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初冬刮着干冷的风,“八一堂”古玩店的铜铃被吹得叮当作响。胡八一正帮雪莉杨整理魔国之行的笔记,纸页间夹着的青稞穗早已干透,王胖子揣着串刚盘热的核桃晃进门,嗓门震得窗棂发颤:“老胡,杨参谋,别跟账本似的扒拉纸了,潘家园新到一批老物件,咱瞧瞧去?”
话音未落,店门被撞开一道缝,一个裹着旧棉袄、满脸冻得通红的汉子跌进来,手里死死攥着个油布包,喘得像拉风箱:“胡……胡八一先生?俺是靠山屯的,找您救命!”
胡八一抬头,见汉子裤脚沾着松针和冻土,眉眼间是东北人的实诚,只是眼神慌得没底:“我是,出啥事儿了?”
汉子哆嗦着解开油布包,里面躺着张残破的黄纸符,符上画着扭曲的兽形纹路,边缘粘着几根枯黄的兽毛,一股淡淡的腥膻味飘了出来。王胖子凑过来一瞅,立马收了嬉皮笑脸:“嘿!这不是黄皮子坟里那萨满镇邪符吗?当年咱在百眼窟见过一模一样的!”
“黄皮子坟”四个字一出口,胡八一的指尖猛地一顿。他捏起黄符,纸质粗糙发脆,朱砂纹路透着股说不出的邪气,瞬间勾起深埋的记忆——大兴安岭的黑松林、夜里诡异的啼叫、还有丁思甜那爽朗的笑声。
“前阵子屯子后头的黄皮子坟塌了个大洞,”汉子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哭腔,“打那以后就没安生过!夜里总听见黄皮子哭,好几户人家的牲口被活活咬死,还有人看见黄皮子穿着小褂子站在窗台上,眼睛绿莹莹的,吓得上不了炕!”
雪莉杨接过黄符端详,眉头微蹙:“当年我们破了日军生化实验室,却没彻底清理祭祀坑的阴气。这符是镇压邪祟用的,如今符纸破损,想必是塌陷后阴气外泄,惊动了底下的东西。”
“丁思甜她爹当年是屯里的老支书,”汉子哽咽道,“他临终前特意嘱咐,说您胡先生当年能从黄皮子坟活着出来,是有真本事的,还说您欠思甜丫头一个念想……”
“丁思甜”这三个字,让店里瞬间静了。王胖子攥紧核桃,沉声道:“老胡,思甜那丫头不能白惦记咱,靠山屯的乡亲也不能不管!咱得回去一趟!”
胡八一摩挲着黄符,想起当年祭祀坑里的诡异神像、丁思甜为救大家身陷迷阵的模样,终究没法坐视不理。他抬头看向雪莉杨,眼神笃定:“杨参谋,找百眼窟的舆图。胖子,收拾家伙——咱再回一次大兴安岭。”
三日后,火车载着三人驶向东北。窗外的景色从都市楼宇变成茫茫林海,越往北走,黑松林越密,遮天蔽日,空气湿冷得刺骨。汉子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胡先生,前头就是黄皮子坟的地界,靠山屯就在山脚下。”
车到小镇站台,四人踏着厚落叶往屯子走。山林里静得吓人,只听见脚踩枯枝的“咔嚓”声,偶尔传来几声黄皮子的啼叫,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快到屯口时,汉子突然停下:“你们听!”
众人凝神,隐约听见屯子里传来妇人的哭声,混着黄皮子的嘶鸣,诡异至极。胡八一看向雪莉杨,她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气场紊乱,阴气很重,不止是黄皮子作祟。”
走进靠山屯,家家户户都关着门窗,门缝里有怯生生的目光探出来。胡八一敲了敲最前头的院门,一个老太太颤巍巍地探出头,哭道:“你们可算来了!昨晚那东西扒了俺家窗户,留下一撮黄毛,吓得俺孙儿哭了整夜!”
屋里,老太太端来滚烫的姜汤,说起更吓人的事:“自打黄皮子坟塌了,屯子里的狗都不敢叫了,夜里总看见坟那边飘着绿光,还有人听见铁链子拖地的声音,像是有大家伙要出来了……”
王胖子抄起工兵铲:“管他是黄皮子还是恶鬼,咱摸金校尉出马,保管一锅端!”
胡八一摆摆手:“别急,当年祭祀坑连着日军工事,说不定有残留陷阱。今晚歇着,明早探坟地,摸清底细再动手。”
夜色渐深,靠山屯的诡异声响此起彼伏。胡八一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啼叫,想起当年和丁思甜、王胖子在林子里生火的夜晚,心中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了结旧案,护得屯子安宁,也给丁思甜一个圆满的交代。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投下斑驳影子,像是有东西在暗处窥探。黄皮子坟的阴影,正悄然笼罩着这座山村,一场新的凶险,已在黑暗中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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