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人颢正惬意地躺着享受捏脚服务,突然发现丫鬟们都消失了。
睁眼看见对面坐着个拄龙头拐杖的老太太,周围站着群气息剽悍的粗汉。
惊得他猛地跳起来!
你们什么人?这可是锦官不归眠,在这里 ** 找死吗!
虽有一身青城功夫,但养尊处优的余人颢此刻全然不知所措。
剑道本是余人颢的根基,可他却抛却根本,竟用店铺后台来恫吓他人!
呵呵,余沧海在江湖上也算号人物。
虎父犬子,余沧海好歹是条恶犬,却生下条蚯蚓般的孬种,当真稀奇。
锦官不归眠确实了得,我们也不想在此惹是生非,惊动官府。
可惜,我们并非本地人。
这位是笑口厨子,凡尝过他手艺的,从无人能道半个不字。
这位是马祖宗,世间劣马烈马见了他,个个都像见了祖宗般驯服。
这位是药倒仙,使毒手段堪称一绝。
纵是江湖第一神医平一指,面对他的剧毒也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看着中毒者赴死。
这位是没脸皮,终日躲在他人影中,仿佛羞于见人。
今日特来拜会余公子。
老妪语调和蔼,余人颢却越听双腿越发软,这分明是一群煞星!
你们......意欲何为?
此地乃成都府锦官城,家父乃川西余沧海。
既知我身份还敢擅闯,好大的狗胆!
速速退去,我可既往不咎,否则定要尔等吃不了兜着走!
余人颢忽觉胆气复生,在这蜀地,谁敢动他一根汗毛!
鬼搭桥,过来。站在余公子身后是要吓破他的胆么?
老妪话音刚落,余人颢吓得腾空跃起,慌忙避让。
原先站立之处果然立着个惨白枯瘦的身影,活似刚从坟冢爬出的僵尸!
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珠直勾勾盯着余人颢,令他浑身汗毛倒竖。
这群怪人,没一个正常的!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这般装神弄鬼,究竟图个什么!说!
余人颢终究崩溃了,带着哭腔嘶吼起来。
莫哭莫哭,小郎君笑起来才招人疼呢。
哭哭啼啼的小公子,奴家一个不留神就会 ** 你哦!
一个娇媚的声音忽然在余人颢耳边响起,他猛地转头,一张戴着骇人面具的红衣女子的脸几乎贴了上来。
余人颢惊叫一声,跌坐在地。
四肢发软,连爬的力气都没了!
俏娘,再吓他真会吓死的,办正事要紧。
若余公子不配合,再想别的法子。
余人颢拼命点头:问吧,快问!我一定配合,绝对配合!
他这辈子受的惊吓都不如今日多,这群人没一个正常的!
老太太笑眯眯道:公子也瞧见了,我们这些人,可怜呐。
大白天的,见不得光。
从黔中一路过来,就为讨口饭吃。
听说青城山的余观主武功、财富、声望都是川西第一。
我们这些苦命人,想请余观主赏口饭吃。
听说余公子在成都城,特来求您帮忙递个话。
绑票!
这事不稀奇,武林豪强也罢,此地就连官员子女被 ** 勒索也常有。
既然求财,就好办。
只要不是索命,万事可谈。
摸清对方意图,余人颢心下稍安。
青城山缺什么也不缺银钱。
蜀中这地方奇,四方战火连天,此地总能独 ** 其外。
然而最终都会被攻破洗劫,成都城一次次化为火海。
如今正值太平盛世,青城派已平稳传承三百余载,积累的财富远超中原各大门派!
原来只为求财,倒也好办。
要我做什么尽管说,只要不伤我性命,一切都好商量。
余人颢重新摆出阔少姿态,毕竟这群穷鬼还得靠他才能拿到钱财!
呵呵,此事全凭公子定夺。
我们人手不少,还有些人公子尚未见到。
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不识珍宝,所以具体数目,就看公子的心意了。
虽不懂贵重之物,但我们有个曾在官府当账房的兄弟,都叫他刮水眼
水里掺一粒沙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为公子安危着想,这笔钱财该要多少。
请公子自己说个数。
我们初到蜀地,在此人生地不熟。
烦请公子顺便备好给余观主的信。
公子寄出即可,我们在此恭候余观主带着诚意前来。
所以这件事,全由公子做主!
147 父子情深
余沧海铁青着脸坐在太师椅上,额头渗出冷汗。
他布下重重防备只为防备次元宫复仇,谁知没等来仇家,却等来了意外!
湘西、黔地与川西同属群山环绕之地。
但川西的山势尤为险峻,直冲云霄!
湘西与黔地则多密林,这两个地方常出些诡异之物。
赶尸、蛊毒、五毒教等古怪事物皆源于此。
一听说对方来自黔地,余沧海顿觉头皮发麻——没有哪个门派会无故招惹这两处的人。
儿子信中反复提及的红衣飘荡的鬼面女子,更印证了这点。
身后如幽魂般浮现的惨白面孔,那位能窥见水中污秽的账房先生。
这些人口音分明来自黔湘两地,没想到竟会找上门来。
余沧海不得不应对此事!
最要紧的是他那宝贝儿子——余家四子中唯一超过五尺的之人。
振兴家族血脉的希望全系于此子,万万不能有失。
黔湘秘术诡谲莫测,若被这等人物缠上,比招惹次元宫更为凶险,防不胜防的暗算随时可能降临!
这才是真正的鬼神之力,余沧海只能祈求拿到钱财后对方真能罢手,莫要在蜀地徘徊。
但信中所言数目足够却令他犯难。含糊其辞的最难应对!
父亲,不如我们......
余人鹏见父亲迟疑,比了个斩杀的手势。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群乞丐,蜀地乃青城、峨眉的地盘。
敢在此作乱直接诛杀便是,何必多费唇舌!
他刻意未提余人颢。兄弟情义哪及权势重要?
往日父亲最器重大哥余人彦,其武学修为远胜于己。
最疼爱的则是四弟余人颢,毕竟是家族首个突破五尺的伟丈夫。
岂料风云突变,长兄殒命。
他这个边缘人突然成为武艺最强者,掌门之位近在咫尺!
况且三弟上了峨眉,四弟去了成都。
余人鹏眼中这几乎已注定自己将接掌青城,若能借机除掉余人颢,地位更固若金汤!
蠢材!动动你的猪脑。
武林中最诡秘的伎俩多出自黔湘,这两处的人招惹不得。
即便是个乞丐,也可能身藏致命蛊毒。
我们在明处,得罪他们,倒霉的是自己。
人现在躲在成都城里,你怎么下手?
带着这么多人手,你以为能混进城去?
只要跑掉一个活口,青城山就别想有太平日子!
你是要扛大事的人,做事得多掂量。
就为了一本辟邪剑谱,我整整筹划了十几年。
福威镖局摆在明面上,还是让林平之逃了,现在成了咱们的心腹大患。
你莽撞行事,那些人比福威镖局更难对付,到时候怎么收场?
余沧海语气愠怒,余人鹏却暗自欣喜。
这是他头一回听父亲明确表示,青城派将来会是他的。
只要将来能执掌青城派,现在顺着父亲的话总没错。
决不能顶撞父亲,顺着他的意思才最有利!
爹教训得是。
孩儿只是一时气昏了头,没想周全。
余沧海微微颔首,有这份孝心便够了。
人颢还在他们手里,这事棘手。
钱财可以给,但人必须救回来!
三娘已经忧思成疾,人颢可不能再有闪失。
多送些金银无妨,这些东西总能挣回来。
但人没了就真没了,父亲务必保住人颢。
余沧海放声大笑,以往只顾栽培长子余人彦,竟未发觉次子这般出色。
比起长子的骄横,老二这般沉稳仁厚,显然更适合继任掌门之位!
人鹏能这样想,为父很欣慰。一家人齐心,门派才能兴盛......
此事虽要紧,但次元宫的威胁也不可小觑。
他们在华山盘踞,难保不会入蜀生事。
你如今也大了,该学着担起大任了。
“这次我们父子需分头行动,青城山的防守任务就托付给你了。”
“务必警惕任何可疑之人,特别是口音异常的。”
“黔中来的那些人你暂时难以应对,还是为父亲自出马,去会一会他们。”
“此次为父不让他人插手,正好考验你的布防能力!”
余人鹏心跳加速,没想到时机来得如此之快!
但此刻必须冷静,绝对的冷静!
“不,父亲贵为掌门,岂能事事亲力亲为?”
“对方既然只在成都城 ** ,说明自认实力不及我青城派。”
“既然如此,不如让孩儿前往成都。”
“父亲说得对,孩儿已长大,该独当一面了,不能总依赖父亲出手。”
“作为儿子,孩儿深感惭愧。”
“因此,这次成都之行,请让孩儿去吧。”
余人鹏目光坚定,一副不容劝阻的神情。
余沧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欣慰道:“你有此心,为父甚慰。”
“想要独当一面是好事。”
“但此事变数太多,你去并不合适。”
“先由为父解决这帮麻烦,日后再让你大展拳脚,扬名蜀中。”
“今日莫要冲动,听从为父安排。”
余人鹏急切上前:“可孩儿想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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