已经看到对方指骨碎裂、惨叫倒地的场景。
然而,下一瞬间,时间仿佛凝滞。
就在巴特利的拳头即将触碰到夜指尖的前一刹那,他前冲的势头,那凝聚了全身力量、重若千钧的庞大身躯,就那样毫无征兆地、硬生生地定格在了原地!
仿佛有一堵看不见的、绝对坚硬的墙壁,突兀地出现在他和夜的指尖之间。巴特利的脸因用力而扭曲,额头青筋暴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全身肌肉都在颤抖,但他的拳头,却无法再前进哪怕一毫米!
夜的指尖前方,空气微微扭曲,一层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高度凝聚的气,形成了一道绝对防御。
“怎……怎么可能?!”巴特利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中充满了惊骇与茫然。他感觉自己是撞在了一座大山上!
夜平静地看着他因用力而涨红的脸,淡淡开口:“力量分散,冲击意图过于明显,破绽百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突然变得寂静的擂台馆。
说完,他那抵在无形气墙上的食指,轻轻向前一送。
“嘭!!”
一股无形却磅礴无比的巨力,以他的指尖为中心,轰然爆发!
巴特利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在他的胸膛上!
“哇啊——!!”
他庞大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急速倒飞出去,划过一道抛物线,直接越过了整个擂台,“轰”地一声,重重砸在擂台外围的墙壁上,缓缓滑落,双眼翻白,彻底失去了意识。
整个擂台馆,鸦雀无声。
从比赛开始到结束,可能只有三秒钟。
夜,只用了两根手指——第一根手指挡住了全力冲击,第二根手指……轻轻一推。
战斗结束。
裁判愣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冲过去检查了一下巴特利的情况,随即高举手臂,声音带着颤抖:“巴、巴特利选手掉落场外,失去意识!胜者——夜选手!”
“哗——!!”
短暂的寂静后,是如同火山爆发般的惊呼与哗然!
“看、看到了吗?!”
“他根本就没动!只用手指!”
“怪物!简直是怪物!”
所有的观众都站了起来,试图看清擂台上那个依旧平静的黑发少年。这一刻,再无人怀疑预选赛的成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震撼与敬畏。
悟空在台下兴奋地跳了起来:“太帅了!夜师兄!你太厉害了!”
克林则是咽了口唾沫,喃喃道:“我、我要是遇到夜师兄,直接认输算了……”
连伪装成成龙的龟仙人,墨镜后的眼神都无比凝重:“对气的控制,已经到了这种入微的境界了吗?不仅仅是防御,连攻击都如此凝聚……这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夜在震天的喧哗中,平静地走下擂台,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一粒尘埃。对于他而言,这种级别的对手,连让他热身都做不到。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接下来的半决赛,或许,那个伪装起来的老头,能给他带来一点点数据分析的乐趣。
八强赛全部结束,晋级四强的分别是:成龙(龟仙人)、孙悟空、克林以及夜。
中场休息时,主持人宣布了半决赛的对阵抽签结果:
第一场:成龙 VS 孙悟空
第二场:克林 VS 夜
这个结果让悟空更加兴奋,他终于可以和“厉害的老爷爷”交手了。而克林则瞬间面如土色,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悲惨的结局。
趁着休息间隙,龟仙人将悟空和克林叫到一旁,神色严肃。
“悟空,克林,还有夜,你们看好了。”龟仙人说着,身体竟然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缓缓漂浮了起来,离地大约二三十公分!
“这、这是?!”克林惊呼。
“飞起来了!”悟空眼睛瞪得溜圆。
夜的目光也投了过来,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正是他之前感知到,但尚未完全解析的“气”的一种高阶应用——反重力悬浮。
“这是舞空术。”龟仙人缓缓落地,解释道,“通过控制‘气’,摆脱大地束缚的技巧。是更高层次的武道体现。现在的你们,还无法掌握,但可以先有个概念。”
悟空立刻模仿,憋得满脸通红,却只是在原地蹦跶。克林也尝试了几下,毫无效果。
夜站在原地,没有模仿动作,但他的瞳孔深处,淡金色的微光一闪而逝。【森罗万象之瞳】悄然运转,龟仙人体内“气”的流动方式,特别是向下喷涌以对抗引力的那部分精细操作,被他瞬间解析、记录。
他微微闭上眼,在脑海中构建模型,模拟运行。
数秒后,他睁开眼,脚步未动,身体却已违背重力,如同羽毛般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地面,悬浮在与龟仙人刚才相同的高度,甚至……更加稳定,更加轻松。
龟仙人:“!!!”
悟空&克林:“(⊙?⊙)!”
夜悬浮在空中,感受着这种新奇的体验,平静地评价道:“很有趣的应用。对能量的消耗比预想的要低。”
龟仙人看着悬浮的夜,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他第一次教授舞空术时,是在几年后,而且悟空和天津饭都花了些时间才初步掌握。而眼前这家伙……只看了一遍,几秒钟就完美复现了?
他再次确认,跟这种怪物待在一起,实在是对心脏和自尊心的巨大考验。
短暂的休息结束,半决赛的钟声即将敲响。第一场,便是师徒之间的对决——成龙(龟仙人)VS 孙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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